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桑迟正惶恐着,听他拿定主意,咬了咬下唇忍住眼眶涩意,没有强留他,也没问他具体要去做什么,点头道:“我会照顾自己。你都受伤流血了,不要太勉强。”
  赫尔曼得她关心,面上的笑容真切了些,用不受影响的右手轻拍拍她的发顶:“好,我会注意。”
  注意解决麻烦的效率。
  他走进超市,在对方向自己叫嚣威胁时,平静地抬手,保持不会被溅血的距离割喉了离得最近的强盗。
  然后他放弃以往的习惯,没有为感受鲜血的温度用冷兵器解决剩下的敌人,而是拾起对方先前走火伤到自己的枪支,接连爆头了两个慌张向他开枪的强盗。
  剩下的最后一个意识到双方实力差距,试图用劫持的人质警告他不许再接近。
  赫尔曼无动于衷。
  老虎扑杀豺狗时,难道会在乎豺狗爪下按着一只灰兔吗?
  他冷酷地扣动扳机,一枪毙命。
  被强盗在太阳穴抵出印痕的收银员半身染血,软倒在地,面色青白,张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睁睁看着他走近,对尸体清空弹夹后丢了不属于自己的枪,接着将纸币拍在满是血液和污秽的柜台上,说:“来盒香烟。”
  几近失去思考能力的收银员勉强爬起身,手臂颤抖地捧起一盒香烟递送给他。
  点燃了的香烟在指间明灭,赫尔曼打通哥哥约书亚的电话:“聊聊。”
  “我正在处理家族事务。”
  背景音里,还有人被鞭刑拷打的哀嚎求饶声。
  “能让你抽空接我电话的事务,不会多重要。”
  约书亚沉默片刻,在一声枪响了结背景音后,说:“好吧,处理完了,你要聊什么。”
  “我先确认一下,不是你在找我麻烦吧?”
  “不是。”约书亚顿了顿,“确切说,我还安排人收拾掉了你昨天制造的麻烦。”
  “哦。”赫尔曼吐出一口烟,“那就真是我撞鬼了。”
  约书亚:“……?”
  “你把误入我们狩猎场死掉的那个男人详尽资料发给我,再从家族里挑一个可信任的女人现在出发到洛华达来。”赫尔曼不理他的疑惑,径直提要求,“要会照顾人的,得是异性恋。”
  要说的都说完了,赫尔曼不等回答,挂断电话,发了个短信给有除鬼经验的专业人士问对付恶鬼的办法,然后摁灭还剩大半的烟,理了理衣襟,离开超市。
  桑迟仍然乖乖坐在石凳上等。
  她撕下了甜牛奶的吸管,却没有心思喝,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吸管没拆封的塑料包装,听细碎的滋滋声缓解紧张情绪。
  数声枪响搅得她脑内一团乱,望见他平安走来,终于舒出一口气,主动迎上前。
  “好了,回家吧。”赫尔曼仍然保持对周围的警戒,微笑牵起她,说,“我可能又得出门,几天都难回来,安排了另一个人来照顾迟迟,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她提。”
  桑迟应了好,食指指尖在他掌心轻挠了一下:“早些回来哦。”
  她的主线任务是存活十天安全脱出。
  其中危险不论,成功完成任务意味着在这个小世界要待足十天,也只能待十天。
  今天是第二天了,赫尔曼几天都不回来的话,他们剩下能相处的时间不多。
  赫尔曼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手指穿插入她指缝间扣住:“我尽快。”
  等除掉她亡夫的鬼魂,就能让她彻底属于自己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被他一通电话勾起了好奇心,不准备按照他的要求指派照顾桑迟的女人,而是想出了另外的主意。
  约书亚若有所思地咀嚼他的话和提出的要求,品出了点不对劲,喃喃道:“这么语焉不详,是找到了什么不想跟我分享的乐趣啊。”
  杀人时尚且波澜不惊的灰蓝色眼瞳一点点亮起来,仿佛预感到自己可以得到一份惊喜。
  他吩咐副手:“给我订一趟去洛华达的最近航班,二少去洛华达之前看过的所有资料也统合给我。”
  副手愣了下,劝道:“家主接下来半个月的计划都排满了,忽然去洛华达……”
  “把事情安排给其他人。”约书亚保持弧度完美的微笑,像丢弃一枝玫瑰般抛下手/枪,“我不在就什么都干不成的废物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就当这次是给你们的考验好了。”
  副手低头不敢继续多言,匆匆去完成他的命令。
  他抱着对未知乐趣的期待,淌过血泊,愉快地离开幽暗的刑房。
  第6章 陌生的爱人6
  如赫尔曼猜测的那样,家宅对于桑迟亡夫的鬼魂来说果然应当具备某种特殊,在他们到家后,没有再发生意外。
  昨夜如芒在背的感觉也消失了,看来威胁已经不在家里了。
  简单处理过伤口,陪桑迟用过外送来的午餐和晚餐,用一整天的陪伴成功消弭她心中留存的恐慌,赫尔曼等在玄关向她讨要一个离别吻,准备披夜色出门。
  桑迟顾虑他左肩的伤,攀住他的右臂,花瓣般娇嫩的红唇轻啄在他的脸颊,问:“一定要这么晚出门吗?”
  “嗯。”赫尔曼凝视她澄澈如雨后初晴天空的浅蓝色眼眸,指尖拨动她长翘的睫羽。
  一不小心就会伤及她脆弱眼珠的动作泄露隐匿在他身上的危险感,他解释道:“夜晚的机会更多。”
  入夜后的洛华达比白天更加混乱,穷凶极恶的帮派成员不止在暗巷活跃。
  她那位阴魂不散的亡夫能借机给他制造更多致命的危险,他也正好能从危局中发掘对付鬼魂的破绽。
  如果可以抓住机会,彻底消灭掉她亡夫的存在,就更好了。
  留不下他的桑迟皱了皱鼻子,只好嘟嘟囔囔地叮嘱他注意安全,受伤了别随便逞强。
  说了一长段,发现赫尔曼一直静听没有回应,她紧张地止住关心,后知后觉地不安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多太啰嗦了。”
  说话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原来还紧紧搂着他的右臂,连忙松手要退开。
  才拉开一点距离,回过神的赫尔曼便握住她的腰,轻松把全然不反抗的小美人圈抱回怀里:“不会。”
  手掌覆盖住一截纤细的腰肢,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比他稍低的体温慢慢被捂成同他一样的热度,像是借由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可以将她转化成他的同类。
  他的。
  他的小妻子。
  赫尔曼修改措辞,此刻充斥在心脏的涨溢感,不同于他能从杀戮中获得的烈火般快意,而像是百十只蝴蝶一齐于胸腔振翅,席卷起呼啸风暴,荡起出的回声连绵不绝。
  用快乐不足以形容这种陌生的情绪,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词汇。
  他放弃纠结它的定义,把下颌枕压在她柔软的发旋上,纵容自己的贪婪,喟叹着要求更多:“我喜欢听你说这些,等我回来以后得全都详细说给我听。”
  桑迟愣了愣。
  他不嫌自己啰嗦很好,可这种简单的关心难道还有什么可详细展开说的吗?
  送赫尔曼离开,关上门,桑迟窝进沙发里思索到底应该怎么完成他的要求,便听到久未能与她联系的系统声音沉沉唤她:[迟迟……]
  <a href="https:///zuozhe/ov1.html" title="投你一木瓜"target="_blank">投你一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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