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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52节

  婢女气呼呼地把一个信封丢到床上,她照扔不误,懒得听婢女跳脚,把被子蒙到头上当鸵鸟。
  婢女自讨没趣,很快离开了。
  她下床带上门,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傍晚,穿好衣服去后厨买借了个炉位,要了点热食,坐在炉子旁煎药。那药是她从山下带来的,她在天水庄子里只信得过自己。
  洛雪烟收拾修剪花圃的工具,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门先探了探口风,得知庄夫人不在山庄后,直奔谢知微的小院子。
  她剪了把花,走向屋子,在门口被谢知微的贴身婢女拦了下来:“站住,你要进去做什么?”
  洛雪烟笑道:“听说少爷喜欢花,我觉得这些花能让他开心一些。”
  她昨晚在后厨听下人说闲话,知道谢知微和庄夫人吵了一架,躲在屋子里不愿意见人,院落中的婢女都被他拒之门外。
  贴身婢女回道:“把花给我吧。”
  洛雪烟躲开她的手,接着道:“还是让我去送吧。少爷不认识我,看着面生兴许就不会动气了。”
  贴身婢女看了她一眼,默默让开了路。
  洛雪烟光明正大地走进屋子里,看里面一个服侍的都没有,笑了笑,走到最里面,望见谢知微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谢知微抬起头,洛雪烟举了举手里的花,说道:“少爷,我看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特地摘了一些送你。”
  谢知微打量红肿的脸,感觉面生,问道:“你是?”
  洛雪烟回道:“我叫翠花,之前被白先生借走了。请问这些花插哪?”
  谢知微指了指柜子上的空花瓶,说道:“放那里面吧。”
  少女捧花的身影钓起沉在混沌记忆之潭的倩影。
  忆者收杆,感受到另一端的厚重,眼看倩影破开幽绿的潭水,逐渐明晰,他抓住倩影,放到了装满笔墨的鱼篓里,用狼毫蘸取,倩影变成了白纸上的一个个黑字。
  沉迷在渔获喜悦中的他并没有发现饵料抓起嫁接刀,悄声绕到他的身后——
  “想活命的话就配合我。”
  毛笔摔在地上,鱼篓倾倒,倩影逃回绿潭,水面只余一圈寂寞的涟漪。
  书香例行喂完米粥,从怀里掏出个滚烫的鸡蛋,剥了皮,放到消下去一些的巴掌印上慢慢滚动。
  少年面白,那巴掌横在半边脸上,像是白瓷被打碎了一块,露出狰狞的红里。
  下手真狠。
  书香看着巴掌印,替少年感到肉疼,不禁放柔了滚鸡蛋的力道。
  张开的手覆在巴掌印上,她注意到红印比自己的手看起来还要小,愣了愣,目光下移,在修长的手上逡巡片刻,心想那只手大到似乎能盖住她的脸,不由得疑惑起来,拿下鸡蛋,抓着腕骨放到红印旁对比。
  对不上,那红印看起来像是女子的手扇出来的。
  书香转头看了看江羡年和阮如意,觉得两人的位置好像没变动,疑虑又大了些。
  难道是夫人让人用了刑?
  正想着,书香回过头,看到少年睁开了眼。与上次不同的是,她这次喂完了粥,手上只有一个热乎乎的熟鸡蛋。
  金莲红了,瞳孔也红了,书香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脖子。
  “唔。”
  江寒栖听到江羡年的声音,控住无生的妖性,把书香往墙上一摔,冲出关到一半的牢门,拽开门,借势抓着守卫的手臂,过肩摔后将胳膊卸了下来,顺手抽出长刀,反手掷向前来支援的守卫。
  江寒栖和刀一起冲了过去,刀钉入一个守卫的肩膀,拳头打到另一个守卫的肚子上。
  两人双双倒地,他抓起其中一个扔出去,扫清最后一道障碍,感应到千咒在附近,召了过来,提棍走出了地牢。
  洛雪烟挟持谢知微去地牢。
  人质听到她要救人出乎意料地老实,甚至可以称得上窝囊,为了配合半个头的身高差还贴心地给她找了角度,方便她举刀架在脖子上,还帮她喝退救援的护卫。
  快到地牢时,人质问了一句话:“你们顺利逃走后能不能杀了我?”
  洛雪烟头一次听这么离谱的要求,疑心谢知微想让她放松警惕,把刀往里收了收,抵到他的脖子上,冷冷道:“老实点。”
  人质又问:“如果我不老实的话你们会杀了我吗?”
  洛雪烟觉得谢知微是个平静的疯子,心里发毛,不再搭他的话,专心看路,同时暗自祈祷着面具男信守承诺,她赴约有赌的成分在。
  洛雪烟没想到江寒栖那么快杀了出来,瞧见熟悉的身影时愣了下,难以置信道:“江观南?”
  话音刚落,江寒栖闪现到洛雪烟身边,干脆利索地解决了跟来的一众护卫,接过劫持的活,问道:“你怎么在这?”
  他将洛雪烟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她好像憔悴了些,脸色很差,但眼睛依旧是亮的,精神似乎也不错。
  洛雪烟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守卫,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皮了一下:“来当你的强。”
  江寒栖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洛雪烟问道:“阿年他们呢?”
  “在这。”刚醒不久的江羡年姗姗来迟,看到躺了一地人,脑子还是蒙的,问道,“现在需要做什么?”
  失散多日的五个人终于聚到一起,洛雪烟兴高采烈地回道:“跑路。”
  三天的做工经验在逃跑中派上了用场,洛雪烟领着四人从后门离开山庄,指了条下山的近路,介绍道:“这边山路难走,但是下山很快,出去就是驿站。”
  领头的护卫举刀步步紧逼,威胁道:“不许动,放开少爷饶你们不死。”
  “阿年,封门。”
  江寒栖召出缚魂索挡在门口,逼退护卫。
  江羡年趁机挥剑释放剑气,寒冰剑气冻结细雨,慢慢结出一道冰墙。
  今安在拉弓射掉暗箭,水莲绽放又化水,涌向冰墙,助它定了型。
  江寒栖丢掉嫁接刀,劈晕谢知微,扛到肩上:“走。”
  跑了没多远,洛雪烟感觉腿上长出了鳞片,脚里的尖刀又刺了出来,痛彻心扉,雨天加重了《镇魂曲》的后遗症。
  她腿一软,跌进了湿漉漉的怀抱里。
  “今安在,”江寒栖单手搂住洛雪烟,把谢知微交给今安在,横抱起洛雪烟,蹙眉问道,“怎么轻了?”
  “喝粥喝的。”洛雪烟收紧上臂,将手搭在江寒栖的肩膀上,侧肋倚在他身上。她之前跟江寒栖做过实验,这种靠法是最省力的。
  江寒栖知道她在做什么,开口道:“不用调了,怎么舒服怎么靠,你又不重。”
  洛雪烟窝在他的怀里,听到这句话,攒了几天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洛雪烟偏了偏头,轻轻贴上他的脸。
  肌肤相接,心尖微颤,她忽然发现肌肤一直在想念着冰凉的体温,像是倦鸟思念栖木。
  第152章 戳穿 刮大风时,谢知……
  刮大风时,谢知微总会不自觉地想象坐在马背上的感觉。
  马蹄飞扬,缰绳紧绷,散下来在风中摇荡的发丝斥满了自由的味道,就像张开双臂拥抱狂风一样,灵魂被风扯了出去,在高空中肆意飘飞。
  可他出门时只能坐四平八稳的轿子,纵使有风也是刮不动发丝的微风,从两颊滑过,聊胜于无。
  谢知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坐在马背上,虽然被捆绑的姿势并不舒服,骑马也并非出于出游这般轻松愉快的目的,但他还是兴奋地感受着马背上的颠簸。
  五脏六腑被颠得错了位,酥松的盆骨在起落间和其他部位的骨头撞在一起,湿风闯入宽松的衣袖中,游走在敏感的肌肤上。
  陌生的景致像走马灯一样扑簌簌地闪过,谢知微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他离开天水山庄了。
  清澈的眼睛贪婪地捕捉着转瞬即逝的光影,长期泡在草药味中的鼻子试图在湿漉漉的清香气中找回原始的本真,耳朵灌满了无拘无束的风。
  谢知微心想,若他在此刻死去,死而无憾。
  所以这群人会对他做什么呢?
  谢知微没有听说过庄夫人与人结过怨。
  天水山庄是做铸剑的正经买卖,他也想不通这几个人为何会被关在地牢里,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也许还没成家立业。
  谢知微想好了,如果他们是想利用他威胁庄夫人,那他拼死拼活也会自尽。他不想麻烦庄夫人,即使她是他的母亲。
  他一直觉得自己欠了庄夫人很多东西,这辈子是还不完了,他不愿在临死前再添一笔新债。
  凉风刺激,咳疾又起。
  谢知微觉得嗓子里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上千片羽毛在挠。哪怕是被绢布堵嘴,他也压不下这股突如其来的痒意,剧烈的咳嗽说来就来。
  他本来倚在纵马的人身上,如此一咳,腰不自觉地弓了起来,失去了重心。
  今安在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才没让人质从马上掉下去。听着好像能咳出一桶鱼的咳嗽声,他好心关怀道:“你没事吧?”
  他问完才想起来人质嘴里有绢布,用上臂夹着谢知微,探手摸到绢布,抽出来,鬃毛染上血红。
  今安在惊慌道:“他吐血了!”
  谢知微在咳嗽的间隔安慰道:“不、咳咳、不碍事。”
  阮如意恨恨道:“不如把他就地挫骨扬灰算了,病秧子带着也是累赘。”
  洛雪烟劝道:“别,留着他日后好谈判。”
  庄夫人宝贝这个儿子,她肯定愿意用谢知微的命换小春。
  江羡年担忧道:“但他真的咳得好厉害……”
  洛雪烟介绍过谢知微的身体状况,此时她听着谢知微咳嗽,感觉他随时可能一命呜呼。拿他做人质是一回事,害他性命又是另一回事。
  “今安在,劈晕他。”
  江寒栖说完,在场的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只有谢知微在和咳疾激烈地斗争着。
  今安在为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江寒栖不以为意:“让你劈晕又不是让你杀人。”
  今安在手起刀落,谢知微失去意识,世界清净了。
  江寒栖轻飘飘道:“一直让他晕着吧。赶路顾不上,也没药给他吃。”
  不知为何,洛雪烟感觉江寒栖说这话有点报复的意味,毕竟谢知微让他在地牢里憋屈地躺了好几天,他一肚子火没处发,劈晕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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