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泉捧起一团雪，嘴角漾着笑意，他注视着宋玖凝的侧脸，笑着说道：“打雪仗吗？”
说罢，褚泉将手中的雪球朝宋玖凝扔去。宋玖凝惊呼一声，彻底忘记了烦恼，她扬唇一笑，也从地上抓了一把雪不甘示弱地回击着。
两人在雪地里奔跑、欢笑，仿佛不知疲倦般。雪花在他们身边飞舞，有的落在肩头，有的沾在睫毛上，瞬间化作晶莹的水珠。
大半夜的，四周静谧无声，只有他们在雪地里嬉闹的声音。
后来在宋玖凝的提议下，褚泉和她一起堆了一个雪人。
“大功告成！”宋玖凝满意地看着两人的作品，她拍了拍手，称赞道，“这个雪人真漂亮，希望明天醒来它还没有融化。”
“放心吧，肯定化不了。”
宋玖凝有些累了，她也不嫌弃，直接躺在了雪地上，仰面望着天空，这时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大半。
过了一会儿，褚泉也在宋玖凝的身旁躺下。两人一起欣赏着夜里的雪景。
宋玖凝微微侧目看向褚泉，半开玩笑道：“凌晨出来玩雪，没见过我们这么傻的。”
褚泉躺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无所谓地笑了笑：“傻就傻吧，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别的随便旁人怎么说。”
她被他纯粹的目光看得心脏莫名紧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划过暖意，像融化的巧克力层层塌陷。
宋玖凝望着褚泉的眼睛，只见她眉眼弯弯，发自内心地笑着。
“谢谢你，褚泉。”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褚泉险些没有听见。
听到这话，褚泉半开玩笑道：“口头感谢多没意思？不如换点其他实际的。”
两人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啊？”宋玖凝一下子没听懂褚泉话里的意思。
褚泉低声笑着，他走上前不断靠近宋玖凝，阴影落在她的身上，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寒风凛冽，呼啸着刮过这片宽阔的雪地。宋玖凝的手很冰，她将手抬起，用嘴巴呼了一口热气试图取暖。
正当宋玖凝准备将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时，褚泉温暖的手忽地握住她，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他们十指相扣。
褚泉将宋玖凝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尽量让她的手暖和起来。
周围银装素裹，挂满雪的树枝在风中微微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堆积的雪从枝头落下。
褚泉站在宋玖凝面前，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拂去她发丝上的雪花。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下一秒，少年微微低下头，慢慢靠近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温热的呼吸在寒冷中交织，带来丝丝温暖。
终于，他的唇瓣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处，带着虔诚，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柔软的触感落下，一触即分。
宋玖凝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一刻，时间好似停止般，她的耳根蓦然红了。
“我好喜欢你，宋玖凝……”
褚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他明目张胆地向她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第34章 34 歉意
听到这话, 宋玖凝默默低下了头，她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陷进掌心, 可她却感受不到疼痛。
想到自己和季时屿发生的事情，宋玖凝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痛苦。
她咬了咬嘴唇，在心中叹道：对不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为了不让褚泉起疑, 宋玖凝只好仰起头，假装在看天空，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心乱如麻，心中的矛盾交织成了一片迷雾, 让她无法捉摸。
一边是自己的男朋友, 一边是和自己纠缠不清的青梅竹马，宋玖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感到无助又迷茫,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许是心虚作崇, 待宋玖凝平复好情绪，她拉着褚泉的衣领, 示意他弯下腰。
在褚泉的注视下，宋玖凝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她踮起脚尖, 颤颤巍巍地送上自己的唇, 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 滴在衣服上消失不见，只剩脸颊处一道不太明显的泪痕。
“我也喜欢你，褚泉。”
宋玖凝的声音有些哽咽。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说道：对不起, 褚泉。
可惜褚泉的视线被挡住了，他看不到宋玖凝脸上的泪水，也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复杂情绪。
他只能感受到她唇瓣柔软的触感，以及她温热的呼吸。
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如雷贯耳般响起，节奏越跳越快，仿佛要翻飞而出。心口处好似被某样东西填满，他只觉得十分满足。
褚泉心满意足地将宋玖凝一把抱进怀中，他轻声笑着，低低的嗓音从喉间溢出，胸腔处微微震动。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摇曳的树影似两颗跳动的心跳，在拥抱中渐渐同频共振。
宋玖凝依偎在褚泉的怀中，环在他腰际的手不断收紧力道，她吸了吸鼻子，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
她轻轻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一刻，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她要将她和季时屿之间的事情隐瞒好，千万不能让褚泉知道。
因为——
她不想失去褚泉。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渣女，可是在大脑渐渐冷静下来后，她愈发觉得这个做法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罢了，以后她一定会更加好地对待褚泉，来弥补她心里的愧疚。
早在不知不觉间，一颗奇异的种子就这样悄然种在了心底，可惜她还未曾发觉。
“怎么样？现在心情好多了吧？”褚泉牵着宋玖凝的手，他们一同走向她家所在的方向。
“嗯。”宋玖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半个月前参加的那场省级数学竞赛，成绩就快要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等奖。”
“如果拿到一等奖，我可以拥有一个小奖励吗？”褚泉停下脚步，他侧过身子，满含期待地看着宋玖凝。
宋玖凝也停下脚步，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踮起脚，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话落，宋玖凝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样？这个奖励可以吗？”
褚泉的耳根逐渐变得通红，他点了点头，俯下身凑到宋玖凝的耳畔，与她耳语道：“好啊，那你说话算话，到时候不许反悔。”
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宋玖凝家楼下。
“好了，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宋玖凝站在门口朝褚泉挥了挥手。
经过晚上这一出，她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好，有事随时找我。”褚泉抬起手，也朝宋玖凝懒洋洋地挥了一下。
褚泉留在原地目送宋玖凝上楼，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他这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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