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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月》是我从高中玩到现在的游戏,现在很受欢迎的,有一次阿泽排了个通宵才买到正版首发。”
  沈月灼本想解释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褚新霁又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她怕他不解其中的情怀,因而多解释了两句,谁知褚新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
  “东西送给了你,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没必要向我解释。”
  褚新霁声色疏冷,一字一句让人心跳发颤,“我也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梳你对阿泽的感情。”
  他已然站起身,手机电话拨通,“杨叔,麻烦你送一下沈小姐。”
  “诶?等等,我还没有说完!”
  情急之下,沈月灼拉住褚新霁的手臂,两人身高的差距在那,她堪堪只及褚新霁的肩膀。
  脚尖却被椅凳腿绊了一下,错不及防地往褚新霁怀里扑。
  额间抵在他的胸膛上,蓬勃有力的心跳震颤着她的耳膜,褚新霁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的腰窝处,她能够感觉到他因用力而绷紧的大腿。
  最致命的是,少女饱满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胸腹。
  伴随着沐浴过后的淡淡馨香,娇嫩,美好,又足够诱惑。
  就算是稳坐高台的神佛,也很难在这一刻恪守戒训。
  褚新霁无可避免地想起今夜见到她时,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尾端仍残留着湿意,味道介于玫瑰与乌木之间,又或许沾了点她自带的馨香,很独特。
  而她的腰肢,却真的不堪盈盈一握。他的手掌生得宽大,几乎就这样便能轻松地握住,仿佛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如玉兰枝般被折断。
  褚新霁收敛着力道,生怕她真的脆弱到稍用力就会破碎。
  却又压不住疯狂滋生的私欲,想看看再用力一些,她是否呜咽流泪。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更何况褚新霁还仅穿了一件衬衣。
  沈月灼耳根瞬间烧红,后退几步,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差点咬到自己的嘴唇,“对、对不起。”
  褚新霁依旧那样从容地站着,峻拔的身形如松竹一般,仿佛全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沈月灼咬着唇,呼吸仍旧没能平息,觉得很不公平。
  好像只有她才会心猿意马。
  褚新霁眸光沉沉,居高临下地睨着步步后退的少女。
  只有他知道,这汪深潭表面依旧平静,内里却蕴含着汹涌的浪潮。
  “故意的?”
  沈月灼脸色苍白一瞬,脸色更红,眼神带着怔然的懵懂。
  她或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或许真的只是意外,像只受了惊的小鹿,往后退时,险些又撞到身后的蕙兰。
  褚新霁将人拉了回来,俯身撑着身后的屏风架,视线与她齐平。
  或许是他周身的凶悍气场真吓到了她,她长睫垂着,表现得很乖,却不敢抬眸看他。
  褚新霁语气冷漠,“没做好选择之前,不要来招惹我,懂了吗?”
  沈月灼的视线渐渐聚焦,盯着他没入裤腰的衬衣,更不知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褚新霁的怒气来源,更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意义深奥的话。
  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清凌的眸中满是不解,白皙干净的脸庞有些红。
  褚新霁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屏风的山水画影影绰绰笼在他身上。
  “在我面前夸完阿泽,又来投怀送抱,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q版挂件可以令她踟蹰难定。
  小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想要,会在两个糖画之间纠结,沉曼玲不允许她吃太多糖,要她从中选一个,小姑娘既委屈又难过,眼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说要哥哥买。
  贪心于在他眼里,并不算爱欲七罪之一,有野心才能斩获更多。
  站得足够高,世界其实也没有太多非做出选择不可的事。
  唯独感情不行。
  褚新霁很轻地顿了一下,喉结轻滚,“不能什么都要,沈月灼。”
  沈月灼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瞳孔微微睁大,旋即便被羞愤替代,“我不喜欢阿泽。”
  她根本就把褚清泽当作玩伴。
  对他根本没有别的感情,又怎么会想两者都要。
  褚新霁只是很轻地挑了下眉,显然不肯相信她说的话,“在阿泽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用相同的话术骗两个人,倒是挺有本事。”
  他一字一顿,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沈月灼像是被压在巍峨高山之下的一只兔子,根本无力挣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夜的这场对话,她仿佛看到了褚新霁的另一面。
  又或者,他素来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压迫感只留给需要审判的对象。
  沈月灼再怎么样,也是才刚毕业的大学生,谈过的恋爱也是柏拉图式的,哪里经得起褚新霁这样的盘问。
  眼眶里蓄了些泪,耳根也红得像是要滴血,仿佛真被他欺负哭了似的。
  “谁叫你忽然打断我,我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感觉这样不太好。小窝是你送我的,阿泽又拿《星月》周边和我换,结果你又补了回来,弄得好像……”
  她一边说,一边更觉委屈,偏偏还故作无所谓,殊不知尾音的腔调更像是撒娇。
  羽毛似的,挠动着褚新霁心口的软肉。
  冷冽的神色渐渐融了霜雪,却也没太迁就着她,淡声问:“好像什么?”
  小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别扭地偏开头,唇线抿地更紧。
  说到关键地方,反倒缄口不言了。
  倒是挺有胆子。
  “说清楚。”
  沈月灼吸了吸鼻子,“没什么。”
  褚新霁静默地看了她半晌,幽静的瞳眸里闪过无奈,知道她是倔脾气犯了,在跟他对峙呢。
  “不说的话,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沈月灼瞬间炸毛。
  褚新霁觉得有意思,懒笑着睨向她,“说说看,我怎么?”
  沈月灼在脑子里把骂人的话都过了一遍,也只吐出一句,“果然资本家都很奸诈。”
  “就这点能耐。”褚新霁低讽,“还以为你要说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之类的词,憋了半天,就只有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
  “……”
  沈月灼忽然警惕地看着他,一副被戳穿心事的样子。
  “看来平日里没少骂我。”褚新霁倒也不在意她不痛不痒的话,“上次偷偷给阿泽送晚餐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闻言,小姑娘像是被偷吃被抓包的老鼠,浑身的警报都拉响了,“你怎么知道?”
  褚新霁表情很淡,不疾不徐道:“无意撞见的。”
  褚清泽自小就是调皮捣蛋的性子,不懂事的时候,还将隔壁四合院齐老精心养了数年的兰草用小鞭炮炸飞了,再不然就是将胡同里爱下棋的大爷圈养的鹦鹉偷回家,藏在纸箱子养着,没几天就因喂养不当饿死了。
  诸如此类简直太多。
  沈月灼不知给褚清泽送了多少次东西,有时候是几块巧克力,有时是柔软的蒲团,连游戏机都送过,两个小孩形成的互帮默契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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