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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27节

  赵正急忙上前搀扶:“朱兄当心。”
  朱鼎然撑住墙,晃了晃头,自嘲道:“真是上年纪了,走个路也要摔跤。”
  赵正抽空看了看他的影子,发现影子又正常了,心想许是看错了。
  朱鼎然脚滑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两人走到门口,守门人行礼问好,把阁人交付的明灯花呈给了朱鼎然,说道:“阁主,
  一个自称是江家长公子的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还说影鬼来袭,下一个目标就是阁主。”
  朱鼎然没接花,愣愣地看了会儿,忽然拍掉花,狠狠踩了几脚,怒喝:“太过分了,一个妖物竟然有胆跑来千机阁下通牒,看我怎么收拾它!”
  献花的是妖物?
  守门人没想到这个展开,还在愣着神,却听朱鼎然吩咐道:“派人速去追杀献花的妖物!”
  阿一正抱臂闭目养神,突然睁开了眼:“影鬼醒了!”
  江寒栖立刻拿着千咒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感知不到妖气,问道:“现在在哪?”
  阿一回道:“在楼上。”
  两人正要往楼上跑,忽然听到顶楼有人大喊:“追杀令在此,目标——”
  阿一看到举着令牌的人指向了他。
  “准备上楼的影鬼!”
  第129章 追杀令 追杀令搅活了……
  追杀令搅活了一楼的死水。
  令牌一出,除妖师哪还顾得上秩序,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活像一群野狗争食,眼睛都冒着青光。
  开玩笑,这可是一个能让戊级除妖师一举晋升成甲级除妖师的好机会!哪名除妖师不想混成甲级除妖师赚大钱?
  江寒栖眼看混战即将开始,高举千咒,催动了上面的咒文,大声道:“千咒为证,我是江家长公子江寒栖……”
  停下来的除妖师又听到顶楼传来另一个声音:“江家长公子与妖同伍,活捉治罪。”
  影鬼居高临下地看着恼怒的猎物,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朱鼎然的影子意外契合它,装着它不漏一点妖气,就像是为它量身打造的器皿一样。
  也许是因为一个贪了近十年的千机阁阁主的心已经脏到和它别无二致的地步了。
  人心是和天地最像的东西,善为阳,恶为阴,善恶不清为混沌。
  所以不管好人坏人,只要堂堂正正,都不叫混沌。只有好人做坏事隐瞒,抑或坏人想从良撒谎才能孕育出有滋有味的混沌。
  朱鼎然对外装了十年的好官,他心里的混沌也发育了十年,阴阳界限早已模糊不清。世人皆说心怀鬼胎,这词一点不错,它就是这么来的。
  影鬼惬意地把着凭栏,望着楼下的两人陷入混战,舔了舔下唇,脸都快笑烂了。
  如今它就是规矩的创造者,单凭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扭转乾坤,他们拿什么跟它斗?过了今晚,猎物进嘴,敌人死去,而它遁形去寻找下一个美味,快哉快哉。
  江寒栖在刀光剑影间瞟见一张熟悉的脸,弯腰将千咒置于背后,挡下了几人的攻击,又奋力一挑,破开了攻势。
  他提着千咒扫开挡在前面的二人,俯冲过去,一把抓起阁人的衣领,眼神阴鸷地质问道:“你不是说亲眼所见吗?”
  字字咬着牙蹦出。
  “救命啊,救命”
  千咒将呼救打回了肚子里。
  阁人还没咳完,江寒栖又提膝往他腹部一顶,然后突然松开手,长腿一踹,将人踹飞出去。
  阁人撞上架子,感觉内脏似是踹爆一般,腹腔没不疼的地方,连呕两口血,竹简掉了下来,噼里啪啦地一顿砸,他蜷身抱头,疼得冷汗直冒。
  余光隐隐约约糊着一个人影,阁人哆嗦着睁眼,看到化身恶鬼修罗的少年径直向他走来,眉间莲红到宛若用鲜血新描过一般,银色长棍上的咒文疯了一样地旋转。
  白脸,红唇,眉间血莲开。
  这不是来自阴间的索命鬼差又是什么?
  阁人吓破了胆,不敢和江寒栖对上视线,挣扎着想逃跑。
  阿一察觉到强到不容忽视的杀气,闪身到江寒栖身旁,抓住了他的肩膀,问道:“喂,你不会真想杀了他吧?”
  撇开除妖师的身份,江寒栖只是个人类,法之外,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江寒栖回过头,阿一在那双凤眸里看到一闪而过的血红,怔了怔,突然被他一把推开,只听见“铛”的一声,蝴蝶镖钉入梁木中,没入两寸有余。
  江寒栖转头看向六神无主的阁人,怒喝:“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阿一听到压抑的喘息声,同时感到江寒栖冷静了下来。他顺着一名除妖师的拳头来了个过肩摔。
  江寒栖用脚尖挑起长凳,他默契地把除妖师往凳子下一甩,凳子翻转一圈落地,恰好制住了他的四肢。
  江寒栖一条腿踩在凳子上,问他:“上楼还是逃跑?”
  阿一看了看顶楼,回道:“赌一把,掩护我。”
  话音刚落,江寒栖将凳子连带那名除妖师踹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冲了出去,给阿一辟出一条上楼的路。
  阿一一蹬地面,游龙似地溜过不近人情的劈砍,在台阶上如履平地,轻盈到像是会飞。
  阿一在跑,影鬼也在跑,它叫来护卫,慌忙窜入顶楼最深处的房间。
  江寒栖顾忌无生的妖性,不敢召唤缚魂索,硬着头皮拿千咒硬抗除妖师,只防不攻。他已经对阁人起了杀心,如果全力进攻,只怕会弄出人命。
  而和他对战的除妖师却恰恰相反。
  楼下的除妖师看到阿一的身手愈发相信江寒栖沦落到与妖为伍的地步,下手慢慢也没了轻重,照着要害就捅,一点也不害怕弄出人命。
  追杀令为大,江家追不了他们的责。
  其中有些对江寒栖怀有憧憬之心,在打斗中逐渐化仰慕为仇恨,视江寒栖为妖物。崇拜的天才和妖为伍,多么令人不齿!
  他们将嫉妒灌注在一招一式间,每化掉江寒栖的招数都禁不住笑出来,心想所谓的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
  渐渐地,永无止境的打斗幻化成了噩梦中的场景。
  灯架上的灯具变成了破旧的灯笼,各式各样的武器变成了农具,五颜六色的衣物变成了朴实无华的粗布麻衣。
  江寒栖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使劲甩了甩头,下意识道:“不要杀我,我没想杀你们。”
  声音有些抖。
  “江大公子和妖物为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啊?”
  “堂堂除妖师还和妖物搅在一起,天理难容!”
  “我们是替天行道!管你是江家、白家还是闻人家,与恶妖为伴就失去做除妖师的资格了!”
  江寒栖一个愣神,看到手拿农具聚在一起村民,其中一个指着他的鼻子骂:“妖!”
  一个声音冒出来,其他的声音也如骤雨般掷到了他身上,砸得他抬不起头。
  是妖就该死!
  不,不要杀死我,杀死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该死!
  求求你们饶了我,让我走吧,不要杀死我。
  该死!
  让我离开吧,求求你们了。
  该死!
  我不害人的,放我走吧。
  该死!
  我不会再来村子了,求你们放过我。
  镰刀进去时是白的,出来时沾着湿漉漉的红。
  锄头举得很高很高,直到背过了身,然后手腕一使劲,笨拙的农具成了伤人的利器。
  砍柴的斧头有些钝,划开皮,穿过肉,砍到了坚硬的骨头上,震得手臂发麻。
  耙犁有十一个齿,像是一字排开的十一个犬齿,咬在肋骨上。
  那些农具没入皮肉,将绝望注入体内。
  于是血色绝望,雪色绝望,月色也绝望。
  江寒栖感觉有东西陷入了肩膀里,木愣愣地向下一瞥,看到一支箭。他抓住箭杆,猛地拔出了箭,倒刺剌过伤口,鲜血直流。
  既然如此,都下地狱好了。
  他冷着脸丢掉箭矢,召出缚魂索,将猛烈的攻击隔绝在外,直冲放暗箭的除妖师。
  千咒一击,除妖师吃痛松开弓箭。
  江寒栖接住弓箭,反身闪到除妖师身后,朝着膝盖窝就是一脚,让他跪倒在地。他拉开弓,俯身套在除妖师的脖子上,五指一放,弦打在皮肤上。
  他抓着弣,踩着除妖师的后背使劲向后拽。
  除妖师抓着弦求饶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没想到真的会……”
  弓弦的力道不减反加,江寒栖冷漠道:“我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
  他想用箭射杀他,那他就用弓弦勒死他,多公平啊。
  除妖师感到呼吸困难,慌了神:“你、你杀了我,等同于杀人,是要以命抵命的。”
  江寒栖咬牙切齿道:“可你刚刚想杀死我。”
  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为什么不能讨回来?就因为他是妖,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受着?
  凭什么!
  那些人都想让他死,那他杀死他们又有什么错?
  该死的是他们才对!
  “江寒栖,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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