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也知道对方是个女子了,但是这么能打的女子,在局势比较乱的时候,依旧是猛将,照样是人才啊。
而且,将郡王妃跟县主都掌握在手里,显然比直接送回来更有利吧。
不过,防人之心,马知府依旧有。
只是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用跟上来。
他自己翻身下马,走过来,直接在马前,就向谢婉深深行了一礼,感谢谢婉对郡王妃跟小县主的救命之恩。
郡王妃也抱着孩子,对谢婉道谢。
一群人汇合在一起,那对母女,被送上了马车。
其他人都骑着马,除了被留下来打扫战场的,其他人都没耽搁,直接往临州的方向走。
直到进了临州的地界,队伍才终于稍稍放缓了速度。
谢婉骑着马,跟马知府并肩而行。
对方对她很不错,没有因为她是女子就多轻视,在谢婉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也没有故意敷衍谢婉。
谢婉甚至觉得,对方是在故意向她展露诚意。
从对方的口中,谢婉这才知道,之所以有人想灭杀郡王妃跟县主,不仅是为了栽赃跟一石二鸟,也是因为,郡王妃的父兄,都是守边关的将领。
只要人都死了,栽赃成功,就可以让郡王妃的父兄成为栽赃一方的助力。
就算没栽赃成功,郡王妃的父兄不信,还有第二个计划,就是幕后的人,疑似跟外族有了勾结,到时候,以郡王妃一家的事,扰乱守将的心,或是给守将扣个大帽子,栽赃一些罪名,总之,别管有用没用,将水给搅浑了,好给外族提供便利。
如果外族成功进来了,就可以借助外族的兵,来达成夺权的目的。
因为马知府比较推崇的藩王就是秦王,也就是谢婉在路上听到的那个盛传的“幕后黑手”。
在藩王里,秦王都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更有才干,拥护者更多,手里也有兵。
当然了,野心肯定也有,这一点,马知府也并不否认。
但相比于暗中搞事的那个,已经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会搞阴谋诡计,别的就没本事的人,马知府是绝对看不上的。
谢婉不知道原本故事线里到底是谁登基了,对升斗小民来说,其实也不太关注龙椅上坐的到底是谁,也不会认识。
她现在关心的,就是,自己帮了大忙,给什么酬劳。
说话时,队伍暂停,原地休整。
县主被洗干净了一张小脸,换了干净衣裳,噔噔噔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谢婉的腿,就不松手了。
谢婉低头去看,小姑娘也抬头看她,眼巴巴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不过,谢婉铁石心肠,才不会因为对方看着可怜,就真可怜对方。
她将孩子从自己的腿上扒下来,高高举起,对马知府跟走过来的郡王妃说,这小东西可吃了自己不少东西,自己好不容易才将这小东西送回来,酬劳不高的话,她可不干。
就连一直脸色凝重的郡王妃,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下。
然后,走过来,再次认真向谢婉道谢,行礼,然后,说,可以让谢婉留下,所有供给,都会紧着谢婉,等将来世道太平了,谢婉只要提出的要求是她能做到的,她都会答应。
“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呢。”谢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怀疑地看向郡王妃。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酬劳,不是给你自己争取来的好处?”
“你这分明就是想笼络我,好继续给你们母女当保护神嘛。”
她这样说,郡王妃红了脸,毕竟,现在怎么看,跟着她,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她还没见到自己的父兄,也没办法回到丈夫的封地或是回到京城,流落在临州,就算有马知府照顾着,也不是自己的地盘。
很多事,想兑现承诺,也暂时没办法兑现。
对方这样说,让郡王妃听了很羞愧。
她也的确抱有私心,不管怎么说,一个战力比较强的女性待在女儿身边,比男性护卫待在女儿身边更让自己安心。
对方这样直白地挑明了她的一部分心思,让郡王妃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成功了。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对方说:“让我留下一段时间也不是不成,不过,我的要求可不低,起码一日三餐,我都要吃最好的,能办到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
作为壮士,食物供给,必然是第一的。
于是,当天,谢婉就吃到了白面饼跟炖肉。
这还是谢婉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以来,吃到的第一顿像样的饭。
她在临州,暂时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王家三兄妹那边,却是生活急转直下,像是掉进了地狱里。
第62章 逃荒路上被卖的寡嫂(完)
王大柱以为自己装腔作势一番后,会跟往日一样,哄骗住这些当兵的。
就算不能得到赏识,也不会受什么罪。
这是他过去在村人、寡嫂,甚至是同窗身上都试验过,全都见效了的。
但他大概忘了一句话,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人家才不管你到底冤不冤,上峰一个命令,直接就执行。
原本王大柱按照要求,将自己记忆里的寡嫂画出来后,就被拘押起来,见不到什么人了。
当兵的显然是拿着画像去找人了。
最开始的几天,王大柱被人单独关着,有吃有喝,还不会挨打,他觉得待在这里也不错。
甚至,他都开始畅想起来,他这样识文断字的人,既然因为断手走不了科举的路了,是不是能够跟着当兵的将领做事?
相比于普通人牙子,给将领当军师之类的,更符合他对自己的定位,觉得自己这或许就是否极泰来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找刘老三同伙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群当兵的呢?
所以,在王大柱突然被人带出去,扔到那名将领跟前时,王大柱是茫然的。
“好你个王大柱啊,居然在老子这里耍心眼。”
对方恶狠狠地说着,不容王大柱分辩,就让人将王大柱拖下去,先打二十棍。
二十棍,打得王大柱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再被拖回来,王大柱是真害怕了。
什么前途,什么荣华富贵,想那么远有什么用,眼瞅着他连命都要没了啊!
王大柱趴在地上,连连喊冤,说自己绝对不曾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请大人明察。
之前还对着王大柱称赞不已的将领,此刻凶相毕露。
他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的男人,狞笑着说:“明察?我明察你个狗头啊明察!你知不知道,按你给的画像跟你说的嫂子的行事做派去找人,根本就找不到人!反倒是老子得到了手下人的禀报,说老子派出去的人,被个女人几乎都给杀了,只跑了一个活口。”
“狗东西,那个女人,倒是长得跟你说的寡嫂差不多的样子。可你小子,从没说过你那嫂子这么能杀人啊!”
“是不是故意不告诉老子这些,就是为了让老子松懈了,好主动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