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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 第322节

  庙会上时,谢枢也往萧芜脸上扣了个面具,还伸手将他扯到一边,避开了云州弟子,分明是不想让他被识破身份。
  萧芜:“整个修仙界都知道我被你要走了,从那时候起,平芜君的身份便算不得清白,没什么关系。”
  他说着,便想将幕篱从头上取下来。
  谢枢:“你不戴,有些人说话会很难听。”
  昔日的正道魁首若是伴驾魔门宫主左右,坊间传闻会如何编排萧芜,谢枢不用细想就能知道,说得好听些可能说“以色侍人”“自甘下贱”,说得难听的谢枢不愿去想,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萧芜是他亲自选定的人物,谢枢不愿意他沾染流言。
  萧芜平静:“不会比我筋脉尽废的时候听到的更难听。”
  “……”
  谢枢手指微蜷:“那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萧芜一顿,他不知为何忽然不敢再看谢枢,便偏过了头:“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呃,你知道,我曾经的修炼速度有些快。”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其实也不难猜,赞誉与诋毁是一体两面,就像欣羡与嫉妒总是相伴相生,萧芜是正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站的有多高,就有多少人希望他从顶峰摔下来,摔的体无完肤,平日和蔼可亲的同门师兄弟在谈及他断脉时,谁能分清他们的惋惜中夹杂了多少快意。
  萧芜:“况且上陵宗不养废人,你知道的。”
  宗门皆是仙道中人,连刚刚入门的小弟子都被逼着辟谷,又有什么地方容的下一个废人般的瞎子?
  断脉不过数月,萧芜门庭冷落,随着与他关系好的几个陆续闭关或出山历练,来拜访他的师兄弟越来越少,连给他送餐饭的弟子都经常怠慢,若非谢春山执意要人,他会被遗忘在山门荒僻的角落,度过并不漫长的余生,直到许多年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诶,那个二十多岁就废了筋脉的前仙道玄首,还有人记得吗?”
  谢枢不言语了。
  隔着厚厚一层面纱,萧芜只觉得谢枢脸色难看,他微微抿了抿唇,只道:“总之,我并不在乎那些流言,不必给我这个。”
  他说着,伸手拉住幕篱边缘,又想将他摘下来。
  谢枢:“戴着。”
  他顿了顿,强行扯了个借口:“你戴着好看。”
  萧芜的手指一顿。
  他缓了好半响,嘀咕道:“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你难道能看出来好看?”
  话虽如此,他却老老实实扣紧了。
  *
  四月二十七,沖牛煞西,宜祭祀,立碑,修坟,余事勿取。
  因要准备仙魔大比,上陵宗提前清空了弟子试剑台,那是山陵间一处平坦的空地,空地被四处陡峭的山峰环绕,独独此处突兀的空出一块,上陵宗传言,说是前人在此比剑,不慎削去了一座山峰,沟壑之间至今仍有剑气留存,后来过去百年,草木丛生,便成了一宗试剑之地,凡人站上试剑台便心生畏惧,畏缩不敢前,修士则真气动荡,战意激昂。
  如今,试剑台中央绘制了一方巨大的法阵,法阵边缘则是一层透明屏障,用来吸收比武时逸散的剑气,以免剑气四溢,误伤了山上其他生灵。
  而四周的山峰上,各有亭台楼阁数座,掩映在青松翠竹之间,可俯瞰试剑台全貌,是最佳的观景位置。
  如今,各座亭台都已坐满,只有最高的两座尚且空余。
  此时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可所有弟子都低眉敛眸,不敢有丝毫疑虑。
  这两座亭台,一个属于上陵宗掌教苍山道人,另一个,则属于无妄宫主谢春山。
  两人是当今正魔两道当之无愧的抗鼎之人,他们不现身,全场无人敢动。
  按照规矩,谢春山虽然和苍山道人身份相仿,可苍山道人是前辈,谢春山是晚辈,晚辈应该先前辈一步现身以表尊重,可谢枢才懒得管这些,当真半点面子不给苍山道人留。
  可一直过了午时,离规定的开始时间足足两个时辰,谢春山都没有现身的意思,上陵宗作为东道主不好延迟太久,苍山老人实在坐不住了,山中才中溢出一道华光,落于亭台之上,化为一鹤发老人。
  他执一白玉浮尘,面容慈样和蔼,环顾四周后,笑道:“无妄宫主接了我的拜帖,如今却不在,想必是爽约了,不必管他,我们先行开始。”
  此话一出,正道弟子们纷纷动作,魔道却面面相觑,不敢动作。
  苍山老人神色一凝:“诸位,谢春山爽约在先,你们在等什……”
  话音未落,东南方动如雷霆,只见一玄黑车架划破长空,飘然落在其中亭台之上。
  这车是无妄宫主的专用车架玄麟玉撵,修仙界无人不知,通身用墨玉打造,质感坚硬冰冷,恰似麒麟漆黑的鳞片。
  场上骚动瞬间平息,无论正道魔道,都屏息凝神,看向了车座的方向。
  没别的原因,谢春山的名声,实在太大了。
  和苍山道人这垂垂老矣,不知道多少年没突破过的老不死相比,谢春山少年天才,短短二十余年坐稳无妄宫主之位,一张脸还生的俊美风流,人们天然对他更加好奇。
  这一次大比有许多年轻的弟子,虽然听说过谢春山的名声,却不曾见过他本人,他们面上乖乖的,心里却好奇的要死——谢春山俊美,到底有多俊美?他真的那么年轻吗?他的剑真的快如残影吗?
  可是那车架之中,下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先出来的人一身白衣,篱幕遮面,看不清长相,可身量修长高挑,仪态清贵端庄如修竹,单看身形,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况且气息浑厚步履平缓,万丈山崖如履平地,论修为也是上上。
  场上瞬间喧哗,无数人低声耳语,狐疑魔门宫主什么时候穿上了白衣?
  从古至今,只有正道喜欢穿白衣。
  接着,那白衣人伸手调整了轿箱方向,又有一人落于庭上,玄黑衣袍,袖口隐有织金纹路,手中一柄竹木折扇,他眉目含笑,正不知与白衣人说些什么,当真俊美风流,飘逸非常。
  众人似乎了然。
  许多魔修都会在身边养一位侍剑仆从,用蛊虫或毒药控制,这不知来处的白衣人,或许就是谢春山的仆人。
  他们心下可惜,这样风采出众的人物,却落入了魔修之手。
  那亭中放置红木座椅,椅面很宽,足够两人同坐,于是远远的,弟子们却见谢春山忽然用竹扇敲了敲身边的位置,笑眯眯道:“来,坐。”
  第278章 试剑
  萧芜贴着谢枢落座,试剑台上鸣鼓三声,示意大比开始。
  弟子们各自分组,抽签决定上场顺序,不多时,已将试剑台分成了四个擂台,各自比划起来。
  大比上场的弟子都是近些年来的后起之秀,修为不算差,但又比萧芜谢春山差上许多,谢枢看他们比斗,就如看小孩子打闹,当下兴致缺缺。
  不多时,场上一阵喧嚣,上场者似乎是青年一代的翘楚,那人连挑数位魔门弟子,身形轻捷如鹤,剑法如山势连绵,正道弟子呼声阵阵,叫好声不绝于耳,魔门则丧眉耷眼,个个如丧考妣。
  等几场比过,那人朝几处亭台一一行礼,退至一旁,苍山老人捻须而笑,道了几声:“好。”
  这是上陵宗的弟子。
  薛随侍立在谢枢身旁,当下介绍:“宫主,此人乃上陵宗年轻一代第一人,胜过几场小比,在正道略有名声,被称之为……”
  介绍到此处,他忽而一顿,视线飘向萧芜。
  谢枢:“什么?”
  薛随磕巴:“小,小平芜君。”
  萧芜并无反应,谢枢笑了声,也不接话,游戏剧情开始于三百年后,谢枢很确定,并没有此号人物。
  修仙界大浪淘沙,最后能留存下来的凤毛麟角。
  可对面,苍山老人却是一扬拂尘,面露满意之色,他远远朝谢枢颔首,笑道:“谢宫主,我门中新收的这个小弟子,你看着剑法如何?”
  苍山老人用上了传音功法,声音响彻山谷,一时间,无论是擂台上的弟子还是观战的各方来客,都将视线落在了山顶亭台中的谢枢身上。
  谢枢摇扇的手一顿,却没回话,而是碰了碰一旁的萧芜,轻声凑到他耳边:“仙君,你觉着你这‘师弟’剑法如何?”
  木椅本就那么大,谢枢又侧身过去,倒像是整个靠在了萧芜身上。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处,昔日的恩师就坐在对面,萧芜虽带了幕篱,还是不自在的动了动,轻声抱怨:“怎么好端端的问我?”
  谢枢将声音又压低了些,借萧芜的白纱遮掩了口型:“仙君,我不懂。”
  这到不是托词,他总共也就学过那么几招剑法,虽然可以靠修为碾压,但要他评论这弟子的剑法,那就是外行指导内行,贻笑大方了。
  仙魔大比这样重要的场合,可不好崩了谢春山的人设。
  萧芜耳尖一抖,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可能不懂?”
  谢枢:“是真的。”
  “……”
  萧芜只得轻声解释:“剑招花哨而内劲不足,空有招而无势,只习得了剑道皮毛,未曾触及筋骨,要我评价,只能是‘尚可’。”
  谢枢:“比你如何?”
  萧芜又看他一眼,似乎有点不满谢枢拿他和弟子做比较,闷声:“远不及我。”
  谢枢略感吃惊,平芜君素来克己复礼,他还没见过萧芜如此自矜的模样,骤然一见,还觉得很是合理。
  他钦定的仙道第一人,就该如此傲气。
  谢枢轻摇折扇,便笑了笑。
  萧芜狐疑:“怎么,你不信吗?”
  “不是……”
  他俩凑在一起咬了半天耳朵,谢枢刚想回话,苍山老人已暗自蹙眉,冷声道:“我欲与谢宫主谈论武学,宫主却久久不语,却是为何?”
  谢枢便收了扇子,将萧芜的话复述一遍,笑道:“依我之见,此子的剑法只能说尚可。”
  他将‘皮毛’‘筋骨’一类的话尽数说了一遍。
  这说法极不客气,几乎是将苍山老人的脸面踩在地下,那弟子也是变了脸色,几乎维持不住仪态风度。
  年轻的天才都有几分傲气,他当下对着谢枢遥遥拱手,目光却是看着萧芜:“宫主教训的是,只是不知这位白衣道君是何方人物?”
  那弟子也不是瞎子,无妄宫主与那白衣人说了半天话,白衣人带着篱幕看不出口型,谢春山的口型却能猜上一猜,他刚刚分明是在询问身边人的看法。
  评价他的不是谢春山,而是这位白衣的无名客。
  以无妄宫主修为地位,要是如此评价他,这弟子还算服气,可一位岌岌无名藏头露尾之人如此评价,他便觉得可笑了。
  莫不是跟在无妄宫主身边,就将自个当成了无妄宫主一样的人物?
  也不怪他看轻,这年头但凡有名有姓的修士,恨不能将名号印在脸上带出来,谁会专门用白纱遮面?要不是山野隐居散修,要不就是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联系此人与魔门宫主举止亲密,大抵是个以色侍人的。
  他当即升起了两分轻视:“敢问道君,可否讨教一二?”
  萧芜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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