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84节
有钱能让一个有道德的地眼出卖良心,金钱恐怖如斯。
周俭在千机阁交接完悬赏,领了赏金,去酒楼里饱餐一顿后,到酒坊里买了坛酒,打算回家小酌。
回到家,周俭净了净手,走进偏房,找到一个广口陶罐,揭开盖子,带着血腥气的臭味直冲脑门。
他捏住鼻子,扇了扇臭气,凑近往里看,瞅见露出的小手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纯婴快成了。
周俭满意地点点头,打算盖上盖子,忽然感到有人冲了进来,拔剑迎上蒙面的女子,和一双灵动的猫眼对上视线。
是谁?
周俭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些人的名字,又一一排除。他依靠容贵妃,对头们不可能这么胆大妄为,而且来者的剑术也十分精湛,京城中能用剑和他打成平手的除妖师没几个。
缠斗时,又有一个身形更为高大的蒙面人出现了,直奔架子上装着纯婴的罐子而去。
周俭闪身到他面前,正要砍他,被第一个蒙面人挡了下来。他挑开冒着寒气的长剑,朝其腹下刺去,感到身后有东西射来。
他反身去挡,竟然是一支剔透水箭!
高大的蒙面人手拉水弓,准头对他。
水弓?到底是谁!
周俭大惊,忙冲到他面前。
蒙面人闪避,回身射出一箭。
周俭偏了偏身子,没被射中,正准备提剑继续打斗,听到后面传了陶罐的破碎声。
不好!
他回头,手上的剑被打掉,脖子上寒气逼人。
第89章 萧子慕 马车稳稳停下,……
马车稳稳停下,车帘挑起,橘猫急不可耐地迎着寒风跳到了雪地里。
洛雪烟乍从热到快要脱水的车内来到冰天雪地之中,不禁抱紧双臂,牙齿打颤,哆嗦着站到雪地里。
宫女一下车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把脖子缩进毛领里,冻得腰都直不起来。
萧子善揣着手抄,踩着马凳下了马车,感叹道:“今年冬天可真冷。”
即使如此,公主您也不至于在小小的马车里放两个火盆吧。
洛雪烟在心里默默吐槽,感觉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低头一看,发现是清风。
清风可能也被天上地下的温差弄得畏寒,一坨猫可怜兮兮地缩在洛雪烟脚下,细看还能看到细微的颤抖。
清风仰起头,娇弱地叫了声,睁着圆圆的猫眼望着洛雪烟,耳朵耷拉下来卖惨。
洛雪烟在抱着猪咪走和抱团取暖之间来回弹跳,纠结片刻,听到府邸的大门被叩响了。她循声望去,看到萧子善在抓着门环叩门。她唤了声:“哥哥。”
清风等不到洛雪烟的答复,急了眼,没再继续装可怜,把着洛雪烟的腿站起来,用前爪抓她的衣裙。
洛雪烟稍稍抬脚抖了抖腿,没摆脱麻烦的夹子精。她和清风对上视线,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捞起清风的上半身。
清风一蹬后腿,跃进洛雪烟的怀里。
洛雪烟感觉两只手都快被压断了,想放手把清风放下去,没有成功,反倒叫清风趴到了肩膀上。
她端着清风的臀部,狠狠抓了把肥美的大腿泄愤,听到惊恐的喵喵声才善罢甘休,转过身,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府邸上。
府邸装饰低调,气派程度远不及临水城的王家大院,但细节处能窥见一些皇家的奢华气,比如那一对兽面丹漆金钉铜环,做工精细程度是民间人家无法比拟的。
萧子善等了会,无人开门,又重重叩了叩门环。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认出了萧子善,热切地喊了声:“公主殿下。”这才彻底开了门,将外面的人迎了进去。
开门的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脸上已刻有深深的皱纹,鬓间生有白发,但眼神还算清亮,腰板直挺,所以并不显老。
萧子善走了会,仍没见到干活的下人,奇怪道:“胡伯,府里其他人呢?”
“这……”胡润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都叫殿下遣散了,只剩我一个了。”
“什么?!哥哥全都遣散了?”萧子善震惊。
“殿下怕他们给他做事叫百姓责骂,唉。”胡润又是一叹。
“那些人怎么不想想哥哥之前打过多少胜仗!不就败了一次,怎么就……”
“公主,慎言,”胡润摆摆手,示意萧子善别再往下说,“您这让殿下听到,又好叫他难过了。”
萧子善愤愤地咬了嘴唇,遏制住怒火,以尽量平和的心态和胡润说话:“哥哥他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萧子慕禁足前被罚了三十鞭,是被人抬回府的。
“调理过来了,只是心病难医。”胡润摇了摇头。
“哥哥他人呢?现在在何处?”萧子善想亲眼看到萧子慕,确认他是否安好。
“公主在前厅稍等片刻。”胡润把人引到前厅,看厅里多处落灰,为了难,不好意思招呼人坐下。
“我先去取个火盆,再去把这里拾掇一下,劳累公主站着等一会了,茶水可能也要等一会才能上。”胡润恨不得分成几份,一个取炭火,一个烧茶水,一个招待,一个收拾屋子。
偌大的府邸只有他一个下人,纵是心有余,但力不足,根本忙不过来。
“胡伯不必忙活,我来就是想看看哥哥是否安好,”萧子善笑着安抚手忙脚乱的胡润,提议道,“要不我随你去哥哥的住所吧?省得胡伯来回跑,哥哥也受累。”
“这怎么行?公主和殿下虽是兄妹,也要讲男女之别。我现在就去喊殿下,公主待在这里就好。”胡伯连忙拒绝,离开前厅,前往萧子慕的卧房。
洛雪烟感觉身子在慢慢回暖,加上清风提供的热量,她差不多适应了严寒,有心思关心起周围的环境。
她看到灰蒙蒙的桌面,拿食指抹了一下,沾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嫌弃地皱起眉,忙用拇指摩挲,弹去了大部分的灰尘。她见食指还是脏的,抬头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把灰抹到了清风的皮毛上。
前厅布局大气,简洁不失巧思,然而灰尘盖住了布局的典雅,洛雪烟粗略看了一圈,望见了一堆蜘蛛网。
若非亲眼所见,她无法想象这是安平国大皇子的前厅。
实在太破败了。
洛雪烟等得无聊,于是开口道:“公主,请问那棵柿子树在何处?奴婢想想先过去看看。”
“我带你过去。”
洛雪烟见萧子善也要出去,问道:“公主不用知会胡伯一声吗?”
“柿子树就栽在哥哥的院子里。”
萧子善领洛雪烟穿过长廊,绕过拱门,行至一处偏僻的院落,指了指院内的树:“这便是那棵柿子树。”
洛雪烟放下清风,凑近柿子树看了看树干,有些树皮已经翘起来了。她抬头看了看上面零星结出的柿子,颜色发黑,果实发瘪,应该是染了虫害。
她回道: “看样子是虫害所致……公主,奴婢需要看一眼柿子的情况才能再下定论。”
“好,等下让胡伯打几个柿子下来。”
萧子善转头看向萧子慕的卧房,里面许久没有动静,她的心跟着沉了沉,忍不住向那里迈出了步子。
萧子善走了三步,房门突然被打开,形销骨立的男子望见她,柔声唤道:“阿善……”
“哥!”萧子善跑向萧子慕,一头埋进他的怀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是不是在府里没东西吃?你的伤好了吗?这段时间还受到什么刁难了吗?”
“阿善,哥哥没事,”萧子慕拍了拍萧子善的后背,笑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
萧子善感受到萧子慕骨头的轮廓,心疼地抱得更紧了些,却摸到他凸出的脊骨。
他四个月前还没瘦成这样的。
胡润在一旁看着,热泪盈眶。
萧子慕看了眼围观的人,轻声道:“你的宫女都在看着呢,也不怕让人笑话。”
萧子善抽泣着松开萧子慕,用手背擦去了眼泪,结果一看萧子慕的脸又要哭。
他都瘦脱相了……
萧子慕感觉头疼,故意咳嗽一声想换换气氛: “咳,你来这就是找哥哥哭鼻子的?”
萧子善摇摇头:“我带了人给你看柿子树。”
说完,她看向洛雪烟,萧子慕也看过去。
“殿下。”洛雪烟急忙行了个礼。
萧子慕看了眼洛雪烟身上的宫女服,以为她是萧子善宫里的,打趣道:“你什么时候找了个懂栽培的宫女?”
“不是我的人,是小圆儿身边的。”
萧子慕愣了下:“小圆儿回来了?”
“嗯。父皇忽然想起小圆儿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召他回京。”
萧子慕皱了皱眉:“若小圆儿想来我这,你拦着他,别让他过来。”
萧子善心碎: “哥,你这是要把你所有的亲人往外推吗?”
萧子慕以前为她和萧跃安铺路,尽力护他们周全;如今变成这副样子,却是不由分说地把他们往外推。
可她是他的亲妹妹,又怎能无动于衷?
萧子慕语气生硬: “阿善,就因为你们是我的至亲,我才不想你们过来惹火上身。你回去之后也不要再来了,能见面的时候总能见到,不差这几次。”
“哥!”
“殿下,公主也是心疼你,你别把话说得太重了。”胡润劝萧子慕。
萧子慕看着萧子善的怒容叹了口气,不愿把难得的重逢变成争吵,于是放缓了语气,拿柿子树开了新话头:“柿子树能治吗?”
“小洛,柿子树能治吗?”萧子善赌气,故意不看他,原封不动地把问句抛给了洛雪烟。
洛雪烟猝不及防被拉入了兄妹争吵,弱弱地又把问题丢给了胡润:“这个……要麻烦胡伯打几个柿子下来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诊断。”
胡润找长竹竿的时候,洛雪烟站在树下听不远处的两兄妹叙旧。
一个既生气又心疼,一个连哄带劝,看起来是温柔哥哥和任性妹妹的组合。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个哥哥,一天到晚和她顶嘴吵架,抢她零食,占她沙发,拿她漫画,从不知忍让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