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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66节

  “若他还活在世上,我心里还有点期待。万一、万一他某天变成负心汉了呢?我兴许还能去争一争。我可以等,等很长很长时间。”
  “可他没有变心。他死了。他死在宋妙仪面前,在宋妙仪最爱他的时候!”
  见谢无忧激动起来,洛雪烟想去劝劝他,却被江寒栖拦住了。他对洛雪烟摇了摇头,又给谢无忧续上了酒。
  “我像个贼一样偷了本该属于沈景策的三年,和她做了夫妻。我应该知足的,我应该知足的。我本来不可能成为她夫君的……但是、但是,我还是舍不得她……”
  “我喜欢宋妙仪喜欢了整整十年……”
  “我舍不得她……”
  “真的舍不得……”
  谢无忧说到后面甚至带了哭腔,忽然一头栽下,没声了。
  洛雪烟被吓到,要起身看他的情况,却听江寒栖淡淡来了句:“他以前是一杯倒。现在酒量还进步了,喝两杯才趴下。”
  “你怎么知道?”洛雪烟感到诧异,她看谢无忧喝酒那架势还以为他千杯不醉。
  “几年前一块喝过,”江寒栖夹了个虾仁,放到洛雪烟碗里,“吃饭吧,他今晚醒不了酒。”
  杀死暮天的那个夜晚,江寒栖给谢无忧汇报,却收到了去酒楼吃饭的邀请。
  他正好饿了,前去赴约。一桌子菜,旁边放了两坛酒。
  手边的杯子里已经倒满了酒。他喝了口,是甜的果酒,没烧酒易醉。他将果酒当水连喝几杯解渴,拿起筷子埋头就吃。
  谢无忧硬要把他和宋妙仪的往事讲给他听。
  他当耳旁风听着,间歇性点点头,当做回应。
  谢无忧说得口干,也倒了杯果酒,一口见底,之后再没醒过。
  那晚他付了钱,扛着谢无忧走出酒楼,把他扔进了一家客栈,在枕头旁留了张记录晚上开销的纸条,转头走了。
  翌日清晨,洛雪烟和江寒栖走出苗寨的大门,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谢无忧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到穿着一身亮蓝色苗服的谢无忧走了过来,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左边一根细长麻花辫,右边一根半编的麻花辫。
  “我送你们下去。”
  谢无忧送他们下了山,来到渡船停靠的岸边,看他们上了船。
  “保重。”他笑道。
  “嗯,你也是。”江寒栖回道。
  “有空常联系。”这次谢无忧看的是洛雪烟。
  “有缘再见。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洛雪烟跟谢无忧招了招手。
  她加了谢无忧的通讯符,想着他对江寒栖算是知根知底,以后兴许会有用到他的时候。
  “会的。”
  他不仅是喜欢宋妙仪的谢无忧,更是身为苗疆圣子的谢无忧。
  纵有千般不舍,他还是要大步往前走,走向没有宋妙仪的未来。
  第72章 单间 来时路暖,归去路……
  来时路暖,归去路寒。
  江羡年传信说受宣平王所托,进宫调查妖妃一事。
  江寒栖带着洛雪烟一路北上,从环抱青山走入纷飞白雪。
  洛雪烟的衣服换了又换,如今穿的是暖和的毛绒袄子,外罩半路上买的一件白色斗篷。遇到雪天,她把帽子一扣,缩进毛领里,恨不得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毛茸茸的衣物裹住。
  然而,即使是下雪,江寒栖还是一身秋装,料子薄到她从后面抱着他的时候能感到肋骨的轮廓。
  大雪封路,两人不得不在槐安落脚,等雪停再赶路。
  找客栈的路上,洛雪烟瞧见路边一家成衣铺挂着大氅,指着那边问江寒栖:“那边有卖大氅的,你要不要买一件?”
  江寒栖没兴趣,看都没看便回道:“不要。”
  “我看着你觉得冷。”洛雪烟看了他那一身压不住风的秋装,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眉头拧到一起。
  “那就不看。”
  “你穿厚一点能怎么了?”洛雪烟知道江寒栖像蛇一类的冷血动物,冬天穿不穿厚衣服对他的体温没影响,但至少外观上看着和谐啊!
  一路走来,路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看起来不应季的江寒栖,连带同行的她也一块成为焦点。
  “累赘,不舒服。”
  “你也不怕感冒了。”
  “不会感冒。”
  洛雪烟拗不过江寒栖,叹着气摇了摇头,把暖好的手抄给了他。
  江寒栖倒是乐意要手抄,接过去直接把手揣了进去,尽管绣着红梅的白色手抄和怒面貔貅的黑色衣袍的气质不甚相符。
  他们走进一家客栈,被告知因雪天封路,客房爆满,只剩一间房了。
  “一间?不行不行,换一家。”洛雪烟听完,拉着江寒栖要离开。
  客栈的掌柜懒懒地拨了下算盘,说道:“姑娘,方圆几十里就我这一家客栈,离此地最近的镇子也要小半天才能赶到。你今日若想留宿,只能在本店落脚了。”
  “真就一间了?我们可以多出些银两再买一间。”洛雪烟不死心。
  “黄金万两也只有一间,”掌柜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瞥了柜台前的两个人,郎才女貌,很是登对,便问,“再说你和你夫君住一间怎么了?”
  “不是夫君,他是我朋友。”赶路这么长时间以来,洛雪烟已经习惯和陌生人解释她与江寒栖的关系了。
  “朋友啊,”掌柜眼皮一耷拉,看向江寒栖,“你是正人君子不?”
  江寒栖愣了愣,点了点头。
  掌柜将视线放到洛雪烟脸上:“那你好你朋友美色不?”
  “当然不了,我怎么可能贪他美色?”洛雪烟一脸莫名其妙。
  掌柜像是得出什么真理一般,得意地笑了笑:“这不就得了。你两怎么就不能住一间房了?”
  洛雪烟感觉有很多离谱的地方可以反驳,又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几次欲言又止后,她看着江寒栖说:“你付钱,你决定。”
  江寒栖觉得一间房睡两个人太窄了,正思考对策,听到身后传来了推门声,两个旅人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声问:“掌柜的,还有空房吗?”
  “我要了。”江寒栖掏出钱袋,把钱放到掌柜面前。
  掌柜嘿嘿一笑,收了钱,伸长脖子对旅人喊道:“没咯,两位客人另寻去处吧。”
  走进屋,洛雪烟直奔床而去,看了看床的宽窄,目测躺两个人不成问题。可他们两个怎么睡?真在一张床上吗?床看着也不大,一翻身就能碰到另一个人。
  虽然她放心江寒栖的人品,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能接受两个人同床共枕,男女有别,睡在一起怎么想怎么怪。
  她提议:“要不我趴桌子上睡吧。”
  “不用,床归你。我趴桌子上睡。”
  “还是我睡桌子吧。明天还要赶路,你骑马需要休息。”
  “我睡桌子。”江寒栖往凳子上一坐,似乎在表达他晚上睡桌子的决意。
  “那床归我了?”
  江寒栖点了点头,从抄手里抽出手,说道:“凉了。”
  洛雪烟摸了摸水壶,里面装了热水。她翻过空杯,倒了杯热水,推到江寒栖面前:“先捧一会。”
  江寒栖没回应,盯着她的手看。
  “你手太冰了,捧会热水再给你捂,”洛雪烟收回手,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捧着杯子暖手,见江寒栖还是不为所动,威胁道,“不捧热水,捂手免谈。”
  江寒栖不情不愿地把两只手放到杯子上。
  洛雪烟喝了两杯热水才感觉体内的寒气散去了些。她向江寒栖伸出手,还没说话,他迫不及待地把手送进了她的手里。
  碰到冷得和冰没什么差别的手,洛雪烟下意识想躲开,骨节分明的手像蛇一样攀上她的手背,慢慢收紧,将她的手卷进了蛇身里。她挣脱不得,只好张开手配合蛇的缠绕。
  蛇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温暖,缓缓舒展了身体,轻轻圈着她的双手。
  洛雪烟看了眼江寒栖。只见他眼里一下有了光,虽然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错。
  如果说秋天的江寒栖还在蛇和猫两种生物摇摆不定,那冬天的江寒栖毫无疑问成了一条冬眠的蛇。
  他的饭量小了不少,反应也慢了许多,不爱说话,看起来恹恹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走神,只有到温暖的室内才会有点精神,捂好手的时候是他一天中精神最好的时候。
  江寒栖的血是冷的,没法靠体温御寒,于是她这个恒温鲛人就变成了他的暖手炉。
  他一下马就要捂手,可暴露在寒风中的手实在太冰了,她遭不住,慢慢就演变成在路上给暖好的手抄、歇脚时捧热水抵掉一部分寒冷、最后再捂手的步骤。
  为了让江寒栖多吃点,这几乎变成了饭前必备环节,不然他吃不了多少东西就要撂筷子。
  “还有几天到皇宫?”洛雪烟问江寒栖。
  “还剩两天路程。现在大雪封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不会等太久。洛雪烟心想。
  书里写江寒栖离队的时间不到一个月,他们肯定能在十二月中旬赶到京城,参与下个副本。
  下个副本的剧情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祸国妖妃。
  西域有舞姬,一舞惊天下。君上大悦,纳入宫中为妃,赐封号为容,赏无上宠爱。
  然而容贵妃非寻常人类,乃妖狐所化,擅魅惑之术,是煌月国安排的细作。煌月国进贡给安平国的目的就是让她扰乱朝政,削弱国力,方便日后起兵攻打。
  进副本的时间段已是容贵妃布局完成大半之时。
  三皇子萧跃安察觉容贵妃有异,对她起了疑心,恰好回宫途中遇到江羡年和今安在除妖邪,便委托二人进宫调查容贵妃。
  洛雪烟不喜欢权谋,中间的弯弯绕绕全忘了,只记得结局是扮猪吃老虎的萧跃安做了皇帝。
  入夜,雪下得更大了,寒风呼啸,窗呼呼作响。
  洛雪烟脱完衣服,钻进被子里,冻得打了个哆嗦。她抖了抖棉被,翻身看向背对她站着的江寒栖,说道:“我换好了,你转过来吧。”
  江寒栖是主动转身背对她的。她自己倒不觉得有转身的必要,就脱个袄子,她那里衣都快有他的衣服厚了,单穿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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