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 第61节
还来不及向他生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舔舐之间摁得人头皮发麻,弄得她只知道落泪。
事到如今,谢望已经很是了解她了。
这时候哭对他来说是嘉奖。
懂事乖顺的好孩子是应该得到嘉奖。
她给了她的,谢望投桃报李,掰着她含吮,或轻或重,吃得难舍难分。
他总是爱极了她这张唇,尝着她唇中甘甜,搅磨得她是钻心的痒。
可像她这样贪嘴的食客,往往餍足饱餐后,就不愿配合了,只顾着自己美,从不管他的死活。
在她偃旗息鼓地瞬间,谢望迫使她睁眼,捏着她的下巴和他交换一个绵长湿热的吻。
群玉不肯,她有些嫌弃,偏着头想躲,可他越是躲,越是给谢望心中那层蓬蓬怒意点了引子。
如春风过境一般,火势连绵不绝,烧得他整颗心都在沸腾。
他将人抱着,沿路走动间,群玉不经恍惚,他怎么就有这样无穷无极的精力,怎么就不能让她歇一歇。
“大夫说了,不能不能……”
她见缝插针的开口,试图拉紧他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谢望叹息一声,目光饱含深意,“你受得住的,玉儿。”
“停下,不能再……”她眼里冒着泪花,气鼓鼓地瞪他。
“你怀孕这么久,孟澜肯定没办法满足你,我知道你想的。”
谢望抱着她,摁住她胡乱扭动的身子,浅浅试探着。
怎奈群玉哇的一声哭了,“孩子,孩子受不了!”
她方才都没有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不正好?没了孩子更方便了?”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冷血无情,吓得群玉打了个冷颤。
她要走她不能留在这,谢望这个疯子,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她骗他,因为她嫁人,所以他要报复她。
群玉颤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久久不能回神。
谢望也发觉了不对劲,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背,安抚一二,谁知群玉抖得更厉害了。
“你怕我。”他说。
群玉一向都知道要怎么哄他的,只要向他撒娇,说几句软和话,他就会心软不再弄她的。
可这一次,她却明白,谢望是要动真格了。
他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趁着孟家人在苍云峰上香的机会,将自己劫走,只怕如今外人都以为她死了。
*
从二婶的马车坏了,到卢七娘的马儿受惊狂奔,最后在苍云峰山脚找到一具胎儿已经成型的女尸。
一切都是这么巧合,一切都是这么出乎意料。
如果孟澜并非在京兆府任职少尹,只是个闭门读书的酒囊饭袋,恐怕就真的被这么骗过去了。
他很清楚群玉一定还活着,她是被人带走了。
又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演这样一出戏,就为了让他相信呢。
答案只有一个,谢望回京了,他开始有所动作了。
孟澜认定是谢望回来劫走了群玉,可孟家人却觉得他是魔怔了。
灵堂里的那具棺材,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人下葬,非说那不是群玉,是有人冒充的,他不会愚昧至此,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
一脸三日孟澜来回奔波,京兆府的官员知道,孟少尹痛失爱妻,故而非要让人证明,那具女尸不是他的妻子。
当他提出来要验尸时,仵作老黄只能粗略根据衣着骨骼,判断这具女尸的年龄和身份。
除了面容损毁看不清脸,可其余的样样都对得上。
孟澜却不相信这番结论,非要他再验,说是还不确定这具女尸肚里的孩子几个月,不能盖棺定论。
若要查验胎儿月份,那必须剖尸查验了,可这件事实在是有损阴德,只他一人同意还不够。
老夫人得知此事后,龙头拐径直往孟澜身上敲,“我看你是疯了,不让你媳妇下葬就算了,还想验尸?”
可孟澜一意孤行,甚至头一回拿权势压人,老黄别无他法,暗地里帮他瞒着众人,查明了此女腹中胎儿只有四月。
那便是对不上了,表妹分明就是五个月的身子,只是为了蒙骗外人,这才一直说只有四月。
这么说想来谢望即便是将表妹劫走,也只会以为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这般想着孟澜心里好受了许多,让人将这具女尸好生厚葬了。
不仅如此,孟澜又去佛堂自请关了三日禁闭,诵经祈福以求佛祖宽恕他的罪行。
趁此机会,老夫人做主办了丧仪,至于有人问起孟澜为何不曾出现时,便说他悲痛欲绝,如今已经病得起不了身了。
孟家的这桩丧事办得声势浩大,前来祭奠的宾客除了与孟家交好的亲朋,更有不少从前并未结交的官眷。
这些人多是奔着孟澜的婚事来的。
也是可笑至极,他的结发妻子尸骨未寒,一群犹如蚂蟥一样的媒人便发现了机会。
在城中开始称赞起孟少尹深情厚谊,因为不肯相信其妻离世,如今都病得下不了榻。
虽说孟澜已经娶过一回,可那位先夫人走得实在是太早,就连孩子也都没能留下来。
这样的条件,高门世家的贵女兴许是看不上,可能攀上名动盛京的孟二郎,不少门第清流的官眷开始为自家女儿打算。、
老夫人是知道众人打量着什么样的心思,只不过她并不想管。
七娘走了,二郎的魂也跟着丢了,再插手他的婚事,往后定然落不到好。
可这也给了大夫人可乘之机,她想着老天真是待她不薄,那个乡下来的小娘子哪里配得上二郎,如今既然已经死了,那她定然要为他好好相看,选个好的。
只可惜自视甚高的大夫人,是瞧不上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
一时间,孟澜关在佛堂里,并不知晓这场丧事之下,藏着怎么波谲云诡的心思。
整座孟府,真心祭拜群玉的也就只有莲芳。
从那天苍云峰回来后她一直懊恼不已,少夫人是因为她才乘上卢七娘的马车。
若是当初先下车的不是她,那么少夫人和她肚里孩子的命是不是就能保住了呢?
莲芳实在是哭得伤心,从灵堂祭拜完后径直去了玉婵院。
她想看看春禾,想着她们主仆情深,春禾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只是等她瞧见春禾时,她并未莲芳想的那样,哭得眼睛都发红。
春禾神色淡淡,收拾着娘子和自己的行李。
孟府没有再待的必要了,娘子也不知道在何处,她必须要回去找德叔。
其实早在当时辨认尸体时,孟澜就让人将春禾带来了。
想着她和群玉多年主仆,定然能看出什么不同。
得知娘子的死讯后,春禾难以置信,整个人浑身发抖不敢去看。
可当她真的看见后,仔细辨别一番,又听了仵作老黄的话,愈发确认此人不是娘子了。
她暗暗思忖一番,到底是没有告诉孟澜真相。
春禾是知晓娘子的意思的,孟府也不是久留之地,娘子又搭上了和丰楼的方掌柜,通过他顺藤摸瓜得知了不少消息,这会子离开也算是个好时机。
原本依着娘子设想,等生完孩子再走,如今虽然提前了半年,但也未尝不可。
“春禾姐姐这是要离开孟府吗?”
莲芳一脸疑惑不解,她没想到春禾竟也和府里的其他人一样,冷漠至极。
“嗯,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日后会联系你的。”
不仅如此,春禾还将玉婵院里娘子留下的好多带不走的东西都赠给了莲芳。
春禾现在也带不走莲芳,更不能将真相全盘托出,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她心里好受些。
只是春禾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离开孟府,孟二郎的人就一直暗地跟踪她。
想着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会不会跟着她就能找到群玉。
妙春堂里多了个眼生的伙计洪良,说是走南闯北做药材生意的,这会跟着齐大夫,求他老人家给家里人治病。
他生得高莽,又一身匪气,光是往医馆里一站就没人会相信他是来求药的。
洪良跟在齐大夫身边寸步不离,几乎就要让人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监视还是有求于人。
尽管何用信誓旦旦,齐大夫坐得那辆马车挡得严严实实,他每回进出也都是遮住眼睛,定然不会暴露他们的位置。
可谢望放心不下群玉,他之所以还让齐大夫给她安胎,一是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把戏,这个妙春堂背后之人究竟与她有什么关系,二是要借着齐大夫这个饵,引出贼心不死妄图找到她的人。
苍云峰假死的把戏骗不过孟澜,这一点谢望很清楚。
他的目的只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孟家大房的少夫人已经死了,至于孟澜怎么想那不重要。
有洪良盯得紧紧的,即便是齐大夫见到春禾,想同她说些什么,也不敢开口。
只是她也有办法,将孟家的消息偷偷递给齐大夫,让他带给娘子。
她将消息写在字条上,借着送吃食的名义成功递了出去。
齐大夫掰开糕点,将字条取出后,写了封信将消息缝在药箱里层。
被关在这座院子里的第五天,群玉终于等来了为她请平安脉的齐大夫。
得知谢望不愿意放她走后,群玉也没有和他胡搅蛮缠,求着他让自己走了,因为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答应。
她想知道这座宅子究竟在何处,只可惜小雁沉默寡言,不大爱和她说话。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她吃好喝好的感觉自己肚子又大了些。
只是一直不见谢望的人,群玉问过,回答她的永远只是小雁那一句,“郎君自有打算,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