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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90节

  后来她无意中发现冬天的江寒栖格外消沉,恰巧那时在学复杂的造物符,她灵光一现,四十五道春景造物符的主意就这么诞生了。
  四十五道造物符画起来并不轻松。
  赶路那段时间整日奔波,她晚上强打着精神挑灯画符;进京以后事情不断,画符的时间并不充裕。她紧赶慢赶,好容易在昨晚赶够了四十六道符。
  多一张给江寒栖试用。
  江寒栖看着一脸期待的洛雪烟,心莫名慢了一拍。
  春景造物符里的蝴蝶像是飞进了心头,蝶翅振振,心尖乱颤。
  盒子里的四十五道符沉甸甸的,每一笔都写满心意。
  世间的春还未来访,但他在严冬中等来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春天。
  “我很喜欢,”江寒栖俯身拥住洛雪烟,抱得很紧,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埋在洛雪烟的肩颈里,轻声道,“谢谢。”
  “喜欢就好,”洛雪烟莫名不自在,僵硬地拍了拍江寒栖的背,感觉气氛怪怪的,便叮嘱道,“等下给自己下碗面吧。面条搓长一点,长寿。”
  “嗯。”
  “还有……你不要跟其他人说礼物的事。我之前跟阿年说不给你送礼物,你说出去的话又该误会了。我好不容易洗清咱两的嫌疑。”洛雪烟说完“嫌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词汇能用。
  江寒栖对洛雪烟在他人面前想要和他装作不熟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又不愿把她送的礼物展示给别人看。
  那是洛雪烟为他准备的礼物,世上独一份,他要好好珍藏。
  于是他扭捏地答应下来:“……好。”
  洛雪烟从他怀抱中溜出来:“咳,时候不早了。你不是一大早就要去御膳房给鱼下药吗?该走了。”
  江寒栖看到她的脸红红的,感觉自己的心在跟着发烫,烫得冷血沸腾,烧红了脸。
  “走啦。”洛雪烟见江寒栖迟迟未动,把他翻了个面,推着他的后背走出了角落。
  阮义明进御膳房的时候,看到满怀野心的厨子在灶台前大展身手——将一坨面搓成长而细的一条。他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今天王爷过生日吗?”
  江寒栖答道:“我过生日。”
  阮义明一愣:“生日快乐。”
  “谢谢。”
  江寒栖温和一笑把阮义明整不会了。虽然他只跟江寒栖当过一天的同事,但他能感觉到江寒栖是个面冷心也冷的人,说话不掉冰碴子都算好的,结果今天跟改了性似的。
  可能是过生日吧。他心想,走到自己的位置处理食材。
  江寒栖捞出面,阮义明瞄了眼,仅有一碗的量。
  莫非是给王爷做的?
  阮义明洗完菜叶,见到送膳的宫女来了。
  江寒栖把一锅粥和烙好的饼放到托盘上,又放了几个小菜,最后才端的那碗面。他听到江寒栖向宫女叮嘱:“这碗面给洛雪烟。”
  洛雪烟?头脑敏捷的阮义明瞬间把这个名字和昨天的小宫女联系在一起。他看着江寒栖,惊得合不上嘴。
  这人是生怕宣平王不知道他觊觎自己的宫女啊!
  他悄无声息地把砧板往旁边挪了挪,怕走得近了日后被牵连。
  “鲜鱼到啦——”吆喝声拖得老长。
  江寒栖走出御膳房,看到活鱼挤在几个狭窄的木桶里摇鳍甩尾,腥气冲天,地上尽是被水打湿的一个个深色雪点。他走到分发活鱼的采买人跟前,自报身份:“我是宣平王的厨子,昨日订过两条鲈鱼。”
  采买人查了查预订的记录,核实了一遍,给江寒栖捞了两条。
  “太大了。”
  采买人放回去,又挑了两条小的。
  “过小了。”
  采买人扔掉鱼,选了两条适中的。
  “瘦了。”
  采买人挑烦了,对江寒栖没了好语气,白了一眼::“你这厨子怎么这么多事?都看不中自己生两条吧。”
  “大人息怒,”江寒栖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碎银,塞到采买人的手里,“王爷口味刁,对食材一堆要求,吃得不满意是要罚的,小的实属无奈。”
  他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祈求道:“麻烦大人通融下,让小的挑两条合适的。”
  采买人掂了掂钱袋,打开看了眼,脸上又有了笑意:“行,就通融你这一次,过来选吧。”
  江寒栖道过谢,挽起袖子,把手探进了木桶里,看似在搅水捞鱼,实际是在把握在手里的东西下进水里。
  狐妖最怕一种叫翔龙角的果子,果子遇水则溶,无色无味。
  他为容贵妃准备了三颗翔龙角,绰绰有余。
  江寒栖等了会儿,随意捞出两条鱼,跟采买人道别后,钻进了御膳房。
  第95章 家宴 九九消寒图糊在窗……
  九九消寒图糊在窗纸上,一枝素梅生动地似乎要从纸上探出枝来,九朵梅花,朵朵九瓣。
  蘸了朱砂的狼毫前端触纸略微散开,艳红落在最上面的枝杈顶端,花瓣着了色,像是要凝出实体一般。
  容贵妃先用朱砂封了边,再一圈圈往里涂,一双娇媚的狐狸眼目不转睛。
  痴迷梅花的她每年都会让宫廷最好的画师执笔,作九九消寒图,再于冬至这天亲自贴在窗纸上,一天一瓣,执笔涂梅,消到天气最冷的三九之日。
  不过今年能不能消完就不知道了。
  容贵妃把笔丢给宫女,心满意足地看着上面的落红。
  今年的九九消寒图是迄今为止画的最好的一副,真要她丢在这皇宫里,还有些舍不得。
  容贵妃摸了摸从上往下数第三朵梅花,心想也许很快就用不上了,大年三十就是一眨眼的事。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
  到时候整个国家都是煌月国的,就区区一副九九消寒图,她怎么就得不到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到时候再要副更好的,把前面的腊梅补上就是了。
  容贵妃不再惋惜,转过身,看到宫女在换花瓶中的腊梅,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贵妃娘娘,巳时了。”
  巳时?
  容贵妃的眉间拱起一个小小的山岭。
  那周俭怎么还没来请安?
  她内心存了疑虑,眼珠动了动,忽地凝住一对眸子,又问:“周俭来了吗?”
  “娘娘,您忘了吗?周大人昨天托信说他今日有事,下午才能来。”
  是有那么回事。
  容贵妃的心定了下来。
  周俭是煌月国的人。
  这些年他潜伏在安平国,借着御用除妖师的身份为她输送“纯婴”,从没出过纰漏,她信得过他。
  门外进来一个传信的宫女:“娘娘,宴会要开始了。”
  萧临渊每年冬至都会组织家宴,以往参加宴会的只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后来她软磨硬泡,在旁边有了专座。
  萧临渊组织家宴的本意是联络感情,但她去可不是为了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
  冬至临近年关,绝大多数有封地的亲王受召回京。她参加宴会只是想看又有哪根杂草茁壮起来,来年可劲打压一番。
  不过这些年只出了萧子慕一个。她费了些力气,好在把根刨出来了。
  容贵妃坐上轿子,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又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厚重的乌云聚在京城上方,天呈现出骇人的死灰色,风声如鬼泣,如同在暗示不详在迫近。
  可对容贵妃来说,这阴天是吉兆。
  安平国国运已尽,老天爷都看出来了。
  她发出一声得意的嗤笑,放下帘子,提前做起了灭掉安平国的美梦。
  洛雪烟被萧跃安安排进为宴会服务的宫女行列里,一上午被管事的大宫女呼来喝去布置宴会的摆设,临近宴会开始才空闲下来,和其他宫女一起呆在偏殿等宴会正式开始。
  那些宫女在皇宫多年,分布在各个宫里,对皇家大大小小的事了如指掌。平时难得能扎堆讨论,如今有机会凑在一起,嘴碎的牵头,其他人也不免插上几句,把皇宫的八卦尽数抖了出来。
  洛雪烟在旁边竖起耳朵听,只可惜手里没把瓜子,不能边嗑边吃瓜。
  有宫女提到萧子慕,另一个圆脸宫女随即惋惜道:“陛下今年没让大皇子参加家宴,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进宫。”
  她身旁的宫女立马跟上一句:“还进宫呢?大皇子折了五万将士的性命,差点让安平国失去凉州,陛下不会原谅他了。”
  “虽然现在保住了凉州,但煌月国那边步步紧逼,听说边境冲突不断。陛下在考虑让采取和亲求安定了,目前选的好像是和庆公主。”
  有宫女唏嘘道:“好讽刺啊,哥哥负债,妹妹来还,也是一报还一报了。”
  一个宫女受过萧子慕的帮助,至今对他仍怀感激之情:“你们说大皇子真的临阵逃脱了吗?我感觉他不是那种人……”
  在宫里呆了最久的宫女见怪不怪:“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会变的,兴许就是死到临头怕了,转头跑了呗。没什么奇怪的。”
  “大皇子回宫那天我当值,感觉就是逃跑了。”
  “此话怎讲?”
  知情的宫女说道:“大皇子一会说内有叛军,一会说对面不止一万人马,最后说什么凉州刺史是煌月国的人,希望陛下彻查。结果陛下一句话把他堵得哑口无言。”
  “什么话什么话?”
  “陛下问他那为什么他能毫发无伤从凉州回到京城,大皇子一下就不说话了。”
  “陛下气得把酒杯扔到大皇子脸上,看到他流血,气愤地拍桌子质问他,说你这不是也会流血也会疼吗,怎么五万人都战死沙场,就你一个还活着。”
  “大皇子跪在那儿没吭声。他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辩解?若真像他所言,又是叛军,又是断粮,他身上能一点伤没有?肯定是当逃兵了。”
  他心里的鬼不是逃跑。
  洛雪烟暗道,替萧子慕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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