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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77节

  洛雪烟把手放到橘猫的胳肢窝下,用力举起它的上半身,继续邀请江寒栖:“这猫挺乖的,你要不要摸一下?”
  她感觉江寒栖是想摸猫的。
  江寒栖对上洛雪烟的视线,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慢慢伸出手,俯下身,一点点靠近橘猫。
  就在这时,橘猫突然挣脱洛雪烟的手,跳到地上抖了抖毛发。
  “哎,怎么跑了?”洛雪烟想留住橘猫,却扑了个空。橘猫躲开她的手,大摇大摆地贴着墙根走了。
  她因此错过了江寒栖的手微微发颤的细节。
  “太不给面子了,”洛雪烟看着橘猫冷酷的背影叹了口气,遗憾地对江寒栖说,“可惜你没摸到。”
  “摸到了。”
  江寒栖顺势摸了摸洛雪烟的头,在她莫名其妙的视线里收回了手,用中指碰了下手心的疤痕,握紧了抖个不停的手。
  第82章 金汤 蒸腾热气中,白雪……
  蒸腾热气中,白雪融为纯水。
  厨娘从檀木盒里取了一把长草,那草干巴巴的,上面结了穗,已经瘪进去了,压得一端垂了下去。
  厨娘将草丢进锅里,水顷刻间变成宛如浓墨一般的黑,浮在水面上的草渐渐沉没。
  柴火噼里啪啦,雪水很快沸腾,水慢慢褪成奶白色,像是炖了很久的鱼汤一样。
  里面的枯草在水里翻滚,偶尔冒出个头,慢悠悠地晃两下又被沸水拉回锅里,忍受高温的煎熬。
  奇怪的是,被水煮的时间越长,草的绿意反而越多,草秆也愈加□□,体积膨胀了不止一倍。
  香味逐渐溢出,充斥了整个灶台。
  如盛开的百花,如冲开的淡茶,又如踏进寺院扑面而来的香火。
  厨娘等了一个时辰,拿出一个小罐子,从中取了一小勺金粉放进锅里。
  草沾到金粉发出灿烂的金光,汤的颜色再次起了变化,眨眼之间,金汤满锅,一个个气泡应声炸开。
  香气浓郁到极致,呛得厨娘急忙捂住口鼻,用手扇了扇,赶走熏人的烟火。
  草迅速萎缩,像冰一样消融。
  厨娘用长勺搅了搅,眼见草化成金水,彻底消失在汤里。
  待汤汁浓缩成一碗的量,厨娘灭了柴火,把金汤装进一只小巧的白玉莲瓣纹碗,放到托盘上。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宫女端起托盘,走到萧子善的寝宫,在门口通报:“公主,汤好了。”
  “进来吧。”
  门被打开,宫女把金汤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
  萧子善拿汤勺捞了捞碗底,看到金汤上起了小小的漩涡,与贴身宫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对话: “你是说小圆儿昨日要了九和香?”
  “是。王爷第一眼就认出丈青假冒公主,问公主近日用了什么焚香,奴婢回答用了九和香。王爷要了些九和香带走了。”
  “无事,小圆儿喜欢多给他些就是了。”萧子善吹了吹金汤,没把萧跃安要香的事放在心上。
  萧跃安在外可是出了名的纨绔。衣食住行,处处都精;游玩享乐,一样不落。讨香这事放在他身上没什么奇怪的。
  她还挺高兴萧跃安要九和香的,这样用九和香的人又多了一个。
  她,哥哥,还有萧跃安,三个一起长大的人用一样的焚香。
  萧子善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柔声补充道:“他不是外人。”
  “是。”
  萧子善放凉了金汤,一勺一勺地送进嘴里,一口口吞下。
  心中沉甸甸的愿望似是让金汤烫化了,忽然变得很轻,升到胸腔里,缓慢地荡开,从一块铁变成了一缕烟。
  最后一滴金汤也落到了舌头上,萧子善餍足地放下碗,感到一身轻松。
  “喵~”门外传来猫叫声,宫女打开门,肥胖的橘猫晃着尾巴跳进屋,走到萧子善身边,翻出了肚皮。
  “清风,你又去哪儿玩了?昨天一整天没看见你,”萧子善拍了拍橘猫的肚皮,将它捞到腿上,感觉有些费劲,于是无奈道,“你怎么又胖了?”
  橘猫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暴躁地连叫几声表示抗议,把肚皮藏在了身下。
  “行,不说你了。还有脾气了,”萧子善拿橘猫没辙,抱起它,晃了晃胖乎乎的身子,看着它不耐烦地眼神,突然认真问道,“你说,做人好还是做猫好呢?”
  “如果觉得做人好就说人话,如果觉得做猫好的话就喵一声。”
  “喵~”
  “你也觉得做猫好啊。”萧子善哈哈大笑起来。
  橘猫吓了一跳,挣开她的手滚到了地上,逃到了外面。
  萧子善看着橘猫扬长而去,笑得更欢了,甚至笑出了泪花:“做猫好啊,做猫好啊,做猫比做人好啊。”
  “公主……”贴身宫女小声喊笑到不能自已的萧子善,有些不知所措。
  “我无事,就是觉得好笑。”萧子善擦掉眼泪,摆了摆手。她在笑做不了猫的自己,和做不了猫的哥哥。
  那只橘猫是萧子慕送她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送猫前,他因为抓到她偷跑出宫和她大吵了一架,指责她一个皇家公主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她那次出去是为了给他挑生辰礼物,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把包好的礼物找出来,往地上一摔,哭着说以后不会再给他准备礼物了。
  五个形态各异的猫咪陶瓷碎了一地。
  她推开萧子慕,跨过摔碎的心意,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居所。
  隔天,萧子慕就带着一只幼小的橘猫登门道歉。
  她看到橘猫气便消了一半,从他手里捞过猫抱在怀里,但还是有些委屈,故意看猫不看他。
  萧子慕用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屈腿,弯腰和她平视。她还记得他是以极轻的一声叹息当开场白,轻声喊了一声妹妹。
  她抬眼看他。
  萧子慕对她说:“安平国的公主没有任性的权利,你长大了,该懂事了。”
  她不懂:“喜欢出去就是不懂事吗?”
  “扎根在皇宫中的花离不了宫,”萧子慕垂眸摸了摸橘猫,“哥哥给这只猫起名叫‘清风’。以后若想出宫,就把清风放出去吧。风可以吹到任何一个地方。”
  她低下头,看到萧子慕手上有几道口子。
  许久之后,她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在她生气离开后,萧子慕蹲在地上一片片拾起陶瓷碎片,放回盒子里,带回了宫。
  哥哥,如果可以,我宁愿做民间的清风。
  萧子善眺望远方,视野被高耸的宫墙遮挡,她看不到墙那边的世界,墙在此刻和牢笼没什么区别。
  萧子善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的根已经深深扎入皇宫的土壤里,生,是皇宫里的公主,死,也是皇宫里的公主。她最多只能竭力伸展枝叶,让几条枝干越过宫墙,羡慕地瞥一眼那边的繁华。
  位于闹市区的锦绣布庄生意红火,世家大族结伴进出,趁店内新春促销掷千金添心仪的新衣。
  店员忙得团团转,撑起已经笑僵的脸去迎接一位又一位贵客,不知疲倦地引他们看料子,定款式。
  然而布庄最高层的某间房却不闻半句热闹,安静得像处在另一个世界。
  软尺被抻开,横跨抬起来的手臂。
  测量之人摁住另一端,记下尺寸,绕到萧跃安身后接着测量肩宽:“凉州的探子传信说目睹穿着煌月国战甲的士兵接收了大批物资。”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萧跃安的眉头拧在一起,“还有皇兄出征一事,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男子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凉州的百姓也一口咬定大皇子贪生怕死,踩着五万人的性命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贪生怕死?”萧跃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挂在墙上的猛虎出山的壁画,眼底泛起悲凉,“傅声,你也觉得皇兄贪生怕死吗?”
  傅声摇头:“之前肃州大旱,民不聊生。圣上听从妖妃惑言,从那边的甘霖泉运水供其淋浴,大皇子顶着烈日跪在外面请求圣上放水民用。”
  “圣上后来恼火,扬言大皇子再插手此事就罚鞭刑。大皇子仍不退步,领了十多鞭,伤还没好又跪在宫门求情,这才让圣上松了口……”
  “若大皇子贪生怕死,那这天下就没有无畏之士了。”
  萧跃安望着猛虎图,思绪飘到听说萧子慕首战告捷的那天。
  那时他还没封地,尚在宫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庸皇子。他听到萧子慕大获全胜的消息,兴奋地跑去找萧子善。
  一个公主,一个皇子,欣喜得和两条小狗没什么两样,又蹦又跳,笑了又笑。
  “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赢的!”
  “嗯!那可是皇兄!”他大笑着接上萧子善的话。
  皇兄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从未想过萧子慕会战败,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争抢江山。
  在他心里,萧子善就应该当上太子,待父皇退位后登上皇位,做安平国的下一个皇帝。
  然而……
  “有办法能让本王单独见到皇兄吗?”
  “暂时没有,大皇子禁足未解,单独碰面风险太大,也极有可能被妖妃盯上。王爷切忌意气用事,坏了大局。”
  “妖妃的事还没有眉目,父皇也越发昏庸,最近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荒唐,这样下去迟早会失了民心。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
  萧跃安苦笑:“本王私心更喜欢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江山太重了。”
  “闲散的王爷救不了安平国。”
  “若真到那一步,那些史官肯定会在史书上戳本王的脊梁骨。”
  “至少安平国的国史还能延长几段,”傅声给萧跃安量完身长,走到桌前,在纸上记下数据,问道,“王爷想要几件新衣?”
  萧跃安走到桌旁,翻着看了看叠在一起的华美布料,目光停在一块朱殷色的金丝锦缎上,捏着揉了揉,感受了一下质地,抽出来放到傅声面前:“就一件吧,要这块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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