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呀，就是爱操心的命，”楚沁望着自家老公那双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甚是心疼。她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给他揉了揉腿，安慰道：“要不你先眯会，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呢，电话肯定漏不了。”
后勤老詹轻咳一声，配合地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呢，校长你还是先休息会儿！过会等小林来电话了，我们一起帮你好好骂骂他。”
蔡博雅笑笑，知道这群人在心疼自己，可他现在这心，全都在电话上，去不了其他地方，想休息都休息不成：“没事，都等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
时间就这么嘀嗒嘀嗒地走着。
突然——
就在收发室内的摆钟敲响了九点半钟声的那一剎那。
电话终于响了。
嘀嘀嘀！！！
这次蔡博雅没有心情让这只喜鹊叫太久，立马飞扑过去抄起电话就接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
“我是蔡博雅……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就先别抱怨了……直接说分数……今年理科重本线是504分……”蔡博雅边重复着林毅的话，边转身对着老婆楚沁挥了挥，示意她赶紧记下来：“普通本科线是449分，大专线是375分，然后文科呢……等等你刚说什么？”
蔡博雅红彤彤的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像对红宝石。
“咱们学校这次光理科就有19个人过了重本线，44人过了本科线？！”
电话那头和电话这头。
大家的声音都激动的发着颤，小心脏都被拔到了嗓子眼，那感觉就像用力点，心就要跳了出来一样。
“问李凡！”楚沁碰了碰蔡博雅，用口型提示着他：“问李凡！”
蔡博雅“哦”了一声，连连点头表示接受到了信息，他用力吞了口口水，压住了那颗狂跳不止的心，问道：“李凡，理科一班的李凡，他最后总成绩是多少？他是不是咱们的省状元？他有没有进全国前三？他估分准不准，有没有缩水？”
林毅借用的是高考办办公室内的电话。
办公室内的电话总共有五部，此刻全部都被人霸占着，大家都在向各自学校汇报着本次高考的一手消息，那场面别提有多热闹。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的说个不听。
林毅半捂话筒，两眼眼睛像只老狐狸似的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去，确定没人盯着他，便笑嘻嘻的对电话那头的蔡博雅说道：“老蔡，这次回去我也要喝茅台，你再让食堂的老范给我单独炒盘猪肝，记得多加辣，不然李凡这成绩，我不告诉你。”
蔡博雅听完脑袋有点发晕，这日防夜防终究是“家贼”难防。
不过听林毅说话的语气，李凡考的应该很好，最终的成绩跟估分时差别应该不大。
但究竟有多好？
蔡博雅还真猜不出来。
全校第一，那是肯定的，一模开始他就一直是全校第一。
全市第一，那也没的跑，二模开始他就一直是全市第一。
全省第一，好像也不是问题，三模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了。
难道说……
他真的……
考了个……
全国……
蔡博雅这心再次狂跳起来，就跟打边鼓似的，咚咚咚。
响个不停。
“我说小林，你就别难为校长了，”楚沁见自己丈夫被欺负了，放下纸笔跑到电话前，对那头喊道：“茅台你就别想了，猪肝我可以做主，保证够辣，一定会让你吃个够的。”
“我就知道咱们学校还是楚老师说了算！”林毅爽朗大笑：“这李凡的总成绩是……”
林毅这嘴刚张了半边立马又闭了回去：“我感觉直接报总成绩还是缺少点气势，这样我把他各科成绩分开报吧！”
“赶紧的，”楚沁白眼：“你再这样墨迹，猪肝也别想了，就给炒盘辣椒得了。”
林毅伸手抓了抓头发：“好好好！这就报，这就报，你们听着。”说完林毅就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按着本子，念道：
“语文满分120，李凡是118。”
“数学满分120，李凡是120.”
“英语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物理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化学满分80分，李凡是80分。”
“生物满分70分，李凡是70分。”
“政治满分是100分，李凡是98.”
“……”
随着林毅一字一句念完了李凡所有门功课的成绩，收发室内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安静如斯， 除了众人的心跳声那就只剩下隐隐约约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
大家为了听清楚林毅的话，硬生生连呼吸都给停了。
“你们知道吗！”林毅低头望了眼身上衬衣，七个扣子，现在已经掉了大半，此时办公室内的电风扇正呼呼的往里灌风：“就为了李凡这成绩，现在整个高考办，整个长江省，那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就在十几分钟前。
高考办开门发榜的时候，他一马当先的往前冲。
从大门警戒线窜到写着江宁市牌子的公告栏前，他只花了十五秒。
各个学校成绩公示是按照拼音顺序进行排列的。
内江县一中大头的是n。
不前不后，非常难找。
他掂着脚尖，眯着双眼，一行行一排排的过，好不容易找到了，就从兜里掏出小本将公告栏上那密密麻麻的成绩全都抄了下来。
抄的时候他太全神贯注了，根本没注意李凡各科成绩。
直到江宁市一中的负责人在他耳边吼了一句。
这名考生的成绩你是不是抄错了。
他怎么考了646啊！！！！
这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
直接把长江省其余县市所有负责统统都给吸引了过来。
他身上的扣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给扯掉的。
“那些人啊，纷纷吵着要高考办主任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说什么，高分也不是这么个高法的啊！这简直不是人能考出来的！”林毅说：“你们猜高考办主任怎么着？”
“怎么着？”大家像是茶馆听书一样，配合着林毅。
“高考办主任直接把李凡试卷复印好几份，贴在了全省各个市的公告栏上，”林毅笑着说道：“让他们自己看到底有没有问题。那个主任甚至还放了狠话，说如果有人能从这些试卷上抠出错误来，他就按一分报销一百块的标准，给他发钱。”
“这话一出，那群人才算彻底息了声。”
“校长，我跟你说李凡这次可不仅仅是全省状元那么简单，那主任私下跟我说已经可以确定了李凡这次总成绩全国第一，而且还是那种第二名都摸不到他尾巴的全国第一。”
“校长你就等着吧，我敢说不出半个小时，李凡这成绩就会传遍整个z国，说不定到时候央视电视台都要来采访你，哈哈哈哈哈。”
“……”
一通电话足足打了有一个多钟头。
后勤组老詹望着蔡校长问：“咱们要不要现在去下李凡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不用了，”蔡博雅摇摇头：“填志愿那天小凡跟我说过，他哥霍劲松又回来了。这次是专门来接他去海上的，这段时间小凡他都不在内江……”说着说着，蔡博雅这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了两个人，于是乎他嘴角一笑，重新说道：“走走走，我们还是去下他家，他不在但他家里人在呀，特别是他婶子和大伯，我跟你说，那真是对无私的家人，咱们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这段时间肯定担心坏了，我们也要让他们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