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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明明醉成那个样子,都记得让他戴。此刻却大着胆子,和他游离于喧闹之外,毫无阻碍地贴近他,她就像是难懂的一页纸,他从头至尾,就没有看透过。
  被她精心藏于计划背后的薄司礼,究竟值得吗?
  “正好我们彼此互不信任,不如把它当成一场赌局。”沈月灼想了一夜,此刻思路清晰,她盯着他琥珀色的瞳孔,“就像你认为我纹身上的selene是指的薄司礼,而我并不确定长辈们告诉我说,你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家人的偏心。”
  沈月灼从小沁润在这样的环境里,薄司礼和褚新霁的事她自然有所察觉,她太了解褚新霁,也明白薄司礼最擅长玩弄心术,她花了一段时间,对细枝末节的地方进行复盘,有了推测。
  既然已经入了局,她势必要占领制高点。
  而不是任由别人掌控生死。
  沈月灼狠了狠心,往下坐到底,“当然,我也会因此发现,霁哥精心藏了多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褚新霁额间青筋毕露,喉结也随之滚动,扶着她的腰,哑声:“慢点,这么贪心做什么?”
  沈月灼刚才光想着一鼓作气,这会才后知后觉地察觉是她天真,尽管他蓄势待发,未曾进行任何动作,彼此的结合也足够让她头晕眼花,瞬间心生后悔,应该交给他来的。
  “唔……”她红着眼求饶,攀着他的肩打起了退堂鼓,借着臂膀的力颤颤巍巍地退了出来,跪坐在太空椅边缘,嗓音软得不像话:“要不还是用手吧?”
  褚新霁眉心蹙紧,遒劲纵横的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寒潭深目紧紧凝着她。
  先前的忍耐已经足够辛苦,他还要忍受她小偷小摸地后撤动作,此刻早已濒临君子端方的界限。
  沾着晶莹水色的指骨压住她的下巴,凶狠地吻上去,一撞到底。
  “我可以配合你演戏。”
  他现在无比清醒,抚慰性地仅轻轻碾过她的唇珠,听她逐渐颠簸破碎的哭声,彼此契合,灵魂相撞,在这一刻算是达成共识。
  沈月灼根本没机会再分神和他谈判。
  庭院里的戏正好唱至《昇平除岁》末尾,老旦太平庄老人激昂悠扬道念着“打点一支清香,拜贺圣寿与天齐。”
  “结束了吗?”沈月灼体力透支,在窗外传来的喝彩低笑声中,任由他抱着自己步步踏入卧室,跌入柔软的床席。
  温柔的吻如雨点般温柔落下,从脖颈绵延至耳后,黑暗里,窗外雪花纷飞,她半眯着眼,看向滴落着点点融雪颜色的狰狞轮廓,不由得更加令人心惊。
  她开始懊悔自己刚才没问清楚。
  戏曲结束,而他显然不见丝毫疲色。
  褚新霁将映着刺青的虎口挪移至她唇边,低声回应:“《昇平除岁》已经结束了,不过《如愿迎新》总共有三出。”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沈月灼悬着的一颗心刚要落下,温热的气息再度缠上,她才知道,话里话外皆有转折。
  “《青湖佳话》和《如愿良烟》的内容足够我们——”
  “再来两次。”
  第64章 晚春
  戏曲唱至如愿迎新尾声, 雪势渐大。考虑到褚老爷子和来听戏的邻居年纪大了,在院子里受冻太久容易引发诸多病症,只得提前散场。
  沈月灼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 不由得紧张起来。男人衬衣底下的肌肉紧实而遒劲,她那点推抵的力道无异于螳臂挡车。
  “霁哥, 他们貌似在拆场子了,可不可以快点……”她软声催促。
  褚新霁微蹙眉心,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颈侧。黑暗中,彼此的轮廓并不分明。少了白日里的斯文端和, 借着窗外落雪纷飞酝出来的熹微光影,块垒分明的肌弥漫着淡淡的压迫感。
  他吻她耳垂, 压低了声:“月灼, 你一紧张,就咬得特别紧。”
  这句话实在是过分缠绵, 更何况字音伴随着哑, 砂砾般碾过来,让她本就红艳欲滴的耳垂更加敏感。
  沈月灼这时候无法不分心去注意外面的动静,担心爸妈突然敲响门。她小时候经常生病,沉曼铃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关系本就亲昵, 加上她从小就没怎么离开过家,经常被父母念叨,哪怕成年了也有种自我约束的心虚。
  因此哪怕是有褚新霁在场, 心那关也很难过去。
  “不准说这种话来欺负我!”
  褚新霁:“实话而已。”
  刚才她一直咬着他的虎口, 细碎的呜咽声都堆积在喉间, 所以嗓音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比平时听起来娇气点。“那、那你还有多久啊?”
  褚新霁不想哄她说快了, 单臂捞起她,捡起推至床头的小绒毯披在她的背上,教她把腿往上缠。
  沈月灼红着脸不肯,跟他拉锯:“我拒绝。”
  “觉得受不了吗?”
  状似贴心的询问,却引得她嗔瞪。干嘛非得说出来……
  “待会掉下去了,摔疼的是你。”
  沈月灼反怪怨他:“你就不能抱紧一点吗?”
  褚新霁:“要是你不配合,抱紧了也会撞下去。”
  他耐着性子捉住她的脚踝,往前撞得有些狠,趁她惊呼的间隙,稳稳拖住她的臀往床下走。
  屋内静悄悄的,只余暧昧的声响。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大着胆子解他的衣服了,他说得对,这样的后果她的确有些吃不消。
  随着步伐的迈动,沈月灼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睫毛频频颤动,泪液也溢出来。挺秀的脊椎绷成了一条线。
  “难受吗?”他温声问她。
  沈月灼脖颈也仰着,艰难地抿唇,气得又去咬他。她也不过初经那事不久,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花样,浑身既酸软又舒服,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闷闷地软声,嘴硬:“……难受。”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喜欢。”褚新霁体力比她优秀太多,除了声音有些哑外,抱着她穿过铺着各式风格的长绒地毯,话音依旧平稳。
  房间里自始至终没开灯,不过好在两人已经适应。
  褚新霁问她:“哪个是换气系统?”
  沈月灼刚扶着他颤栗过一阵,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娇艳糜丽的唇翕开一条缝,细细地喘着气,就这么随意望过去,还以为她睡着了。
  昏呼呼的娇艳模样,跟那天喝醉以后所差无几。
  她眯懵着眼,看起来乖极了,褚新霁难得心软,没像先前一样再度将她送上去。而是停下来,等她缓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狐狸不论何时都一样缠人。明知自己玩不过,还要来招惹他,动作稍微重一点,就委屈兮兮地嗔恼他,留给他的抓痕、咬痕,毫不吝啬。
  沈月灼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而留在身体里的体温如见昭彰,明显不会就此结束。
  刚才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登时警惕起来,“你不会还要开灯吧?”
  褚新霁未置可否:“又不是没开着灯做过。”
  “上次是我喝醉了,能一样吗?”
  她垂下眼睫,却又发现无处可逃。
  说起来,她曾经钟意他身上这份游刃有余,现在才发现,再克己复礼的人,骨子里也会藏着坏。她喜欢看他为她失控沉沦的模样,沉溺其中的感觉像是会上瘾,让她忍不住继续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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