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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连耳垂都泛着被他舔舐过的湿潮。
  红着脸哆哆嗦嗦地念着那个让她难以启齿的词。
  谁知他听到后,像是变了个人,仿佛埋藏在骨子深处的侵占性悉数浮现。修长如白玉般的指腹沿着边缘探过去,又在触及到她涣散视线的那一刻瞬间清醒,深吸气,克制又难耐地抽离。
  吻她的力道更重,面部线条绷紧,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愈发冷峻。
  所有人都在等着沈月灼的答案,她不得不收回令人羞躁的思绪。都怪他,为了哄她念出那个称呼,不惜色.诱,而她竟然这么容易就陷了进去。
  她恶狠狠地抓了一把褚新霁的手掌,指甲在他的掌背留下印记,他也并不生气,反倒耐心地轻哄,“再不给我正名的话,恐怕我要背上夺妻的罪名了。”
  “老、老公。”沈月灼舌头打结地念出来,鹌鹑似地埋进了褚新霁的肩侧。
  剩下的烂摊子,都留给他收拾吧!
  褚新霁这才满意,拍了拍她的脊背,动作神情处处透着掩不住的宠溺,倒真像是小时候哄她那样。
  褚清泽面色变了又变,差点没被她糯声念出的词挫骨扬灰,“什么意思?!”
  全程处于看好戏状态的贺成屹也黑了脸,端起铁观音抿了一口,不吝啬评价:“这茶怎么泡得发苦。”
  借着对茶的不满,贺成屹起身,把杯中的茶泼洒倒掉,指桑骂槐:“亏我还珍藏了好几年,舍不得喝,想着拿过来给大家尝尝鲜,全让这酒店服务员浪费了。”
  没人听出他在嘲讽褚新霁,贺家长辈正愁不想干预褚家的事,见状对贺成屹说,“再苦也不至于倒掉,你在部队待着,碎茶叶不一样喝,这会儿就别计较了。”
  陡然被好友冷嘲背刺,褚新霁也没好到哪里去。幸而他是这场战役中的赢家,否则,只会比褚清泽更失态,比贺成屹更尖锐。
  想到这里,褚新霁压下那些疯狂的想法,唇边维持着温而不厉的笑。
  结婚证被他捏在手中,摊开,足以让褚清泽看清照片上的两人。
  “如你所见,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我和月灼选择在昨天办了婚姻登记。”
  在褚清泽变幻莫测直至崩溃的面色中,褚新霁深刻如雕像般的轮廓逐渐锋利,上位者威压骤显,一字一句,如细密的钢针扎在对方身上。
  “对了,阿泽,你还没祝我们新婚快乐。”
  第48章 晚春
  两本鲜红的结婚证晒出来, 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褚清泽越过褚新霁矜冷似冰的视线,失魂落魄地向沈月灼寻求答案:“你昨天打电话过来,就是要告诉我, 你和他结婚了? ”
  沈月灼和褚清泽约定假订婚的事,也是为了瞒住长辈, 时间太过匆忙,早上她发过去的信息估计褚清泽也没看, 她不希望他因为太激动而漏了馅,尽管觉得有些残忍, 还是硬着头皮说:“对。”
  “怎么会?明明就差一点,为什么啊……”褚清泽抱着头蹲下, 西装上别着玫瑰的钢针绷断, 穿透布料刺入皮肉,他也恍若未闻。
  差之毫厘, 谬以千里。
  步步悬于一线, 怎会只是差一点那么简单。
  褚新霁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同褚清泽解释,“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事情既已成定局,闹得再厉害也无法更改, 沉曼铃和沈歧欣赏褚新霁, 却也忌惮他如今滔天的权势,再加上当年他被确诊双相情感障碍,他们从未考虑过让女儿和他有牵扯。
  “新霁, 你跟月灼,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沉曼铃到底还是忧心, 问出了口。
  褚新霁一改先前的凌然姿态,认真道:“三个月之前。”
  沈月灼微微侧过脸, 无端生出几分紧张和警惕。
  察觉到怀里小姑娘眼观八方的机灵劲,褚新霁就觉得好笑,深黑的瞳眸暗了些。
  都结了婚,才想起来不该和他扯上关系。
  太晚了。
  “说来话长,我待月灼的真心不会有假。当然,口说无凭,除去昨天我送过去的聘礼,新悦的股份待股东大会召开后,我会带她签署一部分转让协议,流程可能会有些久,等完税证明开具后,我再带来给伯父伯母过目。”褚新霁口吻冷肃而认真,说出口的话却着实惊诧四座。
  新悦集团的股份转让?!
  比起存疑的婚前协议,股份一旦转让便无法收回,新悦近年股价飙升,业务领域不断拓宽,哪怕只有1%的持股,折合成人民币,也是将近10亿,更别说持股带来的名誉及其他资源助力。
  若说先前众人还在揣测褚新霁公然横刀夺爱的用意,这句话则瞬间将沈家的猜疑粉碎。
  都以为褚新霁是来搅局的,谁也没有想到,他这招棋竟然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步。
  褚新霁单手揽着沈月灼的腰,缱绻而柔和的目光落向她,“毕竟,是我先对月灼动心。”
  “就算要怪罪,这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最后这句话,则是恩威并施地敲打着几位长辈,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沈月灼再一次对褚新霁的处事方式感到敬佩,心冒着泡。
  忍不住想,经济独立掌握生杀大权就是好,无论做出多么荒唐的决定,都显得稳如泰山。
  这场闹剧的发起者是褚新霁,沈歧也不好表露太多情绪,“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是表明了不想掺和这事,也不会逼两人分开。
  沈月灼脑子转得快,发现了裂缝,意识到她们该齐心协力逐个击破,竭力挤出几滴眼泪。
  用苦肉计软声对褚氏夫妻道:“褚叔叔,宋阿姨,你们别怪霁哥。其实我、我暗恋霁哥很多年了,一直不敢说出口,拼命藏着,后来发现压抑得越狠,我越没办法接受和他只做兄妹。”
  她作势抹了把眼泪,“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褚耀和宋知许都把沈月灼当女儿疼,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哭,先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像是熄了火,都在手忙脚乱地哄她。
  尽管知道小狐狸十句话里有九句的真实性都有待考证,褚新霁还是被她的话所取悦。
  哪怕她说的是假话,他也愿意相信,毕竟编造出故事来糊弄人,也需要耗费心神。
  两人眉来眼去的动作,再迟钝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唱一和,等着长辈们同意呢。
  “演戏演到这种程度,真有你的。”褚清泽看不下去,眼里满是嘲讽,不甘心道:“褚新霁,你明明就不爱她,编一个谎话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这么多谎话,你圆得过来吗?”
  顾及到沈月灼并不想让长辈们知晓他们之间的那些纠葛,褚清泽的输出只针对褚新霁一人。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纵然暴烈,彼此却达成了共识——将她指摘得干干净净,不要留有一丝让人诟病的可能。
  褚新霁淡拢的眉心舒展开来,一副慎独克己的模样,“阿泽,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件事。换作旁人,在我面前三番五次地闹腾,早被我轰出去了。”
  “作为兄长,我再送给你一句话。”褚新霁抬了下眉尾,“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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