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43节
江羡年晃了晃脑袋,附和道:“我也有点……”
她晃了晃小酒壶,感觉里面还剩了一半,奇怪道:“这还没喝多少呢。”
今安在也晕乎乎的,提议道:“我去要个解酒汤。”
洛雪烟闻言看了看酒量最好的江寒栖,只见他眼神迷离,筷子夹了三次,没夹到鱼肚上的肉。她惊讶道:“你也醉了?”
江寒栖嘴硬道:“没醉。”
“你这鱼肉夹半天夹不上来,还说没醉。”洛雪烟抢过筷子,把鱼肉夹到他碗里。
“我又不是谢无忧。”江寒栖接过筷子,感觉晕头转向,撑住脸,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从没醉过,怎么可能会被一小壶青梅酒撂倒?
喝醉……
他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春。
小春吃了没多久就喊困,跟阮如意说眯一会儿再起来吃。
“不对……”
洛雪烟听江寒栖嘟囔了一句,随口问道:“什么不对?”
江寒栖大喊:“别吃了,有人下药了!”
话音刚落,阮如意也倒了下去。
江羡年艰难地睁开眼看他,一恍惚,一头栽了下去。
今安在刚进门就倒在了地上。
江寒栖给自己划了一刀,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可还是抵不过凶猛的迷药劲,趴到桌子上,半睁着眼看着洛雪烟,气若游丝道:“快跑……”
什么情况!
洛雪烟下意识找血符,一摸腰间没东西,这才想起来血符被那个独眼男毁了,江寒栖还没来得及给她画新的。
突然间,雅间的门被踹开了,一伙陌生人闯进来,为首的看到洛雪烟,有些惊讶:“怎么还有一个醒着?”
洛雪烟握住了匕首。
首领冲身后的人招手,命令道:“把她敲晕,带走春丝。”
天水山庄!他们是冲着小春来的?
洛雪烟见有人冲上来抢小春,反手给了他一刀,挥舞匕首,将小春护在身后。
有人拔出长刀,为首的喝道:“不要动她,夫人不想和江家为敌。抢下匕首,把她抓起来。”
洛雪烟威胁道:“你们不要过来!”
可她架不住人多势众,防了左边,漏了,被人抢下匕首,扭住了胳膊。
洛雪烟踩了他一脚,往后一蹬,想带着小春跳湖,结果发现她不在座位上。
其他人将她围了起来,步步紧逼。
为首的好言相劝:“姑娘,我们不想伤害你。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保证,你和你的同伴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看到洛雪烟跑到窗边,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第143章 压抑 有人跳楼了! ……
有人跳楼了!
多名食客目睹到少女坠楼,跑到窗边看热闹,只听“嘭”的一声,绿色的湖水吞噬了白色的身影,水花高高溅起,湖面撞开一大圈涟漪。
他们探头观望,起初期待一只手伸出来求救,后来期待乌发在湖里荡开,最后只希望湖面上能浮现出一抹白色,哪怕一点也行。
然而少女仿佛被灵蛇湖吃了个干净,白色倩影变成一缕幽魂,沉到湖底,再也没出来过。
食客们唏嘘不已,纷纷感叹世事无常。
后面不知从哪儿传来消息,说少女在七楼就餐,帷帽遮面,不见真容。
这番描述又勾起多愁人的遐思:有人说少女爱而不得悲愤投湖;有人说少女被恶霸看上,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还有人说少女被逼婚,想以死对明志,捍卫对心上人的纯真感情。
其中有个食客是步天高的常客,每逢暮春都会来此吃灵蛇果。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两年前的某个夜晚,不知名的少女从顶楼坠下,在湖中溺亡。
食客暗道:难道湖里有专吃少女精魄的妖怪?
他再看碗里的红色果皮,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落荒而逃。
一时间众说纷纭,谣言四起……
而引起步天高如此大波澜的女主人公此时正瘫在灵蛇湖畔大喘气。
碰了水,过敏的症状加重,洛雪烟的脸又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上手摸,虚虚地捧着脸倒吸气,缓了许久才恢复到正常的呼吸节奏。
洛雪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当前的局面。
她第一次浮出水面的时候,离步天高不是太远,在果林看到了天水山庄的马车。
马车共两架,她看到今安在被人搬进其中一架,没过多久马车就动了起来,奇怪的是,两架马车走的方向并不同,载着今安在的马车在果林里穿行,另一架则朝着步天高的方向去了。
她猜天水山庄的人应该是兵分两路,一路人带着小春回出生地逆转迭代,另一路人则负责牵制江寒栖他们,目的地未知。
听领头人的意思,他们暂时不会遇到危险,应该只是关在某个地方。
那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救小春?
她武力值为零,自卫都做不到。此外还有定位的问题,她又不知道春丝出生地的具体地点,找起来跟大海捞针一样。
救江寒栖他们?
还是老问题,她既不能干架又没法确定他们的……
洛雪烟看到腕上的桃花手链,默念:找到他。
熟悉的红线划破黑夜,延伸到未知之处。
现在还剩一个问题,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要如何从天水山庄手里抢人?她现在除了脑子一无所有。
洛雪烟抓狂地搓了搓头发,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她和江寒栖之间的缚魂索沉思。
她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找他了。
算了,先找再说。
洛雪烟很快下定决心动身。
她看到红线伸到了灵蛇湖的另一端,心想游泳要比走路快许多,把手伸进了湖里。确认红线不会被水干扰后,她纵身一跃,朝红线指引的方向游去。
金芒穿透云层,双瑞迈过门槛,站到了天水山庄的后门前。天灰蒙蒙的,压得极低,林子里的树木却直挺挺地舒展着,冲着天去,蒙上一层灰的绿暗含杀机,撕裂了暗淡的晨曦。七零八落的晨曦被繁密的树叶一筛,少得更是可怜,落地即被树荫蚕食殆尽。
“叽咕——”怪声荡开,像鸟鸣,却并不清脆,嘶哑得仿佛某种看不见的声音发出的怪叫。
双瑞感到不安,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拐着竹篮匆匆进到林子里。竹篮里装着两根香烛,三支香,一个苹果,一把刀,还有一些灵蛇果做的吃食当供品。
他此行是受主子谢知微之托偷着去祭拜他早死的姐姐。
至于为什么是偷着?
因为天水山庄的庄主,也就是两人的生母,明令禁止任何人祭拜谢知意。她说大小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配得人祭拜,还把她葬在荒郊野岭,以示警戒。
双瑞一想起庄夫人就冒冷汗。
她长着一张皮薄肉紧的脸,薄薄的一层皮罩着棱角分明的骨,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崩开。面上安了一双三白眼,眼角吊着,似是要斜飞上鬓角。
她很少笑,笑起来也尽显刻薄。薄薄的两片唇一抿,眼角上生出刀片一样锋利的细纹,面皮绷得更紧,某种压抑的东西在内里沸腾,令人更加不安。
然而怕归怕,双瑞也是打心底里佩服庄夫人。
丈夫出意外早死,她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天水山庄,养活了几百号人。平心而论,她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女人。
路不平,遍地是沙子石块,林地又潮,有些地方踩上去是软的。
双瑞打了个趔趄,扶住树,瞄到系在树干上的红带子,他找路全靠树上的这些来路不明的红带子。
他看到带子的一端是脱线的毛边,知道谢知意的坟就在前面,便疾步向前走去。
双瑞拨开草丛,看到坟前立了个人,心里一咯噔,躲在草后面打量那人。他看到熟悉的衣服,又是一个咯噔,感觉脖子凉凉的。
那人竟是庄夫人!
双瑞这下连窥视都不敢了,想跑,又听到草丛发出了声音,害怕被发现,只好往里面一缩,抱紧膝盖闭眼直哆嗦。
被发现就完蛋了。
双瑞把祖宗十八代挨个求了一遍,又就近求了求谢知意,让她保佑自己不被发现。
过了许久,双瑞身上被蚊子咬出好几个大包,他用指甲掐了下最痒的大包,小心地拨开草丛,再一看,庄夫人已经不在那了。
他谨慎地看了看周围,一边出去,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身的动静。
到谢知意坟前时,双瑞还在冒着冷汗,衣服全湿透了。
他放下竹篮,心虚地往后看了看,眼睛滴溜溜转了圈,还不安心,又开阔的地方看了圈,这才放下心来,跑到坟前布置供品,把苹果削成三块,一块插香火,两块插香烛。
双瑞拜了三拜,看太阳出来了,急三火四地拐着竹篮抄近路回到了山庄。他向谢知微复命时碰到白檀从他房中出来,行礼道:“白先生。”
白檀颔首,双瑞抬眼,看到垂在耳下的白玉狐狸跟着晃了晃。他走进屋子,浓郁的药味扑了过来。
谢知微倚在靠垫上翻书,他整个人是透明的、寡淡的,羸弱的身体拘不住魂儿,被它扯得往天上飘。
双瑞虽不认字,却认得他手里的书。那是一本讲怪异奇谈的书,养花的阿春走后,谢知微便迷上了这本书,书页都被翻破了。
双瑞唤他:“少爷。”
“双瑞。”谢知微看向他,一笑带出一连串咳嗽。侍奉在一旁的婢女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拍着他的背顺气。
双瑞看到捂嘴的手帕上见了红,叹了口气,谢知微怕是时日无多了。
谢知微止住咳嗽后屏退其他人,贴身婢女彩蝶惶恐地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哀求道:“少爷,让我留在屋里吧,求求您了。”
上次谢知微没带随从,独自一人晒太阳,结果倒在院子里,一病不起。
庄夫人把错归咎到下人身上,不仅遣散了照顾他起居的许多丫鬟,还杖杀他的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