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 第40节
等他把人亲得腰都软了,眸中浸着水光,他才自问自答似的,回答了方才那个问题。
“原来是涂了口脂,怪不得这么甜。”
群玉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他也知道涂了口脂,现在倒好被他这么一吃还剩什么?
“别瞪我,否则我就彻底坐实什么是真正的流氓。”谢望去摸她的耳朵,拨了拨她戴的这对坠子,毫不客气地取了下来。
“你想要的话,今晚来找我。”说完这句话,谢望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群玉没想到谢望会有这么一出,如此倒好,也省得她再暴露自己。
原本她还想着随便找个借口,哄他晚上等着自己,届时再让崔妙常过去,这件事她就算是两边也都不得罪了。
既帮了崔妙常撮合,也不会让谢望日后回味过来觉得是她算计了自己。
没想到他这会子主动提出来了,群玉满心欢喜地拢了拢头发,又拿帕子擦了擦唇,生怕口脂弄乱叫人看出端倪。
等到了开宴的时辰,谢望倒是准时来了。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男客那边饮酒,看着群玉俨然一副孟府女主人的样子,跟人觥筹交错喝了一杯又一杯。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又不同,上回接风宴时她腼腆的坐在那,也没人和她搭话。
到了今日她倒是妙语连珠,不光逗得老夫人兴高采烈,孟澜那双眼也都始终跟随着她。
宴尽过半,老夫人摆了摆手,屏翠撇了撇嘴下去了,没过多久端着一副盖着红布的托盘过来。
众人的视线落在托盘上,只见老夫人面容慈祥,笑着开口,“今日是既回生辰,我老太太也该给寿星送个大礼。”
孟澜温声回话,一如既往地毕恭毕敬,“祖母这话当真是折煞孙儿了。”
老夫人示意屏翠将红布揭开,语气带着几分追忆,“这对龙凤佩,是当年我进门时,婆母赠给我的,如今我赠给你。”
祖母的心意孟澜自然是知道了,他倏然抬头,想去看群玉,他想当众将那枚凤佩赠给她。
身后那道迫人的视线如芒在背,群玉知道是谢望,大有她敢收他就不会放过她的意思。
于是群玉猝不及防地低头,饮了口茶,装作没看懂孟澜的欲言又止。
孟澜一向是体贴入微,自然是明白她不想当面收下。
等到宴席散尽,群玉回头去望,谢望早在老夫人送玉佩,看见她没接后离开了。
她又抬眼去瞧崔妙常,接到她的示意,崔妙常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
谢望离开宴席后并未直接回弄玉堂,依着群玉对他的了解,多半会还会在假山那边等着她。
只是群玉不知道的是崔妙常一走,就径直去了孟五娘的院子,换了身和她如出一辙的衣裳。
方才在宴会上,她不敢对谢望的酒水做手脚,可没关系她知道他在哪,用不着群玉告诉她。
此时此刻,谢望用着群玉吩咐人送来的茶水点心,是她之前做过的酸枣糕,味道马马虎虎,没有她上回做的好。
而群玉和孟澜并肩走着,俩人一路无话。
孟澜想问方才她为什么不敢看自己,可又怕自己问出的这个答案让他难以接受。
沉默半晌,俩人默契开口。
“二表哥,我有件礼物要给你……”
“表妹,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群玉将香囊递给他,孟澜将那枚凤佩塞在她手里。
孟澜望着她笑意直达眼底,他忽然觉得答案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表妹亲手做的?”抚摸着并不算很平整的针脚,孟澜心口砰砰跳个不停。
谁知群玉却以为他嫌弃自己做得不好,有几分赧然,“是不太好对吧,我……我以后再学学。”
“哪有,表妹亲手做的,就是最好的。”孟澜伸手去抱她,群玉稀里糊涂地被他带入怀中。
突然又听得他开口,“我赠给表妹的这枚玉佩,帮你系在腰间可好?”
方才被他抱得有些紧张,他能主动松开她自然是好。
群玉忙不迭点头,就见孟澜在自己面前蹲下来,将自己腰间的挂带取下来系在她身上,神色认真地将那枚玉佩在她腰间系好。
敏感的腰肢被他轻轻抚上,群玉有些不大舒服,红着脸颊不知所措。
直到她猛然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谢望站在阴影里,瞧不清他的脸色。
第27章 当着他的面,孟澜亲她。……
这一望,银河迢递,冷月如霜,漆黑的夜与他屹然的身影笼住了群玉的眼。
谢望沉默着步子走来,慢悠悠地,有意让她担惊受怕,径直无视她眼里的哀求。
到今日他算是明了,她不仅是心机叵测,更是称得上是阴险狡诈了。
说来也是好笑,怪他掉以轻心,她并非是什么乖顺的兔子,从来都是狡黠聪慧不安分的狐狸。
只是想要算计他,怎么能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尽可夫吗?
随便哪个女子,也都敢塞给他,真是可笑至极。
身后有脚步声,孟澜捻着她腰肢的手一顿,不等他问是谁,就见表妹颤了颤身子,想要推开他。
“二表哥,你、你先起来。”
也顾不上那枚玉佩有没有系好了,群玉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勇气,一个人和他对视。
她声音怯怯,藏着几分害怕,孟澜碰到她冰凉的指尖,旋即反握住她的手指,与她五指紧扣。
也正是被这么一握,仿佛让她获得一种坚定的信心来。
是了,终会有这么一日的,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嫁给二表哥的。
即便是再怎么哄骗他,谢望早晚都会知晓,还不如今日就让他明白,和她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谢望眼眸暗沉,面无表情地开口,“表妹原来在这,可真是叫我好找。”
迎着他灼灼目光,群玉尽量稳住心绪,不让二表哥误会,神色如常的回话,“谢表哥找我有何事?”
“表妹忘记答应我了?还是说要我和你转述一遍。”
群玉可不敢听他胡诌,生怕他故意将话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上面攀扯,无端的引人遐想。
“一副耳坠而已,表哥既然急着还我,怎么不让人交给春禾。”
只见她三言两语就撇清了二人之间的干系,又转头瞥了眼孟澜,像是安抚似的递了个眼神。
早在方才她将亲手绣好的香囊送给他时,孟澜整颗心犹如骀荡春风过境,暖意融融,神魂也都迷失在她的一颦一笑中。
孟澜就这么傻兮兮地握住她的手,满心满眼地相信她,将谢望视作兴风作浪的跳梁小丑。
就这么被他无视了个彻头彻尾,谢望漠然看了他一眼,倒是感到几分新奇。
一贯只顾着风流快活的孟家人,难不成还真就出了个难得一遇的痴情种?
不,只是孟澜还不曾看破她的心机手段,愚昧至极,才被哄骗得团团转罢了。
“原来表妹是这个意思啊,只是不巧了,方才有人约我在回风亭相见,也穿着表妹这样一身衣裳,我便那根玉坠子给她了。”
谢望闲澹若漫不经心地开口,全然不顾这番话听得二人皆是心头一震。
孟澜满腔郁燥,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中了谢望的圈套,可又忍不住想着,他无非是想告诉自己,他私下与表妹不仅有往来,且关系熟稔。
若不是他非要亲自将表妹送回去,是不是表妹就要去回风亭与他赴约呢?
他说的是那根玉坠子,群玉便知道不是白日被他拿走的那副石榴红耳坠了,是前几日拿去首饰铺子,换了根项链的流苏玉坠,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可他又说将坠子给人了?扮作她的模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不应该是崔妙常约他诉诸衷肠,剖白心迹吗?
群玉低眉垂眼,暗觉这件事已经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一定是崔妙常又自作主张做了什么。
漆黑沉默里,谢望故意打破僵局,“哦对了既回,我后面才看清楚,那位扮作表妹对我投怀送抱的女子,竟是你崔家表妹,我一时手颤,把人打了,实在是对不住啊。”
这般不像样的借口,便是装都不想装了,他堂堂武德司副使,提刀挥剑的,他说他手颤?分明就是故意的。
孟澜眉梢微动,倒是不管伤的是崔家哪个表妹,就怕他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伤狠了。
可眼下他绝不能先行离开,否则岂不是又给了谢望可乘之机。
谁知谢望又补充了句,“也怪我太过惊恐,一时之间没控制住,只是你那表妹居然给我下药,意在染指我的清白,那我这……也算是情有可原。”
谢望这番话说出口,群玉在心中暗骂,这崔妙常还敢坑她?现在好了谢望肯定以为是她故意让人这样做的。
结果崔妙常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说,还让谢望有脸在孟澜面前装贞洁烈男?
群玉越想越气闷,思绪起伏片刻,觉得实在是要把孟澜支走,她看看能不能在谢望面前圆回来,否则他将火都发在她身上,那就完了!
“二表哥,你……你去瞧瞧吧,否则崔六娘出了事,只怕是不好向崔公交代。”群玉挣脱开他的手,轻轻拉了拉孟澜衣角,声音乖柔,任谁听到都要赞叹一句,表姑娘是非分明,大方周到。
从谢望说是崔家表妹那刻起,孟澜也就先入为主,认为这个不安分的崔家表妹又是崔含章。
毕竟在他看来,崔妙常自小就与大哥青梅竹马,即便是大哥病逝后,一直不曾松口嫁人,是因为她心中还念着大哥。
何况她向来自视甚高,是盛京贵女的表率,不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在群玉的刻意引导下,孟澜登时气得不轻,想着快去快回,好让崔含章快些回府,别在孟家丢人现眼。
他今日生辰宴的帖子是给崔家下了没错,只是孟澜没想到崔含章不好好在家养伤,又来作甚?
如今算是明白了,难怪她在席间目光一直在谢望身上打转,原来是见攀扯他不成,又将心思放在谢望身上。
“那表妹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孟澜还打量着回来再和她说会话,将定亲的日子商量下来呢。
谁知群玉听说他还要回来,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旁的地方引,“天色不早了,我这会就回去了,倒是二表哥可得好好和崔六娘说说,免得人家一时之间想不开。”
这话倒是不错,孟澜点头应了,“那表妹先行回去,明日我再来找你。”
群玉嗯了一声,心头骤跳,脑子里飞快盘算着,今日又该怎么哄骗谢望。
孟澜也没再多想,生怕耽搁久了这件事传扬出去,不仅辱没崔家的名声,于孟家也是有影响,毕竟五娘七娘待嫁闺中,切不可闹大了。
他前脚转身离开,后脚群玉就被人逼得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