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45节
还真带到山庄里去了。
洛雪烟和商队道别,看天快黑了,就近找了家客栈歇息。
她摘下帷帽,在镜前坐下看了看脸上的皮肤。
脸消肿了,就是有点泛红,被雪白的皮肤一衬倒像是晒伤一样,看着还是有些别扭。
洛雪烟边抹药膏边回忆起先前和掌柜的交谈。
掌柜说天水山庄近期在招婢女,薪资待遇都不错,她若想谋差事可以在第二日早晨去招工点碰碰运气。不过,他额外补充了一点:不要应聘与谢知微有关的差事。
掌柜压低声音说:“谢知微是个病秧子,你伺候不好可是会丢掉小命的。”
“这么严重吗?”
“他之前的贴身婢女就因为一时疏忽被杖杀了。”
洛雪烟总结了一下谢知微的形象:爱情疯子、病秧子、暴虐,集下头男特质于一身,简直是在毛病上长了个男的。
她心想,一定要远离垃圾男。
翌日,洛雪烟一大清早先去买两套朴实的衣裙,在屋子里捯饬了一下,奔赴招工点抢工位。
她在招工板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天水山庄发布的信息,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不是说天水山庄大量招人吗?
洛雪烟带着一肚子疑惑找到负责人,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天水山庄的招人信息在哪?”
负责人漫不经心道:“你来晚了,天水山庄刚招完人,正打算回去。”
洛雪烟急切道:“一个位置都没有了吗?”
负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中年男人:“那人是天水山庄的管家,你直接去问他吧。”
洛雪烟跑过去拦下中年男人,躬身行礼,恳请他给自己一个工作机会。
管家打量她,问道:“以前做过婢女吗?”
“做过,”洛雪烟看他没表现出兴趣,继续自夸,”我之前还在太守府养过一段时间的花,还可以兼顾打理花园。厨娘我也可以胜任,家常菜、糕点、糖水我都会做。”
管家有了点兴趣:“你会养花?”
洛雪烟点头,夸下海口:“任何一种花到我手里都能枝繁叶茂。”
管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跟洛雪烟确认了一下薪资,让她加到了队伍里。
洛雪烟随队伍跨进了天水山庄的大门,看红线伸向山庄深处,猜想朋友们被关在地牢一类的地方。
她无心听管家的分配,一路上看布局记路线,全然没注意自己落了单。
管家叫她:“姑娘。”
洛雪烟朝他露出微笑:“在。”
她看了看周围,是个精致的小花园,养了不少娇贵的有名品种。
管家说道:“你以后负责打理少爷的小花园。”
洛雪烟当即应了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谨慎地问了一嘴:“少爷是指少庄主吗?”
管家笑道:“正是。”
洛雪烟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心想,完了。
第145章 长眠 书香拆开小包,……
书香拆开小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均分到四碗小米粥里,用勺子搅了搅,端着餐盘走进地牢,去到最里面那一间。
四个人倚墙昏睡,连姿势都没变,他们三天前就是这个姿势。
书香看着昏睡不醒的四人,生出些恐惧。
她觉得他们像是死了一样,可他们的胸口的的确确有起伏,脸色也正常,只是昏过去而已。
书香照例从墙根的少年喂起。她把盘子放到地上,端起米粥,看了眼那张漂亮的脸,一不小心又愣了神。
真想看看你睁眼的样子。
书香这么想着,刮了勺米粥,要送到他嘴边,就在这时,紧紧合在一起的眼皮动了动,只见他缓缓睁开眼,逐渐露出的凤眸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有了敌意。
“放”
书香手忙脚乱地把米粥塞进少年嘴里,看他要往外吐,把碗一放,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令他仰起头,用力合上他的下巴,迫使他咽下了米粥。
书香撤回发抖的手,跌坐在地上,转眼间,少年的脑袋再次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看着昏过去的少年,摸了下他的脖颈,指尖碰到凉意就退了回去。
书香突然感觉失去意识的少年如蝼蚁一般渺小,只能任人摆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纸包里的白色粉末。
她转念想起那个戴着白檀面具的神秘人,他称白色粉末为“长眠”,那确实是再贴切不过的一个名字。
书香很快镇定下来,端起米粥,把少年推了回去,使他头靠着墙,看到他嘴角渗出一线血红,扒开嘴一看,发现他咬破了舌头。
对不住了。
书香擦掉血线,抬眼看到眉间多了抹红色。
变成红色了……
书香惊讶地看着血红的莲花,认定少年就是神仙转世,心道他应该是生气了。她一边念咕着“无意冒犯”一边将勺子捅进他嘴里倒米粥。
书香虽然说着畏惧神明的言辞,喂粥的动作却逐渐变得粗鲁起来,像是在故意挑战神明的权威一般。
但很明显,生气的神仙不能拿她怎么办,于是她玩味地笑了出来,享受起凌驾的快感。
管事去白檀处所讨新的“长眠”,进到院落,听到清越悠扬的琴声从屋内流泻而出,伴着风摇竹林的声音,听得神清气爽。
房门大敞,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隔着一道水晶珠帘,瞧见了抚琴的人。
白檀一袭绿衣,端坐在琴前,指尖起起落落,琴声进到高潮,他忽然按住琴弦,抬头看向管事。
管事局促地行了个礼:“打扰到白先生的雅兴了。”
“无事。”白檀起身,把“长眠”交到他手里。
管事看了眼小纸包,多嘴问了一句:“白先生何不一次多给几包?我每天来都会打扰到您。”
白檀笑了笑:“这东西拿多了容易出事。”
管事愣了下:“这东西有毒吗?”
白檀摇头:“不,是人心易变。你只管按时来就好。”
其实他给“长眠”起了另一个名字——凌驾。
让某人失去意识意味着得到了对他身体绝对掌控权,在这种情况下,欲望与理智之间的平衡是很容易被打破的。
管事告退后,白檀走到古琴前,摸了摸琴身,暗自嘲笑道,哼,雪夜钟琴,庄夫人也算给他下了血本。
面具之下,方净善不爽地眯了眯眼,粗暴地拨了下琴弦。
琴声凌乱,竹林受惊,扑簌簌抖落竹叶。
若非为了将冰魄草的母体铸成剑,他怎么会在庄夫人绊住,被她强留在山庄内为谢知微吊命!
天水山庄虽然在铸剑行业里排不上名号,却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将血肉之躯锻造成剑,而且这件事只有庄主才能做到。
方净善早就呆够了,可庄夫人却推脱说没找到适配那具躯体的矿石,迟迟不铸剑。
庄夫人也知自己理亏,在物质方面极尽讨好之能,昨天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句“竹林应当配琴声才是”,今日这把价值连城的雪夜钟琴就出现在他的桌子上。
方净善冷笑了一声。
他当初急于卖人情给庄夫人,尽心尽力地将谢知微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时他是真的想救人,用的药不仅考虑疗效,还综合考虑了病人的接受能力以及副作用之类的因素,尽可能减少谢知微的痛苦。
他现在当然也在治病救人,不过初心已经不在了。
谢知微病入膏肓,本来就没几天活头,其实续命会加重他的痛苦,但他才懒得管那些。
反正庄夫人只想要表面的假象,那他就下猛药配合她,至于谢知微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和他这个神医无关。
他只负责治,不保证好。
对了,今天还没去探望我那个可怜的患者呢。
方净善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在他看来,调节心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找一个过得比自己惨的人,看他在痛苦中翻滚。
方净善离开自己的院子,迫不及待要欣赏谢知微被病痛折磨的惨相,步子迈得都比平日要大一些,走起来衣摆飘飘。
有人在花园里?
隔着老远,方净善就看到了一个鸡窝似的糟糕的发髻在花丛中动来动去。他放轻脚步,随着鸡窝移到花丛边上,一张雪白的小脸慢慢出现在眼前,双颊上贴着两块扎眼的绯红,看着像是过敏。
他认得这张脸,她抢走了最后两份柿子酥。
洛雪烟被突然冒出来的面具男吓了一跳,差点把修剪花枝的剪刀抡过去。她后退了一大步,把剪刀拿到身前,警惕地端详面具男。
她看到面具上的描金白檀,觉得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附在脊骨上的恐惧活跃起来,上蹿下跳,引起一阵心悸。
她看到狗也是这种反应。
洛雪烟本能地厌恶面具男的视线,忍着不适开口道:“少爷在屋子里,门在那边,公子请。”
她偏过脸,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先还有点将信将疑,听到声音后方净善确定她就是那个甩脸子的无情路人,轻声笑了笑。
有意思,冤家路窄。
他把少女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疑心她出现在天水山庄别有用心。
单看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就知道主人平日不怎么操劳。
他联想到初见时她披的那件白斗篷,猜想她之前衣食无忧,很有可能是被别人伺候的主儿,然而她现在却在天水山庄做养花女。
到底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