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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59节

  “什么什么!”洛雪烟赶忙凑过去看噬魂箭的线索。
  江寒栖将洛雪烟的热切尽收眼底,眸子一暗,眼眸垂下,视线落到手札上的一行小字:
  【噬魂箭威力无穷,可杀无生。】
  “看吧,我就说无人爱你。”
  梦中的鬼癫狂地笑了起来。
  第158章 中暑 传说金铎国下眠……
  传说金铎国下眠着一条巨蛇。
  巨蛇长有三头,金首金身,身长数百尺,盘踞在地下托着金铎国,保证其不被流沙所吞。
  巨蛇时常会因进到眼里的风沙流泪,泪流得多了,聚成一汪水。
  水中有无上神力,饮下可令憾事重修,悔恨消解。
  传说下面附着一个商人的叙述。
  商人因经商进了金铎国,无意中得知国内神泉的由来,花钱买到名额,进去求了一口水。他晚年才发家,早年穷困潦倒,遗憾父亲没跟自己享过清福。
  结果回家发现一个老人坐在门前等他,正是他死去的父亲。他有呼吸,有体温,是个活生生的人。
  父亲说一条三头黄金大蛇把他从地府带了出来,说他儿子想他了。
  商人泪流满目地把父亲迎进家门,好吃好喝伺候了一个月,父亲寿终正寝了。
  后面还有三个类似的记录。
  记录者将金铎国大蛇的神力和在家乡流传的一个传说结合了起来。
  相传古神有玉京者,人头蛇身,头有三个,六眼六耳,可观六路,听八方。其甚爱月上仙子,强取豪夺未果,又四处为祸,惹众神怒,遂以噬魂箭灭其神格。
  因其有三头,神格亦分三,箭发三支方灭,尸身堕西方尘世,葬于荒荒大漠中。
  记录者认为金铎国的巨蛇就是玉京神的尸身所化。
  一是因为有人曾深入大漠,取得噬魂箭杀祸世恶妖;二则是因为起死回生、颠倒乾坤之事只有神才能做到,神泉的效用便是神力的体现。
  看到这,江羡年不禁打了个问号:“神死后会变成什么?”
  今安在想了想,不确定道:“殅?”
  江羡年疑惑道:“生?”
  今安在说道:“借江姑娘的手心一用。”
  洛雪烟看着笔画,在自己手心写了遍,说道:“半死半生,这字还挺有意思的。”
  今安在解释道:“这字的意思就是复活。”
  阮如意插话道:“那神死了以后还算是神吗?”
  今安在摇摇头:“殅不在三界之列。”
  洛雪烟追问道:“那殅是好是坏?”
  今安在回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没见过殅的记载。”
  阮如意试探道:“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去金铎国?那里有妖怪吗?还是说跟殅有关?”
  天养临行前只说是去帮除妖师一个忙,没什么危险,但他去了三个月未归,音信全无。新认识的除妖师的目的地是金铎国,这件事很难让她不多想。
  几人在翻阅手札时的对话更是让她起了疑心,金铎国似乎是个邪乎的地方。
  洛雪烟之前稍微了解过阮如意口中的“闷葫芦”,估计那人出远门时没跟她详说金铎国的事。
  她想了下沙漠里的常见动物,含糊道:“阿年家里接了个骆驼妖的悬赏,必须要经过金铎国,所以我们才想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怕到时候犯了什么忌讳。”
  江羡年心领神会,附和道:“骆驼妖离金铎国有一段距离,没听说国内被波及到。”
  她说的时候使劲掐着今安在的手,生怕老实人藏不住话。
  阮如意攥着熊熊燃烧的命火,放下一半心来,问道:“你们去金铎国如果遇到闷葫芦的话能帮我捎句话吗?”
  江羡年说道:“我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闷葫芦很好认的,他左眼底下有一块青色胎记,”阮如意在左眼底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形状像是一块水渍。”
  她接着道:“你就跟他说:春天过去了,我和小春在夏天等他。”
  小春举手道:“还有还有,催爹爹快点回来,小春想跟他一起出去玩。”
  洛雪烟柔声道:“好哦,姐姐记下了。”
  江寒栖从拿到手札后就没出声阻拦过,似乎是觉得自己劝不动三个人。
  他一下变得很沉默,其他人在讨论金铎国的传说时,他在一旁安静地誊地图、抄情报,也不发表什么见解。
  江羡年感觉江寒栖在生气,走到他旁边小声问道:“哥,你在生气吗?”
  江寒栖回道:“没有,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江羡年意外道:“你同意我们同行了?”
  江寒栖淡淡道:“嗯。”
  视线触到“杀无生”三个字,笔端一斜,在纸上曳出一道刺眼的黑线。
  兴头上的江羡年没看到笔误,高兴地恭维了一会儿,跑到旁边继续和今安在分析玉京神与黄金大蛇的关系。
  江寒栖提了一口气,把余有大片空白的纸张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用力握拳。
  他感到有两道打量的目光射了过来,缓缓吐出气,左手跟着张开,纸团落到桌子上。那只手若无其事地捻起手札页角,翻了过去。
  逗留一日后,四人向大漠中的古国进发。
  萧跃安登基后,西部逐渐安定下来,往年滞涩的商路被重新打通,越向西,异国面孔越多,大部分是入境做生意的商队。
  临近边境,繁荣之象逐渐隐去,连年战乱留下的创伤显现在贫瘠的土地上,好在商队络绎不绝,驼铃声冲淡了萧条的气息。
  金铎国盛产香料,商贸繁盛,四人打算伪装成商队混入,搞了点绫罗绸缎,买下四匹骆驼,穿过了安平国的边界线。
  很快,漫天遍野皆是黄沙,方圆百里不见一点水源,这可苦了洛雪烟。
  她对沙漠的烈日早有耳闻,听从商队的建议买了几身轻纱质感的衣裙,还搞了条白色的大围脖,一围围全身,但她还是低估了沙漠的大太阳。
  在一望无际的荒漠里行进半天不到,身体内的水分却被狠毒的日光蒸干,皮肤干燥到快要冒烟。
  洛雪烟感觉自己快要晒成一条鱼干了。
  她扯下罩面,把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抿了抿,清凉顿时不见,火辣辣的燥热变本加厉地返了上来,顶得眼冒金星,太阳穴突突地胀。
  洛雪烟使劲倒了倒水壶,确定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蔫蔫地塞上瓶塞,正打算跟今安在要第四次水,突然两眼一黑,一阵耳鸣,她抓住马鞍的抓手,感觉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
  “洛雪烟。”
  熟悉的呼唤像一股涓涓细流,冲刷过肿胀的意识,洛雪烟转过头,看到冷战多日的别扭精在骆驼旁,伸着两只手。
  “跳下来,我接着你。”
  洛雪烟神志不清地翻下骆驼,陷入冰冰凉的怀抱。冰冷的手覆上滚烫的额头,她舒服地喟叹出声,遵循本能,将脸埋进颈窝,感觉像贴着一块滑溜溜的冰,蹭了蹭。
  江寒栖僵硬了一瞬,接过今安在递来的水壶,拍了拍洛雪烟的肩膀,说道:“起来喝水。”
  他搂着单薄的肩,把水壶送到洛雪烟嘴边,喂她喝水。
  水壶空了,江寒栖看洛雪烟还意犹未尽,让今安在又灌了一壶,喂到后面感觉喝水的速度慢了下来,就没再喂第三壶。
  江羡年看出洛雪烟中暑了,想了想,提议道:“哥,要不我用剑气在因因的身上结一层冰降温?”
  江寒栖摇头,回道:“她现在体温太高了,忽然降温可能会受不了,你凝块冰出来,小一点,能捧在手里的那种。”
  江羡年跟今安在借了些水,造出一小块冰,用纱巾包起来,塞到洛雪烟手里。
  江寒栖问道:“离最近的绿洲有多远?”
  今安在看了看地图,回道:“大概有七里路,需要绕一下。”
  江寒栖说道:“先去绿洲。把我的骆驼系到她的骆驼上,后面的路我带着她。”
  他感觉洛雪烟再不泡水就要变成鱼干了。
  洛雪烟脑子犯浑,江寒栖怕她在后面坐不住,让她坐到了前面。江寒栖坐稳后,垂眸看了看她的头顶,感觉恍如隔世。
  发现洛雪烟在寻找噬魂箭的那夜,江寒栖失眠了,坐在火盆旁把日记本一页一页地撕了下来,又把纸张撕成长条,长条撕成碎屑,送进疯狂舞动的火舌里。
  火烧得很旺,纸一碰上就成了灰。
  说是日记,但大部分都是对洛雪烟的记录。
  她说对南北的喜爱取决于季节。他认真选了几个地方,一一列在下面,分析了利弊,猜测她会更喜欢哪里。
  她说以后想周游全国写糕点测评手札。他边吃着点心边回忆她品尝点心的小习惯,比如吃有馅的酥饼时,她会先整个尝一口,再把酥饼掰开,尝尝外皮,再尝尝馅料。
  她说想开个豆花铺子。他写下第一次吃浇卤子的咸豆花的感受,记下等以后有空找找做豆花方面的书籍。
  他不太有私人时间写日记,开始的时间很早,但记的并不算多,除了最开始的几页记的是无聊的日常,后面全是关于她的。
  撕完后,本子瘪了下去,他看了看前面的几页,最终一块扔进了火里。
  他整理随身携带的物件,想把与洛雪烟有关的东西悉数毁掉,可他找来找去,找不出一件与她无关的东西。
  他拿起长方木盒,打开盖子,看了看最上面的那道春符,合上盖子,抱着盒子坐在床上,举目四望,找不到自己的归处。
  又跟以前一样了。
  他就像一叶无根的浮萍,飘在苦海里,沉下去打几个转,又会浮上水面,死不掉,也停不下来。
  他无法独活,只能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靠着那个人往下走。
  他错误地把洛雪烟当成了那个人。可他发现得太晚,根已经长在她身上了,她没了,他也会灭亡。
  当初是他一意孤行把她强留在身边,如今自食恶果,当真应了那句恶人有恶报的俗话。
  他凄然地笑出了声,虽然痛心,却并不恨她。
  他这样的人,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至于噬魂箭,他心想如果真的存在一了百了也好。他求死多年,死在洛雪烟手里也未尝不可,就当是四十五道春符的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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