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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想和我贴贴[穿书] 第249节

  巨大的失落笼罩下来,洛雪烟难受地攥紧衣服,感觉那块空缺一下变大了。她难道在期待着被某人找到吗?
  本初没看到洛雪烟回头,以为自己戳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小心翼翼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洛雪烟随口道:“嗯,很重要。”
  第266章 失忆 洛雪烟断断续续从本……
  洛雪烟断断续续从本初的讲述中拼凑出发生在伴荧城海底的艰难变革。
  杀死怪物后,她口中的尊海通过龙门回到了乱成一锅粥的修炼地,靠武力镇压动乱,挑明怪物的骗局。自出生以来就被树立起来的信仰猛地被推翻,许多灵鲤难以接受,发狂的发狂,崩溃的崩溃,更有甚者继续笃信,恶意揣测尊海的用心。
  尊海当众戳穿“真龙现身”的把戏,后来还翻出了老海龟和其他爪牙的秘密文书。
  然而不是每条灵鲤都有在直面真相后仍能重振旗鼓的勇气的,被真相击垮的灵鲤占了绝大部分。绝对的“正确”颠倒成可笑的“错误”,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龙门其实是怪物的胃,那一直以来的努力算什么?
  对此,尊海的回答是——
  为了活着。
  刚出生时为了活着会努力进食,长大一些后为了活着会努力修炼,成熟后为了活着会努力克服恐惧挑战从来没跃过的龙门。自相残杀并不值得提倡,可拼上一切都想活下去的欲望是每个生物天生具备的,努力活着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尊海说自己之所以选择说出真相是为了让他们能够自由地掌控生命,对外面不感兴趣就待在这里安稳地度过余生,想长寿或者想去人界看看的再继续准备跃龙门,但这一次不会有任何外来意志进行干涉。
  她说,愿每条灵鲤都能随心所欲。
  一些灵鲤调整过来,主动向尊海讨教跃龙门的方法,想要看看执念的终点。本初便是其中一条,她和尊海共同竞争过化龙的资格,想体会化龙的感觉,想用自己的双眼看一看尊海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本初资质不差,是怪物事变后第一条、也是暂时的唯一一条跃过龙门的灵鲤。
  尊海因此给她另起了一个名字。
  本初。
  第一个,但不是永远的唯一。
  洛雪烟听完,由衷钦佩道:“你们尊海真了不起,有机会我也想和她交朋友。”
  本初回道:“没机会咯,你一个人类又到不了我们灵鲤的修炼地。”
  “太可惜了,”洛雪烟遗憾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到街边有家糖水铺子,吃饱的肚子默默抗议,她选择性无视,看向本初,“你喝过糖水吗?”
  本初回道:“没有,是糖做的水吗?”
  洛雪烟立即抓住释放馋虫的大好时机,指了指那家糖水铺子,说道:“走,我请你吃。”
  本初问道:“我们不是吃完饭出来消食吗?”
  洛雪烟回道:“糖水又不充饥。”
  两人拐进糖水铺子。本初看着五花八门的糖水名,纠结地皱起眉。洛雪烟指了两个,推荐道:“这两个最好吃。上面那个里面有口感独特的小料,咬起来很有嚼劲,下面那个团子好吃,糯糯的,吃完嘴里会留有青草一样的芳香。”
  本初讶异道:“你以前来过这家铺子?”
  洛雪烟愣住。对啊,她连蕴灵镇都没来过,怎么会知道这家铺子的糖水里有什么?她不自在地打圆场道:“我朋友来过蕴灵镇,他给我推荐过这家。”
  本初说道:“那我要下面那个吧。”
  洛雪烟点了单,和本初坐在一旁,思考端上来的糖水要是和她描述的不一样该怎么解释,结果句句命中。
  “好吃,”本初一边嚼小料一边把碗推到洛雪烟那边,“你要不要尝一下?”
  洛雪烟摇头,搅动糖水,看着团子浮浮沉沉,眉皱得越来越深。可怕的事发生了,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她舀了口糖水送进嘴里,打量店面。味道和景象都似曾相识,灵魂用力发出呐喊,可他们之间隔着无数个日日夜夜,那声呐喊被漫长的光阴模糊,细微到仅能让她感到而已。
  认识到自己失忆后,洛雪烟反倒松了口气。她没有因为回溯发疯。她咽下糖水,转头时感到绒毛蹭过下巴的柔软触感,联想到自己对这件大氅“”的种种表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说,她在某次回溯中和某个人同行过,而且那个人还是……男的?!
  “咳、咳咳咳咳。”
  “刚子,你没事吧?!”
  “咳、咳咳,小声点,我没事……”
  本初头一次来人间,独自赶路时没什么心思观光,在蕴灵镇有了同伴,看什么都起劲,拉着洛雪烟从街头逛到街尾,鼻子冻得通红也还是乐呵呵的。
  洛雪烟嘴上说着陪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想逛。
  每次回溯存活时长不定,她一时也不敢松懈,养成了透支自己的坏习惯。她默认回溯无限触发,为了麻痹恐惧把自我剥离出感性的范畴,对自己只有冷酷的利用。她在路上确认过闻人家的落败,清楚灭族的命运不会降临,但还是把神经绷得很紧,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本初的玩心恰好给了她一个休息的理由。
  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她也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玩的年纪。
  两人在摘星楼附近逛了圈,听说去年的花神扮演者在顶楼献舞,盯着顶楼看了会儿,喝了一嘴西北风。
  洛雪烟察觉到本初不懂人情世故,担心她以后对男子不设防,有意和她保持距离,回屋后把自认为重要的处世之道列到纸上,打算分别的时候交给本初。本初让她想起了刚开始回溯的自己,天真的性子固然可贵,但太容易受伤了。
  良久,洛雪烟撂下毛笔,看着洋洋洒洒的两张纸,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她折起纸,塞进信封里,伸了个懒腰。她对着镜子拆下发冠,拨了拨头发,仿着本初的发髻挽起头发,编起来,缠一圈……
  不出意外地散开了。
  洛雪烟默默放下头发,算了,还是男装方便。
  临近闻川,江家的情报也多了起来。
  江家不仅参与了清剿妖王余孽的行动,还是那场行动的主导者,据传上代家主就是被闻人家所害。江家长公子战死,轰轰烈烈地举办了葬礼。上代家主有个女儿,本来应该继承家主之位,不知何故消失在大众视野里,目前是前代家主的弟弟总领内外事务。
  洛雪烟觉得自己也许能心平气和地和家主坐下来谈一下无根花的事。她路过一个卖字画的小摊,无意中看到一张画着素梅的画,花瓣没上色。摊主吆喝道:“冬至将近,逢壬数九,花满送春来——”
  本初看看素梅,小声道:“刚子,那有一幅没上色的画哎。”
  洛雪烟说明道:“那是九九消寒图,冬至后每天涂一瓣,涂满就到深春了。”
  她忽然想到那个战死的长公子。据说他的生辰在冬至,而他死在深秋,差一点就可以过生辰了。
  本初问道:“对了,我们到闻川是不是就要分开了?”
  洛雪烟回道:“你不是不敢一个人去江家吗?我把你送过去再走。”
  本初讶异道:“真的?”
  洛雪烟点头。她打算跟着本初在江家人面前混个脸熟,届时也好开口要求见家主,作为朋友的学生的朋友。
  本初吸了吸鼻涕,雀跃道:“刚子你人真好,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目前仅次于尊海!”
  洛雪烟递出手绢,有些担心:“不过你确定你报那些名字真的能找到人吗?”
  本初自信道:“肯定能!”
  冬至前三天,洛雪烟见了传说中的江家。本初按她所说,暂时隐瞒了自己的妖身,只说自己是从浮荧海那边来的,帮恩师给故友捎信,最后附上了那几个意味不明的昵称。
  守门人倒没表现出奇怪,邀请两人来檐下避雪,转身去通报。洛雪烟陪小枣站在雪地里,打量门口的一对石狮子。
  过了会儿,守门人放行,洛雪烟把小枣送到马厩,记了下江家的地形,和本初走进会客厅。接待他们的并不是江良钰,而是一个名叫江离的青年,器宇不凡,举止得体,看起来是个有身份的。他上来就挑明了伴荧城的龙门事变,问本初是否是灵鲤一族的。
  洛雪烟警觉。
  这一下把本初问蒙了。她攥紧刚子买的红翡草香囊,牢记他提醒过没见到当事人就不要透漏妖身的嘱咐,矢口否认。
  江离笑笑:“我没恶意,要是江家排斥灵鲤,当年也不会去浮荧海帮忙。我只是想确认下你的身份。”
  本初看看洛雪烟,见她点头才承认了下来。
  “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一会儿就来,”江离转头看向洛雪烟,“这位公子也是灵鲤?”
  洛雪烟沉默着点了下头。
  江离和本初交谈起来,主动提及江家支援的事。管事中间找过他一次,对他态度很恭敬。洛雪烟在一旁默默观察,感觉他在江家属于崭露头角的晚辈,有点像继承人,但他和江良钰并非父子。她转而想到那个销声匿迹的独女,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茶换了好几杯,交谈的间隔逐渐拉长,洛雪烟无所事事地听着风声,在想小枣会不会冻着。
  突然,僵局被打开的门破了,风雪灌进来,寒意蛰人。
  江离向来者问好:“表姐、今公子。”
  洛雪烟抬起头,只见门口立着一对璧人。她正打量着,忽然和那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对上了目光。
  “因、因因?!”
  第267章 重逢 倘若少女喊的是……
  倘若少女喊的是真名,洛雪烟觉得自己也许会装傻充愣,先否认,待对方表明态度再做出相应的回应。因为她确实没见过她。可她偏偏喊的是乳名。父母死后,除了亲哥,不会有人这么叫她。
  她如鲠在喉,看着少女扑簌簌地落下泪来,冲到跟前,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只听哽咽到几乎不成语句的声音喃喃道:“你回来了,太好了,你回来了……”
  本初看傻了,愣愣道:“原来尊海的朋友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洛雪烟无措地抬了下手,想到自己连少女叫什么都不知道,又讪讪地放了回去。她难为情道:“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更伤心,但我觉得说了对我们两个都好……我不认识你。”
  哭声中断,洛雪烟感觉少女身子一僵,对上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只见那一双猫儿似的眼睛震颤了两下,一滴泪顺着下巴滴了下去。她心虚地放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听你哭心里也很难受,但我想不起来你是谁。”
  跟在少女身后的青年出声了:“你不是洛姑娘?”
  洛雪烟看看他,沉默片刻,承认道:“我确实叫洛雪烟。”
  本初又傻了,啊了声,茫然道:“你不是叫刚子吗?”
  洛雪烟看向她,尴尬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她干巴巴道:“抱歉。”
  她着实没料到在江家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
  本初想到自己认识没两天就交代了个底朝天,而同伴竟然连真名都不屑于告诉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骗我!”
  洛雪烟苦笑着赔罪:“我回头跟你解释。”
  少女抓住她的胳膊,伤心地望着她,问道:“因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年啊,江羡年,我们曾经一整年都在一块。”
  洛雪烟苦思冥想:“江羡年……”
  江羡年忽然开始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她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把头转到一边,躲开洛雪烟的目光。青年上前一步,扯过她的手按压止咳的穴位,满脸心疼。咳嗽声逐渐减弱,他看向一脸担心的洛雪烟,解释道:“阿年现在身子不太好,看到你回来心绪起伏有些大,要缓一下。”
  他换上了安抚的微笑:“忘了重新介绍,我叫今安在,也是你曾经的朋友。”
  江离体贴道:“带表姐去西厢房吧,那里暖和些。”
  西厢房的门一关,风雪声减弱,洛雪烟突然无所适从起来。她看着今安在照顾江羡年,局促地扣手,懊悔自己直白地说了失忆的事,她应该循序渐进的……她垂下头,如坐针毡,感觉失忆的自己像友情的背叛者。
  “因因,”洛雪烟回过神,看到江羡年露出了歉然的笑,“抱歉,吓到你了。”
  洛雪烟摇摇头,见她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关心道:“江姑娘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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