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褚新霁见她偏过头咬着唇不肯她,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与她轻抵着额头,缓声哄道:“那次不怪你,是我作弊。”
小姑娘实在是太容易上当了,杏眸里闪过疑惑,不解地仰头望着他。褚新霁本就是俯身而立,居高而下的角度睨过去,一览无余,喉结难耐地轻滚,克制着没有吻下去。
沈月灼手指勾着他,似是在将信将疑地等他解释。
褚新霁在那一刻觉察出了自己罪恶,但在看到她懵懂纯澈的表情时,的确很难抑制住疯狂下坠的欲念,想更深更重地欺负她,或许欺负狠一点也不要紧。
他捉住她作乱胡乱挠着他掌心的葱白指尖,尽管心里在想着浮浪的事,面上仍然坦然而温和。“或许当时你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我在揉它。”
沈月灼登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旖旎的片段浮现在眼前,难怪他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掌还要盖住,她那时被撞得思绪涣散,哪有精力分心观察他粗粝的指腹究竟掠过了哪些地带。
身体的仿佛在回味潮热的情潮,禁锢在后腰的温度仿佛沿着静脉缓慢流动。
就因为他一句话。
双腿不受控制般踩入虚空,险些让她崴到脚。
沈月灼又羞又窘,怕他看出她腿软,又因他呼出来的气息而紊乱了心跳。她低埋着头,声音也变得不像自己,涨红着脸问他:“难道你平时就没有作弊吗?”
“没有。”褚新霁眸色黯了黯,“你实在是太经不起折腾了,我担心你,所以平时都尽力避开它。最多。”
他并非刻意停顿,而是说及此,声线不由自主地沾着浓稠的哑,“也就是碾顶着里面那朵花而已。”
网上都说,女性的身体构造极为巧妙,能够绽放欢愉的花,一朵绽放在墙外,另一朵则深藏于暗处,极难探索。
沈月灼忽然懊悔自己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科普,竟然能秒懂他指代的花。
休息间的大门被礼貌扣响,内线的电话响起,褚新霁只淡淡回:“好。”
他没打算再继续吻她,毕竟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他,让赵檐待为交涉,总归有些违背礼数。先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非但没有聊慰相思的作用,反倒将躁意勾了出来。
“不提这个了。”褚新霁转移话题,“还没问你,这套礼服,是你自己选的吗?”
“是池心怡的,她衣柜里从来没穿过的晚礼服不多,只有这个比较适合我。”见他归于平静,沈月灼如释重负,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好看吗?”
褚新霁撩起眼皮看向沈月灼,眸中含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暮山紫色调的鱼尾长裙,款式更偏向于法式浪漫,柔润的布料仿佛点缀着熠熠碎光,腰身下摆的不规则v型褶皱一路延伸至足踝,修长的双腿在迈动中若隐若现。
加上蝴蝶骨和后腰处的点缀,窈窕动人的身形曲线展露无遗。
难怪她刚才不过才踏入宴会厅几分钟,就吸引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搭讪,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观望觊觎的肯定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褚新霁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是漂亮。”他严谨地纠正程度词,从不吝啬评价,尽管私心并不期望她打扮得如此美丽,“雪紫色显白,很衬你。”
尽管沈月灼对此早已预期,不过在听到他的夸赞时,心里仍旧甜滋滋的。“那当然,我天生丽质。”
只见身前的人慢条斯地脱下西服,沾着余温的外套就这么披在了沈月灼的肩上,她仰起头觑他,正对上褚新霁充斥着掠夺性的眼神。
视线交汇,褚新霁并未有丝毫被她窥破的慌乱。如玉般的指尖沿着她纤薄的肩胛骨逐渐下移,将垂落的袖管往她胸前拢了拢,“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跟那几位领导交涉一下。”
他看了眼腕表显示的时间,“我会尽快结束。要跟我过去吗?”
沈月灼本身就是来宣誓主权的,不过是一场宴会而已,她从不怯场,欣然答应,“好呀!”
厚重的大门被侍者自两侧拉开,躬身为她们引路。
褚新霁掌心朝上,沈月灼挽住他的手臂。而他伫立不动,就这么看着她,面容英俊出尘,沈月灼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可能需要你饮一点香槟。”
沈月灼莞尔:“我酒量很好的。”
褚新霁倾身贴近她,意有所指:“别喝太多。”
宴会厅里的迷离光线从门边洒落进来,空气中漂浮的碎金随着舒缓的音乐跳跃,羊毛地毯上繁复的花纹有着明晰的交界线。沈月灼可以选择在休息室安静等他,但她也想同他并肩而立,如果他愿意依赖她,她也会不留余力地替他分担一部分风雨。
尽管她知道,永远如一座高山般为她荡平前路的人,是他。
万一,他也会有偶尔疲惫的时刻,她愿意做他的港湾。
沈月灼笑着答:“放心好了。”
跟在褚新霁身边,沈月灼全程昂首,维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刚开始介绍时,还有人以为她是他带来历练的亲戚家妹妹,褚新霁眼底浮着清浅的笑意,用醇厚温磁的嗓音解释:“唔系妹妹,系我太太。(不是妹妹,是我太太。)”
褚新霁说粤语时的音色也分外好听,男人宽肩窄腰,侧颜轮廓如锋利刀鞘,眼神却温柔地像是要将她溺毙。
对方淡淡一笑,“褚总和沈小姐嘅感情真系羨煞旁人。”
沈月灼用流利标准的英文回应,站在他身侧,并不逊色半分。池心怡遥隔着钢琴望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到昔日冰冷到不近人情的男人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果然,没有人天生冷淡,只是没有遇到他肯为之而弯腰的那个人罢了。
一整晚的交际下来,沈月灼的香槟饮得并不算多,有些微的微醺悬浮感,她靠在褚新霁肩上,看维多利亚港的纸醉金迷从车窗里晃过,对副驾位上的赵檐道:“赵特助,今晚辛苦你了。”
赵檐还以为她已经醉了,受宠若惊道:“沈小姐,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您言重了。”
她想起之前总是威胁赵檐给她褚新霁行程表的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地说:“之前给你惹了不少麻烦,还没向你道歉……”
搭在腰际的骨掌缓缓收紧,沈月灼肩侧的西服滑落,身体不受控地往褚新霁的方向倾斜,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打断,下意识回眸。
水面浮光掠影的斑斓光影在褚新霁幽暗的瞳孔里闪过,他沉吟片刻,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给赵特助惹了什么麻烦?”
赵檐汗流浃背,一时间摸不准后座的两人,到底哪个醉了。
沈月灼没意识到今晚的褚新霁醋劲格外大,毕竟她吃醋也就是短时间的事,误会解开后,很快就将它抛之脑后,殊不知,自她言笑晏晏成为人群的焦点时起,他就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男人觊觎的视线。
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低沉着气压,难以纾解。
沈月灼:“很多啊,比如总是从他那里打探你的消息。”
褚新霁低敛的眉心舒展开来,“是我嘱咐他给你的。你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