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起飞”
顾让也又嘟囔了句。
姜行瞧着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车稳稳地停在地下室，姜行来到后座打开门，附身：“顾总，到了。”
顾让也没动，脸发红，呼吸粗重。姜行连忙将手背贴在他额间感受了下，有些烫人。他抬起顾让也一条胳膊架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人带出车，用脚关上门，往电梯口走。
感觉到有人在架着他，顾让也下意识以为是王叔，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王叔比他矮，身材偏瘦，但这人不仅跟他一般高，力气还大，步子迈得他都有些跟不上来。
“王叔”，顾让也脚下踉跄了下,“你走慢点儿。”
说完，那人真的放慢脚步，配合着他的节奏。顾让也睁开混沌的眼睛，发现自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自己就像是没有行走能力的小孩儿一样攀附在他身上。眼皮直直下垂，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将整个身体全都靠在那个人身上。
姜行从顾让也大衣里掏出钥匙，开门后，找到卧室。将身上的人脱掉大衣、西装、鞋子后塞到床上。
在感受到身下的柔软后，顾让也轻呼出一口气。
“顾总，家里有药吗？”姜行问，看到他乱动的时候，塞进裤子的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挣脱出来露出一小段腰腹。
姜行眼眸一深，拿起旁边的被子给他盖好。
“...客厅”
姜行来到客厅，一通翻找后在电视柜的其中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堆药，有治疗感冒流感之类的基础药，也有一些印着各类外文的西药。拿了一包感冒冲剂，又找到烧水壶烧水，冲泡好后再次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跟他刚出去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放在被子外的手动了下。
等温度差不多了，姜行扶着顾让也起来，药刚递到他嘴边，就见顾让也眉头皱起，语气既软又带着点儿脾气 ：“小姨....你又给我喝...这种苦东西。”
难得看到他这幅样子，王叔变小姨的姜行耐心哄道：“喝了苦东西才会好。”
顾让也嗅了嗅，眉头依旧没展开，脑袋反而往后躲了躲，身体力行地诠释他不想喝。
姜行隐约记得刚刚找药的时候看到几颗散在茶几上的糖，拿完糖重新回来将人搂在怀里。
“喝完给你吃糖怎么样？”
顾让也哼哼卿卿了半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姜行将杯子放到他唇边，上一秒还紧闭的唇就微微打开，姜行慢慢地往他嘴里送。
都说人脆弱的时候会卸下所有防备，眼前这幅喝药要靠哄的骄纵的模样，让姜行觉得这才是顾让也原本的样子。
随着喝药的动作，顾让也下巴微微抬起，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忽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脸。
喝完药，嘴里被塞了颗糖。他一边含着糖，一边保持着下巴抬起的动作，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糖的甜滋滋瞬间将嘴里苦涩的味道压下去，顾让也眨眨眼，眼前的人脸渐渐清醒起来。看到熟悉的五官，迟疑了下，抬起手碰了下人的鼻尖。
不是做梦，他又变成猫了，还被姜行抱在怀里了。
视线下垂，看到他依旧穿着那身西装，嘀咕了句：“今天怎么这么早？”
以往他变成猫醒来的时候都是八九点的样子，那时候姜行不是穿着一身睡衣就是半裸着，很少在家看到他穿西装的样子。
“什么这么早？”姜行问。
“猫啊”顾让也呆滞，慢吞吞道。
姜行瞧见他瞳孔涣散，猜到他被烧糊涂了，不清醒，便扶着人慢慢躺下去。重新陷入柔软的被窝里，顾让也在枕头上蹭了蹭脸，就像是他变成猫睡觉时做的动作。
姜行看了眼时间，离六点还有将近半个小时，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咣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姜行捡起来，那是一个小猫的玉石雕刻。
顾让也蹭了会儿，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脸茫然地在天花板上找些什么。
半晌，他偏头看向一旁的姜行，有些奇怪：“一直坐在那儿，是打算充当一晚上的床头灯？”
“那你想让我坐在哪里？”姜行顺着他话问。
嘴里的糖被他咬的咯嘣响：“床上啊？我一只猫还能霸占了你一整张床不成？”
姜行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几声。
刚喝了药，原本想让他睡觉好好休息，但又觉得以后会很难看到他这幅小孩儿般的样子。纠结之下，他坐到床上，眉目低垂，视线细细描绘旁边人的每一处五官。
“怎么不看你那本藏起来的书了？”顾让也又问。
“看完了”姜行答，抬手，手指划过他英俊的五官，感受着他发烫的脸颊。
顾让也没说话了，但也没反抗。只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他，小心翼翼地样子跟偷偷抄作业看妈妈有没有发现一样。
“怎么了？”姜行问。
“你不睡觉吗？”顾让也拧眉问。
姜行看着他，四眸相视，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无奈地笑了下。头靠在墙上闭眼的同时，将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没一会儿，耳边传来动静声，窸窸窣窣地，很小心的样子。
从衬衣下摆钻进去的那只手滚烫，覆上他腹部的时候身体像是被烫了一样抖动了下，这让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更兴奋了，胆子渐渐大起来。
顾让也像往常一样一点一点摸着，今晚的触感比以往都要好很多，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沟壑。
姜行被他摸的呼吸一紧，睁开眼，眼底的情欲宛如暴风雨。
顾让也白中透粉，眼神中的好奇与迷茫交替。
身上的手逐渐上移，姜行下腹一紧，一手抓住那张在胸口作祟的手，一手盖住那双迷茫的眼睛，俯身。
看眼就要落到那张毫无血色地双唇的时候，理智回神，往左偏移了一点，最后落在了他的嘴角。
手心被睫毛扫了扫，姜行咬着牙抬起头，却不敢移开遮盖着那双眼睛的手。
顾让也脑袋里嗡了片刻 ，好半会儿，才从意识自己似乎被‘侵犯’了。
他被.....吸了？
还不等接受自己被姜行强制‘吸猫’了后，眼皮下垂，直接失去了意识。
六点过几分，姜行将手移开，顾让也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胸膛微微起伏，嘴唇依旧惨白。另一手还在他的衬衣里，姜行拿出来放回被子里。又盯着他看了会儿，这才退出卧室关上门。
过去的一个小时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中了大奖，明天的顾让也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一抽屉的药。重新拉开，拿出一盒写着外文的药，将药名输入浏览器。
等了几秒，页面加载出来，看到上面的药物介绍，姜行瞳孔骤然一缩，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化了一般，拿着药盒的手微微抖动。
丙戊琥氨美氟哌齐，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名令禁止药物之一，多用于改变生物基因，控制性别特征增长等。过量使用易造成基因混乱，性别特征模糊，损害身体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