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在浏览到[不是原创设计,切记要符合大众审美,不要你觉得好看,要大家觉得好看]时,她趿上拖鞋下楼。
  一楼的灯已经熄灭了,她歪头瞅了瞅,确定厨房没人。不知道陈桉在卧室还是书房,在原地思考了会儿,决定先敲书房的门。
  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目光从和卧室出来的陈桉对上。
  他换了衣服,头发有点湿漉漉,一手擦头发,另一手拎着本蓝色文件。
  像是刚洗完澡马上回书房处理工作。
  要出门?陈桉上下打量她一眼。
  应倪摇头。
  那你这是陈桉疑惑。
  应倪原地转了一圈,好看吗?
  陈桉的目光从她描摹得精致的眉眼,依次缓慢下移,扫过挺直的鼻梁、饱满晶莹的唇瓣,然后是锁骨,细腰,翘臀。
  最后落在修长笔直又不缺乏肉感的腿上。停顿两秒,才给出结论:
  我觉得冷。
  应倪无语了:我是问你好不好看,又不是现在穿。
  你不是已经穿上了么。陈桉说。
  应倪不想告知他自己要开女装店的事,执拗地问:快回答我!
  好看是好看,但陈桉走过来,忽然抬手。应倪再一次当弹簧,并叫道:别碰我,你杀了鸡的!
  从书房门口被拍肩膀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关注着陈桉的手,并刻意拉远距离。
  现在都还觉得肩膀上有鸡血味呢。
  陈桉手僵在半空,洗过了。
  应倪摇头:肯定没洗干净。
  陈桉五指摊开,在她眼前翻了翻,示意自己看。
  我不管。应倪叉腰,你这周手都不能挨我。
  陈桉气笑了,没洗干净是吧?
  应倪点头,正欲开口把话题扯回到穿搭上,陈桉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浴室的洗手台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陈桉卧室,不仅格局相同,家具一样,连大理石台面的花纹都如出一辙。
  只是台面上没有花花绿绿的玻璃瓶,简单地摆着牙刷洗面脸须后水几样必需用品。
  味道是淡淡的雨后绿叶。
  洗吧。陈桉打开水龙头,洗到你觉得干净为止。
  应倪:
  她回头瞥一眼,陈桉静静回视。
  眼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应倪扯着嘴角回头,挤了好几泵洗手液在他手背,报复性地狠搓了几下后,将水开到最大冲掉。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十分粗鲁,也敷衍至极。
  好了。
  洗手台很高,应倪脚踩不到地,准备跳下来却被陈桉抵住小腿。
  陈桉站在她身后,遮住了大半的光线,确定?
  应倪陷在阴影里,被男人的气味包裹,有点冒火地重啊一声。
  陈桉没说话,也没挪开腿,半垂着眼,睫毛又黑又长,看她眼神深得有些说不清。
  腰后的水龙头未关。
  过滤后的水流温和而绵密,砸在洁白陶瓷盆,溅起的水花打在手背有些许的烫。
  空气似乎也被熏热了,水雾四散,朦朦胧胧。
  应倪隐约觉得气氛不太对,咽了下喉咙:你刚刚说什么?好看是好看,但什么?
  陈桉指了指她腿外侧,靠近裙摆的位置,破了。
  应倪低头看去,果然破了一颗黄豆大小的洞,因为她坐着,绷得很紧,开口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来姨妈也能穿黑丝?陈桉忽然问。
  应倪心说怎么不能,估计是有刻板印象或者觉得会漏,但她懒得科普,只是说:来完了。
  话音落下,陈桉的指腹擦过破口。他的手掌很宽,骨节细长,但并不纤薄,握人的时候很有力度。
  在应倪走神的时间里,他指尖挑进去,往外勾了勾,丝袜因此变得透明,像有微弱电流触过,应倪心脏短暂地发了一下麻。
  回过神来按住他手,开始后悔自己的上一句,拙劣地故技重施:这身穿搭真的好看?
  陈桉嗯一声,另只手关掉水龙头。
  声音戛然而止,浴室陷入极端的安静。
  一件事情的结束,往往意味着另一件事的开始。
  应倪还在那巴拉巴拉:那你评价一下有多好。
  还用评价吗。
  好看到。陈桉顿了下,勾着丝袜的指节忽地往外,嘶啦一声,同时响起的,是落在耳畔的灼热呼吸。
  三个字。
  想·你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陈桉居然说荤话?
  应倪震惊之余, 扑在耳根上的呼吸犹如涟湖面溅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往外扩散,从肩膀麻到了肩膀, 连反撑在台面的手指都攥出了青筋。
  似乎是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心脏不受控地大力跳动起来。
  呼吸也跟着有些喘。
  浴室氤氲的水汽经久不散, 镜子蒙上了一层淡白的雾,
  陈桉视线垂着,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腿。
  应倪顺着看去。
  丝袜的颜色并不深,织度紧密, 在光线的透射下,依旧呈薄薄的透明色。撕扯的力度太大,除了手心大小的不规则破洞, 丝线一直滑到脚踝, 延伸出一道比其他地方更浅的颜色。
  比完全的裸露更令人遐想。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但其实也就几个呼吸的瞬间,直到应倪被看得有点受不了, 勾起脚尖抵了抵他, 问:你喜欢腿?
  陈桉这才抬起眼,看向她的眼神又深又沉, 喉结滚得很轻, 语气却毫不掩饰:喜欢。
  轻擦而过时手感是细腻爽滑的,撕扯时又变得柔韧硌手, 回想起来,比梦里那双洁白细嫩的腿还要令人气血上涌。
  其实陈桉不是腿控, 只是接过那把伞时, 视线由下往上仰视,留在记忆里的背景完全虚化, 只剩下一双穿着亮晶晶小皮鞋的腿。
  以及在图书馆相遇时往上卷的裙摆在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
  青春期的萌动是人之常情,但当欲望开始具象化后,他觉得自己过于龌龊。于是想尽一切办法压抑克制,跑步、打球、刷题、甚至定期在浴室解决。
  然而无济于事。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在泥潭里,厚重的泥浆挂满全身,挣扎中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直到目睹应倪和周斯杨接吻的那一瞬,反刍的胃酸从胸腔一直烧灼到喉咙管,连舌尖都是酸苦的。
  他开始破罐子破摔,毕竟现实无法拥有,也没人能走进他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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