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对于她的关心。
莫名其妙外,更多的是稀奇。
他看着她,顺着她的话慢慢开口:怎么办,就是很难过。
或许是过于伤心的缘故,他声音低低的,有一种玻璃瓶在深夜被车轮重碾碎裂的颗粒感。
应倪怔了怔,指着盘子:吃桃。
说完才发现里面只剩半块被她咬过的。
沉默半秒,起身离开:算了,你还是继续难过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会关心人。
随便吧。
关她什么事。
拖鞋刚趿上一只,衣袖被人扯住,几乎是在回头的同时,她被一道力量扯回,跌坐在陈桉怀里。
视线由上至下的垂睨,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头顶。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宽大的手掌从肩后揽过罩住她的后脑勺,我给你出个主意
伴随他低头而下的动作,一字一句,敲击心脏。
张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头顶洒下的灯光变得不再柔和, 刺得应倪微微眯起眼。
陈桉俯身的动作停在了只隔厘米的距离,额头轻轻触碰,鼻尖若有似无相贴, 隔着硬茬感的碎发,温度源源不断传来。
应倪在这一秒里成了摆在画台上的静物, 等待着人描摹。
她睫毛垂着, 看不见陈桉的眼睛, 视线里只有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光影之下,轻微蠕动的喉结犹如起伏在山川间的嶙峋礁石, 野性、侵占,散发出难以言喻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应倪不自觉地,不受控地, 跟着他的动作吞咽了一下。
像是要把所有情绪统统咽回肚子里。
明明她不是新手, 却被陈桉不紧不慢称得上是勾引调情的动作搞得回炉重塑,当起了懵懂小学生。
她想,应该是多年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的缘故。
因而有些不耐烦:能不能搞快点。
下一刻, 鼻梁上方扑来一道从胸腔泄出的像是被逗笑的气音。她抬眼, 陈桉同时垂下手,后仰拉开距离。
但他们依然隔得很近。
近到应倪觉得他又长又黑的睫毛会戳到她脸颊上, 看着硬硬的, 一定很疼。
应倪想说别弄到我了,话没说出口, 陈桉虎口卡着她的下巴颏垂睫吮吸,嘴唇含住唇瓣, 发出一声清脆嘬响。
应倪的脸颊莫名烧起来, 她不知道陈桉是故意的还是压根不会接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便放开了她。
视线相对, 没人说话,陈桉的眼眸犹如一片湖泊,深邃而充满力度,让人无法抗拒溺在其中。
应倪被他盯得有点烦,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可能主动去亲他,烦躁之余,挣扎着想从湖水里爬出来。
然而刚做出要往岸边游的举措,陈桉就将她拖了回去,滚烫的呼吸从眉心、眼皮,鼻梁一直触碰到下巴。
停留须臾,才回到唇瓣定格。
像享受一场味蕾盛宴前的前菜准备工作。
精心细致,同时也让人难耐。
应倪是半坐在陈桉膝盖上的,一条腿蜷在沙发上,另外一只脚勾着拖鞋悬在地上,在柔光砖上投出晃动的影子。陈桉双手自然垂着,应倪身后没有支撑,越亲越往后仰,陈桉一点也不放过她的贴着逼近。
应倪时而睁眼时而闭眼,一边承受着男人的掠夺,一边想陈桉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亲起人来却意外挺凶。
霸道得每次间隙只给她喘一口气的时间。
愤怒到想咬他,咬痛他,最好出血,但又怕对面误以为是她享受做出的激烈回应而作罢。
这时啪嗒一声鞋掉了,应倪顺势推开,不知是被他的强势惹恼,还是因为自己心脏狂跳的反应。
气急败坏道:你的吻技真垃圾。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陈桉同样微喘着气,但声线是平的,给出依据:连嘴都不会张。
应倪轻蔑地嘁一声,我和别人法式热吻的时候你还在教室做作业呢。
怎么个法式法。陈桉捞起她腿往前一扔,俯身压下去,撬开她牙关,有点恨恨地问:舌吻吗?
嘬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有一下没一下的,伴随下巴的相撞。
像点燃了一屋子的干柴烈火,气温高得要热死人。
不想让他太舒服,应倪身体力行地诠释什么叫一条死鱼,陈桉浑然不在意,力度越亲越重。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被亲断气了,大脑一片空白,才被耳边的男音拉回。
随着话音落下,陈桉从她身上离开,他低眼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确定了一下上面的触感,又才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你怎么这么湿。
应倪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腾得起身。
视线所及一片鲜红。
很行。
她被亲出了大姨妈。
-
应倪的经期近两年还算稳定,不知这个月为何提前了三天,搬家时发现装卫生巾的盒子里有老鼠屎,包装也被咬坏。
一箱全给扔了,一片不剩。
应倪回楼上清洗了一下后点外卖,然而除夕夜能接单的外卖员很少,就算有人也需要等一个多小时。
大门口有家便利店,她随手拎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下楼梯时,她看见陈桉在整理沙发,手里纸巾红一块粉一块的。有一瞬的尴尬,脚步因而停住。陈桉听见动静回头,应倪噔噔过去。
清理的效果甚微,他应该是用纸巾打湿擦拭的,颜色是淡了,痕迹却晕染得更开。
见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又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纸巾盒,是还要继续清理的意思。
应倪有点无语,捞过抱枕扔到上面遮住,你别管,我自己会弄。
下一秒被陈桉拎开,血迹直白暴露在两人眼前。
敞着吧,等保洁来。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
主要是遮着不管用,还会把抱枕染上。
应倪明白他的意思,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这也能怪我?陈桉疑惑。
应倪哼一声,冷着脸完往外走。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
你要出门?
声音淡淡的,听起来,像丈夫质问深夜出门的妻子。
不能说像,现在的情况明明就是。
应倪站在玄关入口,她不想搭理他,十几分钟前天雷地火地亲过,嘴唇现在还火辣辣地烧着。
背对着他没好气地道:我出去买个东西。
等我换个衣服。陈桉往卧室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