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被打折脚和总是被锁的事,他也隐晦地透露了一点,让通话的对面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父母知道了她的下落,连母亲的疯症都好了一半。
  哭泣之后,他们欢天喜地地谢过他,便要去找回女儿。
  “最后我被通知说,一把大火把整个村给点着了,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老猎户把冤孽债的最后结果告诉了桑迟。
  原来在社会新闻播出前的几个月,妇人就死了。
  急匆匆收拾体面去接女儿的那对父母来到山村,只看到了一座低低小小的坟茔。
  那家买下他们女儿、囚禁他们女儿、折磨他们女儿的人,竟然有脸来套近乎叫亲家公、亲家母,支使着几个年龄没相差多少的孩子来叫外公外婆。
  多年寻觅女儿的夫妇并没有因为陌生的外孙和外孙女高兴,希望覆灭的结果是彻底的疯狂。
  他们离开山村,又回到山村,在他们女儿曾经出逃的相似时间,于山村四处泼洒火油,点燃,焚尽了永远困住他们女儿的牢笼。
  然后陪着他们的女儿一起留在了那里。
  “如果你能送她回家,就可以改变这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了。”老猎户抽了口烟,悲观地说,“不过估计也不会有疯女人救被拐女的社会新闻了,说不定会产生另一个悲剧。”
  “为什么要这么想?”桑迟疑惑地问,“改变不一定是向坏的方向吧,说不定社会新闻会变成一家三口救被拐女呢。”
  老猎户静了一瞬,丢掉烟,身影和电视机一起变透明:“你说得对,你更正了她无法逃离的错误,带来的应该是好的改变,快送她回家吧。”
  光带可以看到尽头了,桑迟快步走去,发现那是虹彩构造的一扇门。
  桑迟感觉到那不是自己该推开的门,因为门后世界是过去小金鱼的家。
  于是她放下怀中恢复年少模样的少女,说:“好啦,你可以开门了。”
  少女握上门把,不属于更正时间线上的痛苦尽数被从她脑海擦除。
  她不会记得自己渡河失败后的一切,这一路被桑迟带着行走在虚空的记忆也会模糊如色块。
  当她推开门时,她只隐约记得一对柔软白嫩的下垂兔耳。
  不过,她的逃亡结束,终于回到家了。
  第62章
  桑迟进入了新世界。
  进入的方式猝不及防、莫名其妙,一张敞开的嘴忽然出现,一口把她罩住,瞬间把她给带走了。
  在场的谁都没反应过来。
  哪怕丹近在咫尺,辰亦的注意力一直锁定在她身上,却也来不及阻止。
  甚至连该完全掌握剧情小世界的系统都只堪堪截留来袭者的部分数据,不能立刻追上来。
  至于桑迟是如何分辨出罩住自己的是一张嘴,是因为她被吞之后,就被潮软的舌头重重舔了一下,舔得半张脸湿漉漉的。
  她左眼被迫合起,睁开的右眼却捕捉到那些如星辰般森然闪烁冷光的东西,是生物没能藏好的锐齿。
  天哪,她难道要被吃进这怪异生物的肚子里了吗?
  然而想不到的是,她一直往下掉,却迟迟没有触底,反而是从另外一张嘴里掉出去,落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床上放置的床褥、被子和枕头皆是雪白,简单环顾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其他颜色,像是一间病房。
  跪坐在床上的小美人收回视线,看向自己。
  她发现自己身上不再是上个世界易于在山林间行动的长袖长裤,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那对多出来的垂耳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裙子似乎小了一号。
  腰部收得很紧,嵌有一圈蕾丝的裙摆只将将及大腿,行走时受限不能动作太大,否则就有可能弄破布料很薄的连衣裙。
  桑迟不太习惯地捏着短短的裙摆蕾丝边,尝试性呼唤系统。
  然而她离开上个小世界、进入这个小世界的方式异常,都没有回到个人空间结算,联系不上系统。
  丹和辰亦同样没有跟随她来到这个新世界。
  小美人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有些心慌。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先下床,仔细看看身处的房间。
  然而白色过膝袜包裹的小脚向下探时,没能踩到房间的地板,而是踩到了男人手臂又硬又烫的鼓胀肌肉上。
  她动作僵硬地垂目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侧卧在她床边地板上静静闭目休憩的男人。
  桑迟本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没想到近在咫尺竟然还有一人,脑袋里嗡的一声。
  男人的皮肤是太妃糖般的黑棕色,白色短发修剪如狼尾,末端天然带了点儿卷,不太服帖地翘起。
  他的五官线条硬朗深刻,眼窝深邃,是桑迟不曾遇见过的异域感的英俊,类似的应该只有锋利刻刀雕塑出的石像,几乎算得上是艺术品了。
  然而在陌生环境中,她没有慢慢观察欣赏的心情。
  她慌慌张张地要缩回不慎踩到他的脚,却在半途被男人的手牢牢圈握住脚踝,没能收回去。
  他睁开眼,坐起身,结束了休憩。
  明明男人坐在地上,视角要比坐在床上的小美人低一截,需要仰视她,可他周身深沉的气势犹如随时可以破笼而出的野兽,任谁也不敢小觑他。
  “对不起。”小美人怕他真像野兽一样生气了会忽然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心惊胆战,连忙乖乖承认错误,吞吞吐吐地道歉,”我、我不知道你躺在地上,没看清,踩到你了——你有没有很疼?”
  疼自然是不疼的。
  桑迟的体态轻盈,别说不经意地踩一下,就算是故意去男人的胸口努力蹦跶,怕是也达不到踩疼的效果。
  反而是她白嫩的脚心被他手臂的肌肉膈了一下,留下了痕迹。
  如果脱掉她的白袜,便能看到一抹晕开的绯红。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只是摇了摇头,否认被她踩疼。
  然后他用那双有些阴晦的墨绿色眼瞳,专注地凝视她,摆出的姿态像是在等待她之后更多话。
  可是她并不认识他,已经为自己的过失道过歉了,还能说什么呢?
  桑迟的思绪乱成一团浆糊。
  她怯怯避开和他的对视,视线下移,注意到他赤裸的上身缠了很多层绷带。
  尤其是脖颈到胸膛部份,绷带缠勒得尤其紧密。
  没有被绷带覆盖住的裸露皮肤则横亘有大量长短不一的伤疤,也不知他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桑迟的视线在他的伤疤处一触即离,不敢多看。
  她的目光重新移回他被绷带紧紧裹住的咽喉部分,忽然对他不出声的原因有所领悟。
  或许他是嗓子受了伤,出不了声?
  她犹疑地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问:“你没法和我说话吗?”
  他点点头,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靠她来猜测自己的意思,太难为她,
  于是他松开圈住桑迟脚踝的手,站了起来。
  小山般的身体立直,随之而来的侵略感如潮水般上漫,简直要淹没人,致人窒息。
  小美人心慌地往床靠墙那边缩了缩,观察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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