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眠枝头 第42节
“苍璃下个月会娶她做正妃。”
“可惜,”天帝口吻遗憾,“好好一个位置,就这么浪费了。”
玄濯平静道:“没办法,她怀了苍璃的孩子。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把面子功夫做足了比较好,免生是非,大不了以后再找个理由和离。”
“婚丧嫁娶,岂容儿戏。”天帝不赞同一句,缓缓道:“你平时也多看着你弟弟们点,别让他们再惹事,你一个人看不过来,就找个人帮你看着。”
玄濯动作微凝,侧眸道:“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天帝:“别装傻,你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纳个正妃,总寡着一个人像什么样子。”
“哪里不像样子,又没触犯天条。”
“别跟我顶嘴,等这次生辰宴结束,马上物色正妃人选去。”
“……”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玄濯脑子里倒是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小脸。
不过这张脸出现在这种时候实在太过荒诞,因此刚出现个模糊的轮廓,便被云雾遮掩。
物色个毛的人选。
玄濯浑不在意。
阶下又有礼物送来,一掀绸布,却见是一件绯红薄纱。
送礼之人介绍道:“此为千年血蚕丝织就的纱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且兼具随身形变化而收缩伸展的功效,望太子殿下笑纳。”
这件纱衣在玄濯今日收到的万千礼物中着实有些排不上号,可他目光固定在上面,却一时移不开。
——这衣服,跟弦汐穿过的那件红舞裙倒是颇为相似。
他不禁又回想起那一幕,仅着红纱的少女在台上翩翩起舞,臂钏足链光芒细闪,长直墨发有如乌木;那略显青涩生硬的舞姿,优美纤长的四肢,以及回眸那刻、悄悄望向他的纯澈眼眸。
无一不散发着令人痴迷的诱惑气息。
记忆划过眼前,每一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玄濯呼吸逐渐加促,身体迅速升温,变得滚烫而灼人。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这件衣服,他必须让弦汐穿上。
越快越好,最好他现在、马上、就能看到抱到弦汐。
压抑数日的欲望在这一刹那恍如岩浆般蓬勃喷发,汹涌而迅猛地席卷全身,玄濯几乎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言行,让人把这件衣服送到后殿。
接下来还有人上前献礼,但玄濯已无心去听去看,手中握着的新酒盏隐隐约约又出现了碎裂迹象,甚至在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只闻得见弦汐身上的香气,尝得到她口中甜津,掌心触碰到的不再是坚硬酒杯,而是她温暖而细腻的肌肤,柔软丝滑,远胜绸缎。
瞳仁尖利竖起,变成狩猎前的形状,极度恐怖猛烈的情欲占据了大脑,将其他所有都挤走,只剩下一个——
弦汐。
玄濯感觉他怀里很空,急需抱住一具香软的身躯。
比如弦汐的。
……不能再等了,他必须立马抱到弦汐。
热闹却又不失雅致的宴席间,蓦然少了一个身影。
——
跟李师盈一同返回清漪宗时,天已擦黑。
弦汐拿着李师盈送她的胭脂,慢慢往弟子舍走。
途径一棵高树,她停下来,莫名往上看了看。
……?
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什么都没瞧见。
弦汐收回目光,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后颈。
身上刺刺的,忽然开始发冷,发汗,仿佛是因为某种不好的预感,又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
弦汐不太自在,于是略微加快脚步,往房间赶。
背心也热烫起来。
跟上回去云中天的时候一样,她又一次感受到那股极强的注视感。
弦汐双手握紧胭脂盒,神色恓惶,步伐不断加速,到了最后,已近乎于跑。
“呼……呼……”
她紧张而轻细地小口喘气,视野里终于出现了卧房木门。
心下一松,她伸手想去推,却在仅剩寸毫距离时被人猛地拦腰抱住扛上肩头!
“啊……!”
胭脂盒“叮当”一声掉到地面。
第30章 凶兽
眼前风云变幻,弦汐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摁在了一张冷硬的床上,凶猛的吻毫不客气地落了下来。
弦汐睁大眼睛:“玄——”
话没说完就被顶了回去。
玄濯仿佛是在荒漠中独行许久的旅人,饥渴至极地将舌侵入她的口腔,搜刮享用每一丝津、液,胶着的唇齿间溢出他满足又迷恋的叹息。
炽热急促的呼吸穿透肌肤,甚至有些过分的烫,弦汐惊愕地僵着,不知所措。
这是在干嘛……?
不是说不会再来找她了吗?
白道服被蹭得乱糟糟的,玄濯一边像是要想把她生吞了一样激烈亲吻着,一边撕开她的衣物。腰封散乱,衣领半敞,不安分的手急迫地渴求索取,似是寻到了缓解毒性的解药一般紧紧把握。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弦汐软嫩的肌肤。
“唔……”弦汐属实承受不住,蹙着眉推他:“你起……”
舌头被搅得根本说不成话,不过这两三个字也总算拉回了玄濯零星理智,支撑他短暂停止疯狂的行为。
他稍稍抬头,试图清醒一下,结果一睁眼就见下方醉人美景——
弦汐双手交叉抱着半褪的衣裳,沟壑若隐若现,香肩锁骨外露,凌乱不堪地躺在白绒毛毯上。乌发披散,星眸含水,脸颊酡红,眼神迷茫地向上望着他。
“玄濯,你干嘛呀……”
弦汐对于当下发生的一切感到很是费解,她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玄濯抓过来又亲又啃又扒衣裳,她委实理解不了他这是怎么了。
可她神情里那股子一言难尽的意味落入玄濯眼底,就变成了勾魂摄魄的无助乞求、欲语还羞。
玄濯脑子登时断了线,瞬间抛弃了先给弦汐换上纱衣的想法,决定先和她来一回。再不做他真的要憋炸了。
“乖宝……张开,快……”他一把扯开弦汐手中紧握的衣服,顺着她唇角滑进馨香颈窝啃咬舔吮,一手往下迫切爱扌无她细长的腿。
弦汐觉得玄濯现在有点不正常,真张开月退指不定要被他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使劲并紧了:“不要,你冷静些。”
她的反抗堪称微弱,然而在此刻却霍然激发了玄濯骨子里极深极重的征服欲。他一点也不冷静地用力握住弦汐腿弯,一身繁重华服甚至没怎么脱——
“额……!”还只是有些润泽,就被迫容纳远超常人的东西,弦汐皱紧了眉,泛白的指甲在他肌肉遒劲的小臂抓出几道靡丽红痕。
说不上是哪方面更刺激着了玄濯,又或者是离开弦汐的这几天对他来说属实旷得太久了,他疯乱如同挣脱一切束缚的野兽,在甜软身躯上毫无章法地征伐!
无序间,狭长锋利的眼角后、筋络绷起的手臂上、乃至宽肩与窄腰处竟浮出片片光滑黑鳞,修长手指在骨骼喀拉声中变为黑硬龙爪,于白玉上刮出道道深痕。
额头两侧血肉破裂,凸立起形状神秘而瑰丽的龙角;尾椎阴影晃动,生长出一条粗壮长尾,不断延伸,直至尾尖碰到墙壁才堪堪停止。
弦汐呼吸一滞,蓦然失声。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满到了极致,可他竟然还在将她撑开——
错乱的鳞片与倒朿刂拖泥带水地离去,又毫不留情地冲进,弦汐颤抖着仰起头,颈椎弓出优美的弧度,连一声叫喊都发不出来。
嘴角不知不觉淌下银线,空茫地晕成一小滩。
待到终于喘出一口气,弦汐也打心底里害怕了,她虚着嗓音泪盈盈道:“停、停下……不行……”
太过了……
每一下,都仿佛牵扯着灵魂。
她破碎的哀鸣并没有获得怜惜,反而激得玄濯更为兴奋。黑亮壮硕的龙尾在半空胡乱摇摆,咚一下撞弯了支起床帏的金杆,又砰一声打烂了玉床一角,将屋子折腾得一塌糊涂。
“乖宝……嗯……想死你了……啾……真甜……”玄濯死死抱着快要哭到断气的弦汐,舌头在她泪湿的脸上舔个不停,眼泪流出的速度没他舔得快,又下移去舔她汗津津的颈,深吸那令人迷醉的芬芳。
他这会子也忘了自己前些天究竟在生什么鸟气,他妈的弦汐又有什么错,她干什么都是对的,要错也是别的杂种错了。至于什么断开那更不可能!谁爱断谁断去,弦汐就该是他的!
阴暗湿黏的占有欲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生了出来,如乌云般铺盖在整个心头,玄濯不要命似的抱着弦汐,几欲把她钉死在床上!
弦汐近乎是竭尽全力地呼吸着。
眼前阵阵发黑,她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想推开玄濯,却意外抓到那对粗长结实的角,下意识握住角使力往后拽。
玄濯长吟一声,爽得要死。
听到他这奇怪的声音,弦汐忙放开手:“啊,抱……抱歉,我弄疼……你……了吗?”
短短一句话,断得不成样子。
玄濯立即抓着她的手又放上去:“别松开,握住……对……摸一摸……”
他愈发舒爽地低吼,若不是身体还维持着人形,弦汐听着这响动,几乎要以为是头凶兽在她身上。
虽然当下也差不多。
她分不出神去思考玄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被玄濯的怀抱,气息,以及欲望密密实实地困住,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将她关在其中,连空气都难以进入。
玄濯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对她的欲念,浓重黏稠,恍若泥潭,让她喘息不能。
玄濯在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