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嘴巴长出来是摆设吗?想让我抱着你睡就直说。”
  说完,许愿直直望向他,见他从电脑包里掏出睡衣。
  许愿:.....正经人?
  第51章 第51章(完)
  从那之后,顾让也发现姜行变了,开始变得黏人,变得更加患得患失。自己只要离开他的视线,那身后就必然会多一个跟屁虫。
  更要命的事,姜行无时无刻都要确认他的存在。
  确认的方式从小到接吻,大到不顾时间地点地将他搞的乱七八糟。以至于顾让也最近几周连门都没有出去过。
  奇悦那边已经彻底交给顾正,他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期间康修文也特地打来电话询问他的情况,淮宁区的项目进行的很快,合作商也如愿更换,康修文的公司也暂时度过了危机,为感谢他邀请他出国玩,结果不知道怎么被姜行听见了,不仅强制挂了手机,还发了疯。
  顾海也打过电话,什么也没说,随后便挂了。
  应该.....只是来确认下他的死活。
  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比让顾家存活下去更重要。
  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像是拆卸后重新组装到一起,但又没组装好,动不了,还疼。
  横在腰间的胳膊收了紧,疼的顾让也皱着眉骂骂咧咧。打在脖颈间的呼吸炽热,引起一阵瘙痒。顾让也抬不起手,只能硬挺着脖子,高抬下巴,尽量远离。
  昨晚因为康修文的电话,姜行没少折腾他,期间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也没睡多久。睁着眼干瞪着天花板没多久,他就再次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补了一觉,勉强能动动胳膊和腿,等到了下午,顾让也勉强下地。趁着姜行出去买菜,他洗漱完,换了身宽松的衣服,又戴了条厚厚的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看着镜子里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自己,顾让也表示很满意。
  他写了张纸条,留在了餐桌上。几日没出过门,听到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夫妻疯吵的声音,不仅不反感,他还特意站着听了会儿。
  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等到了人多的地方,顾让也就发现自己穿多了,像条臃肿的毛毛虫。
  他将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张脸,呼出的气息立马在空气中变成白色的水雾。因为身体还是不怎么舒服,他没有走多远,选了个清幽安静的位置坐下来,后脚跟点地,仰着头,闭起眼睛感受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
  过去二十几年里,他的生活时只有两点一线——公司和家,快节奏、高强度、麻木不仁。这种悠闲、慢节奏、浪费时间的日子他从不敢奢想,经年渗进骨子里的疲倦慢慢被阳光烤化,顾让也舒服地小眯了一会儿。
  手心被手机震动发弄的发热,顾让也赶紧掏出来,接通。
  “你在哪儿?”对面的姜行声音暗哑。
  顾让也看了眼周围,给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挂断电话后,才发现姜行从二十分钟前就一直打来电话,手机都被他打的发热。
  顾让也琢磨着待会儿可能不好过,但最多应该只是嘴上受点罪,姜行还不至于在大街上将他....。
  等了没一会儿,心灵感应般,顾让也回头,看到主干道上一个人影正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随即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
  就这么一会儿,姜行就已经脸色苍白,眼里的急色像火一样。
  “为什么不接电话?”姜行质问,靠着他坐下来,冰凉的手摸到他的后颈,在腺体周围摩挲打圈。
  后颈处的冰冷顺着脊背直达全身,顾让也缩了缩脖子,有些怕他,“不小心睡着了。”
  突然,像是惩罚一样,腺体被按了下。
  被标记过后的腺体异常敏感。
  顾让也全身都麻了,身体顿时没了力气,姜行顺势拉过,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身上还是带着不悦。
  “下次再跑,我就让你永远出不来。”
  这种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威胁话术,他在这几周已经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遍。
  不是虚言。
  与曾经顾海对他的威胁相比,姜行的威胁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他或许是病了。
  “那你把我腿砍了吧。”顾让也说。
  腺体又被按了下,顾让也咬牙抬头去瞪人。那双看起来恶狠狠但实则带着骄纵意味的眼神激起了姜行的恶趣味。
  一下又一下地按着顾让也的腺体,最终,压抑不住的声音跑了出来。
  顾让也立马弓着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试图将羞人的声音堵住。抓着姜行领口的青白色指节慢慢地蜷缩起来,最后握成拳。
  好半天,姜行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抬起头,在那双绯红欲泣、又可怜的眼神下亲了下他唇角。
  冰冷的眸子有些吓人。
  “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冷酷无情,又好像过分多情。顾让也呆呆地望着,姜行低头和他交换了吻。
  太阳西下,笼罩住两人。
  赶在窒息前,顾让也强行结束。他们在的位置不算偏,来来往往还是有不少人的。
  身边突然间多了个人,顾让也感觉有些不自在,频频去看姜行。
  姜行注意到,看向他。
  “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顾让也说。
  从脱离了上下级关系后,他们之间的见面几乎都是在姜行家里,一个在房间,一个在客厅,同坐在一起的次数微乎其微。更别说像现在,抛弃施加在身上的一切,像一对再也普通不过的小情侣一样,互相靠着,等着夕阳落下去。
  姜行垂眸睨着他。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桃红色的晚霞将整座城市都染红了,勾勒出各大建筑物的轮廓。顾让也眯了眯眼,有些庆幸,还好他活着从飞机上下来了。
  不然,就看不到这种美景了。
  他偏过头去看姜行,姜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着晚霞,有些失神,这让他感觉有些熟悉,好像见过。
  时间应该比现在还晚点儿,那时候的晚霞比现在还要红,还要好看,像一幅宏伟的油画。油画下,一个身形单薄的人痴痴望着,就如同现在的姜行。
  那是他开车路过的时候偶然看到的,那人身上同样的孤独吸引了他,他下了车,穿过马路,手里捏着中途捡到的航模。
  虽刻意放慢了脚步,但还是惊扰到了那人,缓缓转过头。眼神涣散不堪,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
  金色余晖中,像是误甩上去的黑色颜料,突兀、生冷、神秘。光是这么看着被他看着,顾让也的心也随着一层一层凉下去。
  那人身上有和他一样的东西,冥冥之中觉得航模应该是他的。
  将手里的航模递给他后,他便匆匆离开了。
  印象之深刻,仿佛像是几秒前才发生的。记忆中那人的面孔和眼前的姜行慢慢重合,直至严丝合缝。
  还有床头柜里那架让他感到熟悉的航模。
  “你床头柜里那个航模哪儿来的?”顾让也问。
  “我父亲的遗物,给我那年的生日礼物。”姜行慢慢道。
  难怪,顾让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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