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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176节

  今安在这时才看到他面上的蛇鳞,有一片已经被拔掉了,结了血痂。他难以置信道:“是你吗?”
  天养有些木,呆呆地看着他。
  今安在提醒道:“你还记得阮姑娘和小春吗?”
  呆滞的眼里有了光亮,很快结出泪花,淌过青色胎记,这下是真流泪了。天养许久没说过话,说话时有些口齿不清,他痴痴唤道:“记得……记得……”
  灰还没放开天养,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今安在感觉天养没什么攻击性,又道,“放开他吧。”
  天养急切问:“她、她们还好吗?”
  今安在应道:“很好。小春完成身为春丝的使命,她们现在在不寒山,等你回去。”
  天养抹泪,连声道好。
  今安在看了眼蛇化的痕迹,唏嘘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在阮如意的叙述中,天养应当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应当这般潦倒。
  天养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讲述起在金铎国的经历。
  师父的求救带着私心。他发现这件事时已经被哄骗着喝下了金水,身上长出了蛇鳞。大蛇承诺除妖师一命换一命,他是被推出去换命的那个。
  然而除妖师并未因此获救,谎言加速了死亡的进程。他是能承受降神仪式的圣体,可行事坦荡,并无悔憾损完魂。
  大蛇便着了这一招,让他撬开除妖师的魂魄,令他完成了降神。除妖师死后,他的人性被蛇化磨灭,浑浑噩噩地混在蛇人堆里服务大蛇。
  直到有天,他梦到了阮如意和小春,忆起回家的承诺,自此开始逃亡。
  他亦为完魂之身,虽饮下金水,却能稍作抵抗。为了保持清醒,他一片片地拔下设林;地底少有吃食,他就抓蛇吃生肉,生生扛到了现在。
  今安在见天养饥渴,送了壶清水给他。
  天养咕嘟咕嘟喝完,正要感叹久旱逢甘霖,忽然感觉蛇化的部位有了好转,扯起袖子看了看胳膊,鳞片消失了。他惊讶地举起水囊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水?”
  灰指着今安在道:“他的灵力。”
  天养喃喃自语:“灵力……”
  今安在介绍道:“我跟你是同行,都是除妖师。”
  天养请求道:“我能再喝一壶吗?”
  空了三壶,脸上的鳞片也消下去大半,天养有了些力气,打听今安在和灰的来意。听完,他请缨道:“我带你们上去。”
  灰追问道“你认识路为何不走?”
  天养无奈道:“很多路都有蛇人看守,我硬闯不过,后来又没了食物,只能躲着苟活。”
  抵御化蛇也是一件极耗心力的事,他实在撑不下去了。
  今安在客气道:“麻烦你了。”
  几乎是同时,灰发问:“那你知道大蛇巢穴怎么走吗?”
  天养点头。
  灰又道:“告诉我。”
  天养抗拒道:“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对付大蛇还需从长计议。”
  灰强硬道:“我急需噬魂箭,没时间了。”
  今安在也不同意:“可你打不过大蛇。”
  “不说算了,我自己找。”灰转身要走。
  今安在拉住灰。他知道灰极度渴望噬魂箭,沉声问:“一刻也等不了吗?”
  灰面无表情道:“等不了。我送你们只是为了报恩,当下有人带路,你们尽快上去吧。”
  今安在心知留不住他,长叹一声,对天养道:“把路告诉他吧。”
  老道士说过人各有志,即使存了死志,也应尊重他人的选择。只要那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选择。
  天养问:“你真要去?”
  “嗯。”
  天养从怀中摸出一张路线图,递给灰:“这上面的路我都走过,保真,你照着走就行。”
  灰犹豫道:“那你们……”
  天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自信道:“这里有路。”
  “多谢,”灰收下路线图,瞥了眼水囊,请求道,“我能要一壶水吗?”
  他想带给小红。
  今安在灌了壶水,还想把自己的水囊给他,被无情拒绝:“太重了,带不动。”
  灰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今安在看着新朋友的背影,默默祝他前路无险,一切顺利。
  洛雪烟翻了个身,被台阶磕到的肋骨在下,钻心的疼。她嘶了一声,睡意登时消了一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床边坐了个高大的人影,是江寒栖。
  江寒栖凑上前说了句什么。
  洛雪烟没睡够,脑子有些懵,应了声,随意把手搭到张开的手心里。她强撑着眼皮瞅了眼江寒栖的衣服,干净的,他换过了。她问道:“伤口还流血吗?”
  江寒栖撒谎道:“快好了。”
  其实还在疼着。
  肩膀伤得最重,他强行复活时还没来得及愈合,后来妖性又被莲心针压了下去,恢复的速度就慢了不少。再加上下床走动牵扯到伤处,兴许又渗血了。
  不过他不在乎。
  比起见不到她的焦虑,这点疼不算什么。
  洛雪烟缓了会儿,又迷瞪起来,问道:“阿年他们回来了吗?”
  江寒栖回道:“没有,晖夜已经托人出去找了。”
  “那我们等下也出……”
  洛雪烟头一歪,彻底睡了过去,更准确来讲,是晕了过去。
  她昨晚讨论时也是这么突然合上了眼,怎么喊都不醒,吓得晖夜把一个略懂医理的员工薅了起来,经诊断是身子亏损得太厉害所致。
  江寒栖稍稍用力圈住白皙的手,用拇指摩挲手背上的抓痕,有些难过。他每天都在给她涂祛疤膏,可到底还是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像是瓷器上的裂缝,碎了就补不好了。
  江寒栖托起手腕,袖子滑了下去,露出摔得乌青的手臂。他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轻微地张开手,还没碰到,又立刻合起来,慢慢放下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
  若她还在太守府,这只手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些遇见注定是一个错误,他的善缘亦是她的恶缘。
  江寒栖悄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还未完成的遗书。
  他想,他也许是第一个留遗书的无生。想说的话太多,堆在一起成了打结的线团,酝酿多日纸上只写下了心上人的名字。
  往日飘逸的笔锋沉了下来,转折处缺了几份灵动,添了几份郑重,像凝重到不可言说的心意。
  江寒栖看了会儿,在名字下添上了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资产总结,林林总总列了一堆,其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他看了眼一旁的桃花手链,和上次那条不同,他这次编了十个桃花结。
  九是长长久久的私心,十是十全十美的祝福。
  前一个有他,后一个无他。一朵之差,心境相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编完。
  江寒栖挥笔写下:【祝安好。】
  他将折好的纸塞入信封,封好口,夹到话本的最后一页,合上看了眼,重新压了压。话本是洛雪烟新买的,很厚,才看到一半,他知道她未来某天一定会翻到最后一页,见到那封四不像的遗书。
  第176章 苏醒 人牙子预警被一封绑……
  人牙子预警被一封绑架信落实了。
  晖夜呼唤乌兹没得到回应,急匆匆追上送信的小孩,钳住他的肩膀,着急道:“是谁让你送信的?”
  “不知道,”小孩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布鲁,“那人说把信送到给我这些钱,我就答应了……”
  晖夜感觉小孩没在撒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那人把信给你往哪边去了?”
  小孩摇头,解释道:“我拿了钱就走了,没看到他往哪边去了。”
  晖夜又问:“那人长什么样?是中原人吗?穿了什么衣服?”
  小孩还是摇头,说道:“他、他就穿了最普通的那种白罩衫,蒙着脸,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晖夜又问了几个问题,看小孩一问三不知,把他放走了。他又看了遍绑架信,绑匪狮子大开口要两千布鲁,约定午时在西部的一片废弃民居内交易,给钱就放人,报官就杀。
  是海日罕吗?不对,纸上并未残留难闻的气味。而且它抓住乌兹应该会直接杀死他,不会再多此一举要赎金……
  晖夜想了会儿,决定先去乌兹家看一眼情况。他早些时候和江寒栖约好去舞蛇人居所,担心自己出意外,提前把水井水道分布图交了出来。
  洛雪烟一醒就听说了这个坏消息,感觉两眼一黑。
  她不相信乌兹是被普通绑匪绑走的,晖夜说自己和乌兹不往来,他家里人也不认识他,赎金怎么可能要到晖夜头上?明摆着就是反派做的,他已经开始对晖夜下手了。
  江寒栖提了一嘴自己傍晚下井找江羡年他们,听到洛雪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慢慢握紧了拳头,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肩膀现在还使不上劲,傍晚应该就没事了。”
  洛雪烟看向他的右肩,关心道:“伤口还出血吗?”
  江寒栖逞强道:“没事,我能扛得住。”
  其实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不出意外中午就能长好,他只是想让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会儿,死后就见不到了。
  洛雪烟抛开杂念,说道:“我傍晚跟你一起下井。”
  江寒栖果断回绝:“我一个人就行。”
  洛雪烟反问道:“不去的话你莲心针发作了怎么办?”
  江寒栖脱口而出:“我可以忍。”
  他很想告诉洛雪烟,她用不着亲身犯险,他会把噬魂箭交到她手里的。但他总觉得她不会相信。
  洛雪烟随口道:“你要是能忍,当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带我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打趣的话落到江寒栖耳朵里尽是幽怨。他像是错事的孩子一样僵了下,无措地垂下眼帘,放松没多久的手又攥了起来,连肩膀都在发力,伤口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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