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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第259节

  当车门落锁,隔音车窗摇起的瞬间,雨声便小了。
  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冻僵的身体缓缓回暖,车子隔绝了雨声也隔绝了寒气,沈照隔着玻璃看向窗外的暴雨,豆大的雨点打上来,又顺着玻璃划下,就像在寒冷的世界中隔出了一处温床。
  而他置身温床之中。
  沈照和闻弦的裤腿都在滴水,黄泥污染了车内饰,闻弦的头发也在滴水,他起身在后箱中翻找,想找个衣服擦擦脸和头发。
  “咦,我的衣服呢?”
  动作一大,衬衫半蹭起来,便能看见劲窄的腰肢,肤色偏暖白,是很健康的牙色。
  沈照垂眸遮掩视线。
  闻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回到了车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他大大咧咧的往座位一躺,湿衣服将小腹肌肉勾勒的一览无余,从沈照的角度去看,还有两条漂亮的鲨鱼线:“吴叔,有没有看见我的衣服啊?”
  他打算用外套擦擦脸和头发。
  吴叔:“嗨,今儿不周五嘛,送你回家时送上去给夫人了,车上没衣服。”
  闻弦只得坐好了:“行吧。”
  却见沈照拉开了书包,递过来一件干净的衬衫,他没敢多看闻弦,只是维持着递东西的动作:“用我的衣服吧。”
  闻弦一愣,下意识接过,这衣服显然洗过很多次,布料洗得柔软,整整齐齐的叠着。
  可衬衫不比外套,衬衫是贴身穿的。
  闻弦稍稍有点别扭,觉得哪哪都古怪,但沈照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绝,只拿着衣服擦了擦发尾:“哦,好,谢谢。”
  闻弦的衣服用洗衣机洗,沈照的却是肥皂手洗,他买的是超市里两块钱一块的老式药皂,气味微甘泛苦,闻弦用衣服一擦脸,那味道铺天盖地直往鼻子里钻,和身边人的味道有七分相似,弄得他老大不自在。
  于是他草草擦干净了头发,将衣服还给沈照,沈照也匆匆拭去了头上水珠,然后抱着书包,猛的打了个喷嚏。
  闻弦转头看他:“你小心些,回去吃点药吧,别感冒了。”
  沈照这才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家,呃,别紧张,不和我爸妈一起。”闻弦在沈照骤然僵硬起来的表情中补充,“我家不止一套房子,有套就在外国语门口,你家短时间回不去,这两天我们就住那儿吧。”
  洪水退去后要全屋消毒,洗晒衣服被子,是个很大的工程。
  沈照重复:“我们?”
  闻弦:“我们,大半夜的,也不好叫吴叔再送我一趟了,而且刚好住一起你监督我学习,把昨天发的卷子拆解一下。”
  这回闻弦考了65,虽然还是渣,但也是巨大的提升了。
  纯学渣要提分不难,比学霸提分简单的多,他只需要搞会最基础的套路题就行了,尤其闻弦又不傻,他只是十年没写忘了加之前懒得学,一旦捡起来,将常见的套路学个七七八八,提分是很快的。
  沈照当然同意。
  然而这个周末,闻弦还是没能拆成试卷。
  他倒是精力旺盛,可惜两世无论哪个沈照都是脆皮病秧子,吹点风就感冒,当天晚上,他就昏昏沉沉的开始发烧。
  闻弦这套房子有好几个洗手间,两人各自淋浴,闻弦先出来坐沙发上翻笔记,听着隔壁水声潺潺,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像什么砸到地上的声音。
  闻弦没敢直接往里头冲,他不知道沈照穿没穿衣服,只在门口敲了敲门:“怎么了?”
  “没事。”隔着磨砂玻璃,沈照的声音响起:“不小心撞翻了你的洗发露。”
  闻弦松了口气:“撞翻就撞翻了,没关系。”
  等沈照从卫生间绕出来,闻弦给他指了药柜,让他去喝点祛寒的药物预防感冒,沈照又撞在药柜的时候,闻弦才感到有点不对。
  他站起来,一边嘀咕“你和这房子有仇吗?”一边探手去碰沈照的额头,而后轻轻抽了口气。
  好烫。
  闻弦推了推他的肩膀:“床是现成的,快点去睡觉,这个药你别吃了,我给你泡个治发烧的。”
  沈照便被闻弦推上了楼。
  在别人家里,沈照略显拘谨不安,闻弦却不和他客气,将人往床上一推,从床尾拽过被子,便将他包好了。
  这是张很软的床。
  沈照被水泡了的那张床是棕榈床,上头薄薄一层棉絮,硬的扎人,闻弦这张却里外铺了三层,席梦思上的海绵包裹感极强,沈照刚躺上去,便陷了进去。
  他想,实在很舒服。
  闻弦安顿好了沈照,便起身下楼,他从药柜翻出发烧药和冲剂,又端了热水,这才放到沈照床头。
  然而推门的瞬间,他便放轻了脚步。
  沈照睡着了。
  或许是今日受到了惊吓,或许是房子里温度适宜,又或许是床铺实在绵软,沈照呼吸平缓,甚至没有关灯就陷入了睡眠。
  闻弦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去碰他的手,想将人叫醒:“喂,别睡先,先把药喝了,这样好的快。”
  沈照在梦中蹙起眉头,却没有清醒的意思,而是恍惚间碰着闻弦的手,小心翼翼的扣住了。
  第219章 考试
  当手被人握住,高热的体温传递过来,闻弦便是一顿。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照。
  他家里的那个冷肃,僵硬,稍稍靠近就绷直身体,然后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抵抗姿态,在床上也是一样的别扭,直挺挺的像条死鱼。
  闻弦一直以为他要不是讨厌极了自己,要不是厌恶这段婚姻关系,否则怎么会他轻轻一碰就起一背鸡皮疙瘩,对闻弦过敏似的,上床也不像在享受,像在受刑。
  闻弦喜欢你情我愿,情爱应该是两人都享受的事,沈照却活像他在强暴。
  不过他们是政治联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单纯结个婚,婚后各玩各的,闻弦倒也无所谓。
  可沈照又偏偏非要和闻弦做,像在完成什么任务,闻弦有时候觉得他是机器人在执行完美婚姻的模板,好像这样他的人生才算圆满似的。
  但是面前的沈照不是这样的。
  他发着烧睡在闻弦面前,半张脸蹭着枕头,一手扒拉他,全然是信赖与依恋的模样,闻弦稍稍用力就能挣开,可他顿了顿,还是没动手。
  沈照半梦半醒,像是闻到了药味,于是撑着清醒过来,恍惚间看见交握的手,又触电般的挣开。
  闻弦将药碗放在床头:“醒了,你发烧了,先把药喝了吧。”
  沈照:“嗯。”
  他撑着床头半坐起来,白瓷勺子撞在碗中,发出叮的脆响,沈照没有抬头,安静的喝着药,等闻弦要走的时候,才急匆匆的出声:“那个!闻同学——”
  闻弦回头,他的声音便又小了下去:“今天,谢谢你。”
  闻弦失笑:“好,我收下你的感谢了,作为回报,早点退烧教我写卷子吧,我的信用卡可全靠你了。”
  他顺手关上灯,拉好门,睡去了隔壁。
  客厅关了灯,整栋房子静悄悄的,闻弦仰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略感奇妙。
  房子的主卧和客卧是相对的格局,也就是说,只隔着一道墙,沈照就睡在那边,当万籁俱寂的时候,闻弦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他按灭手机,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闻弦下楼买了豆浆包子油条充作早饭,沈照居然已经起来了。
  病患套着家里煮饭阿姨的围裙,在厨房下面条,两人看见对方均是一顿。
  闻弦:“你退烧了吗?”
  沈照指了指楼上,同时道:“我看见你门虚掩着,以为你还没起。”
  “所以你先下来做早饭了?”闻弦微微摇头道,他将包子搁到桌上,“拜托,哪里有让客人做早饭的道理啊,病好了吗就瞎折腾,你退烧了吗?”
  沈照转身舀面条:“嗯,退了。”
  “真的假的?”闻弦面露狐疑,他用手去碰沈照的额头,“我摸摸看?”
  沈照下意识后退,想要躲开:“真的。”
  闻弦比他反应更快,他将手掌稳稳放在沈照额头,好好的感受了一番,才道:“我觉得还没退,烫的很,而且你照镜子看看,你耳朵都还是红的。”
  他从沈照手里抢过锅铲:“我觉得你还需要再睡两天。”
  沈照郁闷了片刻,伸手抢了回来:“真的没事了。”
  闻弦又抢回来:“先别折腾了,听我的,去把粥喝了。”
  他将锅铲放回水槽,揽过沈照的脊背,扣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别在这了,我妈要知道我让客人做饭,她要骂死我的。”
  沈照迟疑:“午饭……”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闻弦的厨艺又实在不敢恭维。
  闻弦:“我妈早上给我打电话,等下就叫人过来。”
  张女士第二天一早给闻弦打了电话,说她让家里的王阿姨过去,防止闻二少爷把自个饿死。
  王阿姨是张女士雇佣的煮饭阿姨,煮的一手好粤菜,讲究鲜香清淡。
  闻弦当时下意识推拒:“没事,让王阿姨过来干什么,我和沈照学习呢。”
  不知为什么,闻弦不太想家里有三个人。
  张女士冷哼一声:“那少爷您打算吃什么,你和人家学霸一起喝西北风,让学霸吃你煎糊了的鸡蛋,还是打算让学霸做饭给你吃啊?”
  闻弦:“……”
  这年头外卖不发达,闻弦不会做饭,沈照病着不可能让他做饭,闻弦稍一思考,就同意了。
  结果上来第一餐,沈照还真做上了。
  他们用完早饭没多久,王阿姨便来了,她哼着歌在厨房准备饭菜,闻弦和沈照则在书房做题。
  南城还下着雨,城市像笼在雾中,小雨打上玻璃,溅落在窗台,形成了纯天然的白噪音,屋内温度适宜,沈照题做到一半,忽然抬头望向窗外。
  屋内温度偏高,窗户起了层雾气,沈照伸出手,将手指贴在了玻璃上。
  隔着玻璃,窗外寒流的温度清晰传来,他轻轻擦了擦,点了个笑脸,从空隙中看见了窗外的景象。
  闻弦这栋房子地理位置偏高,但依然受了洪灾,楼下不少店铺进了水,现在大门紧闭,街道上的人来往匆匆,个个形容狼狈。
  而昨天他家的状况,只比这些人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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