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别弄坏了。应倪抢回来,放在岸上,说起正事:你教我游泳吧。
  听京京说陈桉水性很好,七八岁就能一口气在陈家岭的大河游几个来回。而她是个旱鸭子,想学游泳很久了,正好今天有这个机会。
  陈桉没答应,伸手将相机捞了回来,并按下开关。应倪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陈桉已扯开了她绑在腰间的蝴蝶结。
  镶有亮片的布料很快漂浮在水面上,闪烁刺眼。应倪软塌塌地趴在陈桉肩头,周遭环境无声无息,远处的沙滩白茫茫一片,水上和水下完全是两个世界。
  陈桉的学习能力太强,在她仅一遍的示范下学会了所有的操作步骤,甚至运用得更游刃有余,炉火纯青。
  应倪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了太快了,陈桉告诉她才一档,应倪咬着他肩头摇头,表明自己受不了真的受不了,陈桉说好,然后指腹再次按下开关,从水里闷出来的震动音瞬间变得更为密集。
  研究透彻后,他把软成一滩水的人捞起来抱到岸边,在出卧室门口的露台,绿植遮蔽的户外沙发上,从后面拥有。应倪被撞得娇滴滴地哼了很长一声,逐渐适应后,湿漉漉的长睫垂看下去,相机被一只大掌按住贴在小腹上,挂绳激烈地前后摇晃。
  不、不行。
  什么不行?
  应倪呜呜地哭:不要一起。
  陈桉掰过她的脸,吻掉她溢出的泪光,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直到感受到她前后同时到达,才把人抱到床上,喂饱自己。
  应倪喜欢海边广阔无垠、自由自在的惬意。将近一周的时间里,他们浮潜、跳岛、海钓当然还有每日必做的爱,应倪担心陈桉吃不消,结果自己先熄火了。
  看见陈桉脱衣服就害怕,紧紧攥着被子死活不让他进来,即使陈桉说他只想睡个午觉而已。
  旅行结束的前一天晚上,陈桉收拾着应倪的行李,很突然地告诉她先不忙回国,要去比利时处理一件工作上的事。
  应倪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你居然还有在比利时的客户。
  陈桉语气带着无奈的冷笑:你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应倪没搭理他的情绪,而是问:已经改签了?
  陈桉点头。
  好吧,我自己先回国。
  陈桉放下叠成方块的裙子,走过来:和我一起。
  应倪摇头,天使投资人还等着她呢。
  陈桉坐下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来回蹭:陪我去,只要两天。
  应倪还挺吃他撒娇这一套的,因为很少见,一个月都难得遇上一回,只好点点头,给温珍慧回了一条推迟见面时间的消息。
  大溪地没有直飞比利时的航班,中途在美国转了一次机,共计二十几个小时,虽然全程头等舱,等下飞机时,累得应倪的脸都有点臭了。
  坐上专车后,应倪发现导航目的地不是酒店,便问他:你现在就要去见客户?
  陈桉点头。
  应倪说:那你让司机先送我回酒店。
  陈桉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见完一起回。
  为什么非得要我一起!应倪抬起脸抓狂。
  陈桉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应倪闭上眼不理他,心说交情再深的客户也不定非得介绍老婆吧,可陈桉做事总有他道理,因而再不高兴也没有和他争执。
  陈桉的肩膀很硬又很软,比阿贝贝更令人安心,应倪更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时,车子刚好在一家缩写名为hf的店铺前停下。
  原来所谓的见客户是见钻戒的销售。
  应倪又气又笑:就不能直说是要带我来买钻戒?
  陈桉说:那多没惊喜。
  应倪哼声:害我气了一路。
  也没有吧。陈桉淡淡地反驳:你都睡着了。
  应倪瞪他一眼。
  hf这个品牌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以卓越的珠宝设计和制作工艺远近闻名,尤其是它的天然钻戒,常常出现在皇室贵族和各大明星的婚事报道中。
  应倪高中时就想过未来的老公一定要用hf的钻戒求婚,不然她绝对不会同意,只是后来事与愿违。
  提前预约好的金牌销售热情耐心地带他们看款,备好的钻戒每一颗都称得上是镇店之宝,色泽和造型独一无二,应倪选来选去,爱不释手,最后定下四十克拉的方糖。
  陈桉刷卡签单,应倪在旁边看着,男人西装领带,眼睑有微淡的青黑,虽然疲惫,但魅力在为她花钱的此刻无限放大。
  出门后,应倪抱着陈桉的手怎么也撒不开,陈桉说在附近转转,找个店把晚饭吃了,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一个花园,在进去前,应倪忽然想起之前提到的重新办婚礼的事,蓦地停下脚歪头问:你不会是现在要向我求婚吧?
  陈桉将掏出一小角的盒子默默塞回了衣兜,不是,现在不太合适。
  应倪松口气,那就好,这里好多人,太尴尬了。
  其实是因为她没化妆,也没穿漂亮的衣服。
  之后,两人在花园里的一家法餐厅吃了饭,回酒店睡觉,平平无奇地在比利时度过一天,然后启程回国。
  应倪的事业蒸蒸日上,申请学校的事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桉倒是闲了不少,经常来接她下班。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似乎大家都把戒指的事给忘了。
  直到来年的二月底,冬去春来的时节,禾泽忽然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
  车子吃水抛锚,他们被困在回新家的路途中,雷声滚滚传来,雨刮器怎么也刷不清前方的道路。
  应倪烦躁地望着砸在地上的水花,长长叹了口气抱怨:手机没电,走也走不了,好无聊。
  陈桉没说话,解开安全带,从扶手箱里拿出充电线给她手机插上,而后又打开了车载音响。
  轻而低的音乐在密闭的空间缓缓流淌,与雨滴砸在车上的噪音形成了温柔的对抗。
  你怎么忽然开始听歌了?应倪奇怪,陈桉是一个不喜欢音乐的人,偶尔打开频道,全是些财经新闻。
  陈桉将声音调到一个合适的程度,能够遮盖雨声,也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话。雨越下越疯狂,街头的人影抱住脑袋在雨里匆匆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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