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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夺卿卿 第102节

  “那便如此过。”
  说完这句,父亲的手再无力,我按着父亲的手,不想让他放手。
  “爹,爹。”
  “你不能死。”
  “我还没有建功立业。”
  “我还没有成为将军!”
  “你醒醒啊!”
  “醒醒!我求你!”
  父亲带笑的嘴角,让我几欲崩溃。
  当父亲的头垂下的那一刻,我再抑制不住,抱着他的尸体,恸哭出声。
  漫天飞雪,这么的冷。
  我的父亲,就死在了这样的一个雪天。
  第105章 番外:多年后
  沈止连着好些年都没赢过白一方, 前几回都是他娘楚阳跟在屁股后面垫了银子。
  今年慕容卿的意思就是,别逞这个强了,赢不了就算了。
  沈止已是穿戴整齐,他欲要出门, 信誓旦旦:“今年肯定能赢。”
  慕容卿是和他大哥打麻雀打得都快戒了, 死活不肯去,无奈今年就成了沈止单刀赴约。
  他前脚走, 慕容卿后脚就去了沁菊阁要和她婆婆玩对赌。
  楚阳今年依旧压沈止能赢, 慕容卿则还是压不能赢。
  婆媳之间的赌注从一开始的一百两越玩越大,到如今已是成了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可大可小, 反正比银子划得来。
  沈止不就是为了慕容卿一个要求到如今都非得赢了白一方吗?
  婆媳二人在家是翘首以盼等着沈止家来,好将今年定个胜负。
  结果从早间儿等到黄昏, 沈止才姗姗来迟。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对龙凤胎。
  楚阳和慕容卿就不懂了啊。
  慕容卿问沈止:“你把我侄子侄女儿带回来作甚?”
  沈止难得露了副懊悔的神情:“今年又输了, 不过大哥今年没要银子, 而是教我帮他看顾儿女。”
  “看多久?”楚阳招呼了龙凤胎到身前, 她心疼摸了摸妹妹的脸, 实在不明白哪有当爹娘舍得把自己长这么漂亮的孩子托付给别人。
  “半年。”
  慕容卿噌一下就站起来了:“半年也太久了!这怎么行!他们呢?我爹娘呢?”
  沈止抚额,语气都有些木了:“白大哥被圣上派去西丘交涉, 都说西丘风光秀丽,乃是一绝,于是岳父母也打算一道去。”
  楚阳接了句:“西丘蛇虫鼠蚁多,且是公务,带孩子的确不方便。”
  慕容卿不干了, 她和沈止要是给他大哥带半年娃娃, 这半年岂不就得憋在上京哪都不能去了?她可是和尤诺约好了三月里要去天下第一楼看看的。
  带着娃,她岂不是就瞧不见三月楼外春景了?
  且这两娃娃也不是什么好带的娃啊!
  “不行, 咱们得把孩子还回去。”
  因着此刻天色已擦黑,是以慕容卿和沈止便等着第二日去送。
  夜里慕容卿狠狠咬在沈止肩膀上不撒口:“都说了你赢不了了,你还得非得去,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沈止为着她咬得尽心,嘶了一声才回:“总会赢的,不过赌注一直都是银子,今年是被坑害了。”
  慕容卿依旧很恼怒,她腮帮子咬累了才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侄子侄女脾性,大哥教你带你就真敢往家领啊。”
  沈止沉默。
  此话也不是慕容卿空穴来风,夸大其辞。
  白一方这对儿女,一同出生,身为哥哥的白行简早了一会儿,白行昭就成了妹妹。
  哥哥如其名,是个简单性子。也不知是不是隔代传,于武学一道上承袭了祖父,也就是慕容卿爹爹白鹤的天赋,只要是武功,一学就会,文上则不显。
  沈止想着他师父的武功心法也不好失传,就将秘籍默了出来给了他岳父,让白行简学着。
  小小孩童,俨然比沈止当年不遑多让,那般晦涩的心法,入门并不费劲。
  六岁的娃娃,已是厉害得很。
  至于妹妹白行昭,性子刁钻古怪。虽说是龙凤胎,哥哥也长得好,但她长相就跟脱离了白家人长相一般,比她二姐那种精致不一样,竟是出尘意味。才六岁,已是漂亮得任谁见了都得惊艳的程度。
  当真成年,还不知是何等的美貌。
  因她身子骨弱一点,所以被宠得跟什么似的。
  人又聪明,还一肚子机灵主意。
  每回都是妹妹在后面出谋划策,哥哥在前面无脑执行。
  不知教杜若还有白一方操了多少心。
  有一回,慕容卿就是被这两小儿忽悠了,竟在白府里头迷了路。后来沈止找到她才知,是她被引着进去了白行昭所设的阵法之中。
  她当时就恼了。
  才六岁的小姑娘就会设了阵法了,长大了还得了!
  家里那么些人,这对龙凤胎不敢惹了自己爹爹,不舍得自己娘亲,祖父祖母也不舍得。白双双是龙凤胎惹不赢,总也不得逞还得挨罚,就再也不敢了。
  最后整出的那点动静,全招呼到了慕容卿身上。
  龙凤胎还喜欢和沈止较劲,惹不到沈止就找他媳妇儿。
  总而言之,慕容卿是怕了这对兄妹了。
  这回被白一方坑得要带这两娃半年,慕容卿那哪是不愿意,那是心慌加没本事。
  沈止被慕容卿缩在她怀里嘀嘀咕咕的样子惹笑,捏了捏她腰间儿上的肉,含着笑意说:“明儿送回去就是了。”
  “也就是我大哥,一大堆歪点子能治得住,我哪里行,还有你也太老实了,总被欺负。”
  沈止不置可否。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后于子时前相拥而眠。
  第二日,正月十五花灯节,慕容卿都没了前几日对花灯节的兴奋,早上一起来随便穿了身儿衣裳就拉着沈止要送娃。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慕容卿沈止到的时候,白府看门的下人上前行礼,满脸笑意道:“郡主来晚了,昨儿姑爷前脚走,主子们后脚就出发了。”
  听得慕容卿脑袋都发昏。
  她正要冲着沈止发脾气,白行昭从兜帽里伸出手去拉了拉慕容卿的衣角。
  她眨着那双大眼睛,小嘴一瘪,眼睫忽闪忽闪就要流泪似的:“姑姑,爹娘不要我和哥哥了,你和姑父也不要吗?”
  这招是白行昭用惯了的,家里其他人已是学着抵抗,唯独慕容卿,她是一见小丫头委屈心就软了。
  沈止蹲身下来,又给白行昭拢好兜帽:“瞎说什么,骑大马好不好?”
  骑大马就是小孩儿骑脖子上。
  慕容卿不喜欢沈止那脖子每回都被白行昭占了,刚想说不许,白行昭就道:“阿昭不想累着姑父了,今儿花灯节,阿昭就要一个兔子灯就好。”
  那模样太可人。
  两老实人被个小丫头骗子哄得买了一车花灯。其中有一半儿还是妹妹没忘记她哥哥白行简,给他哥哥要的。
  娃就被迫带了起来。
  沈止要教白行简武功,剩下的白行昭就多是慕容卿带着。其实沈府有嬷嬷,丫鬟,小厮,慕容卿异想天开,觉着自己应也是无需多费心的。
  她就学着她干娘当初教导她那般,教导着白行昭。
  先是字。
  白行昭对慕容卿的字嗤之以鼻:“姑姑明明是个心思纯净的人,怎这字写得如同狗爬?沈德正拿爪子印都要好看许多。”
  慕容卿对着自己的字,左瞧右瞧:“这么工整,你说狗爬?那你写给我看看。”
  再瞧六岁女娃下笔如有神,慕容卿瞧她笔下横撇竖那,汗颜之...
  一下午,慕容卿被白行昭这个小娃娃比得什么都不成了。她备受打击,第二日说什么也不想管白行昭,就让喜鹊拙燕看着女娃娃。
  她不去,沈止也就不管了白行简,陪着慕容卿在院子里烤肉吃。
  慕容卿一脸委屈:“这才过了三日,真要半年哪里受得了啊,这还是两娃娃图新鲜安生着的,再过几日我都不敢想。”
  沈止饮了一杯冷酒,手上用着小刀给慕容卿片着鹿肉,直到一整块肉成了整齐规整的薄片,他才道:“其实你我可以也去一趟西丘,把孩子送过去,主要是...我是输了,才应下,若如此,显得我不守信用。”
  慕容卿嚼着肉,回过神有些狐疑地打量沈止:“那你为何那天还愿意同我一道儿去白府。”
  沈止不说话了。
  “你猜到了我大哥会溜是不是?”
  沈止还是不言语,只手上将片好的肉同一块腌制好的梅子一起塞到了慕容卿嘴里。
  “你别拿吃的堵我嘴!”慕容卿摇他:“你是不是忽悠我来的!”
  沈止面上儿瞧不出什么,他面不改色道:“的确是愿赌服输。”
  说了跟没说一样。
  慕容卿是真委屈啊,合着一家子只有她一个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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