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刚迈上木质楼梯，一个不明物体便被扔了过来，正好砸向沈织玉。
“不是要见面礼吗？带着你的见面礼滚远点！”
没等那枚晶石砸到身上，走在沈织玉身侧的谢少虞便已接住，放到徒弟掌心，沈织玉侧过脑袋：“谢谢师父。”
有个师父就是好。
垂首看老头儿扔出的是自己递出去的那枚晶石，沈织玉唇角勾了勾，语气轻快：
“谢了！”
这老头儿估计认为她刚刚找个借口多要一枚，是换个法子坚持最开始所谓的两折。
还真不是，她自有考量。
这晶石既然是所谓的神血，画骨族又跟神血有关，到时候进入，带在身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阻止发生过的事情肯定不可能，但是可以通过某些细小的决定改变走向，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有因果，找到因，便能改变果。
既然老头儿都这么以为了，那就顺水推舟收着，老头儿连两折都能接受，看来他还真是豁出去了。
就这么想离开这里？老头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是没说完还是真的不知道……沈织玉挑了挑眉。
她有预感，这趟也许会有些不一样的收获。
老头儿懒得搭理沈织玉，冷笑：“你该出的那三枚趁早凑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沈织玉没有回话。
将那枚晶石塞回兜里，她毫无心理压力的领着师父回到了楼上。
沈织玉离开后，老头儿木木地立在原地杵了许久。直到屋外的寒凉的风将半开的门吹开，发出吱呀一声，老头儿才回过神来。
迈着缓慢的步子将门推上，他化作一团黑烟，消散无踪。
……
“怎么样怎么样！”听见沈织玉的脚步声，燕楼率先冲了上来，急迫开口，“那老头儿应该没使什么阴招吧？”
第18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早先听到底下争吵的动静，他们本想下去，但碍于沈织玉此前的叮嘱，只能围在了沈织玉屋内候着。
“当然搞定啦！我们只出三枚就行。”沈织玉说罢，脸上颇有几分可惜之色，啧啧两声：“害，早知道我再压压价了，干嘛说三折，应该直接喊一折的！”
兴奋之余，燕流摇摇头，单担忧叹道：“看那老头儿之前的眼神，就像要将你生吞活剥似的，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为好。”
在这里，那老头儿对此地的熟悉程度显然在他们之上，要想算计报复那不是信手拈来。
“知道的，不过他暂时不会想着动我，毕竟是合作关系。”
一折沈织玉也就开玩笑说说而已，她心里有数，她没十足把握，所以不敢提一折。
早先她说出来那些作为筹码鼓动老头儿的话，大部分都是真假参半，沈织玉用来诈老头儿的罢了。
没错，玩得就是心跳！利用老头儿对她的忌惮。
之前交手的那一次沈织玉看得出这老头儿是什么性子，真要张口就来个一折给老头儿逼急了，于她们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为此断送出去的唯一可能，得不偿失。
“三折，算上你手上那枚，还是差两枚。那东西……”燕楼皱眉，“应该不太好杀。”
“三枚……”沈织玉摸摸下巴，“无碍，小问题，明天先看看我师父杀的那两只有没有晶石。”
先去碰碰运气，如果师父杀的那两只有晶石，自己手上这枚不拿出来的话，就只差一枚。
这玩意儿对师父来讲其实算不得什么，如果能遇见赶着来找死的正好，如果没有，那算上自己手里这枚，也足矣。
如果师父杀的那两只没有，便只能花点时间，总之越快越好。
“你之前身上的毒……啊！”燕楼刚开口，想到师父还在这里，沈织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掐了他一把。
燕楼险些疼出眼泪，不解的看着沈织玉，眼里的震惊无不在透露着三个字：你干嘛？
没看出来，人挺瘦，手劲儿还挺大。
沈织玉给了他个眼神示意别说话，现在这情况，不适合说出来她中了那啥鬼玩意儿的毒。
这会儿让师父分心担忧她，给她找解毒的方法，从哪一方面来讲都不是上上策。
燕楼眨眨眼，好像有点明白了。
沈织玉摊摊手表示自己没事，想到后面的计划，正想开口跟他们商量，“那……”
抬首却见身侧的师父好像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沈织玉稍稍顿了顿，拽了拽师父的袖摆：
“师父你等我一会儿。”
谢少虞微微颔首。
夜风寒凉，绘渊之境无月，入夜以后映入眼帘的皆是无际黑暗，偌大的破旧房间，唯有桌上那一点残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脚边的凝魂灯忽明忽暗，莹蓝的烛火显得很是清冷，风吹过衣摆，垂眸一瞥，衣摆的颜色深深浅浅，谢少虞目光顿住。
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染了些许血污，眉心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想到此地条件有限，只能暂时捏了个净尘诀除去衣上污秽。
简明扼要的跟燕楼他们讲了下自己的安排，几人便散去，沈织玉走到师父身边。
“师父，你刚刚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嗯。”谢少虞提起那盏凝魂灯，温言问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疑惑。织织，你这凝魂灯是从何处得来的？”
“凝魂灯？”沈织玉愣了一瞬，见师父手中提着的灯盏，“师父你说这个啊，是我从湘芸手中抢来的。”
师父今天似乎提到好几次凝魂灯，原本她还没在意，匆匆略过，这才将师父口中的凝魂灯跟这东西联系起来。
原来这灯叫凝魂灯啊。
凝魂……凝魂？！
沈织玉兀然反应过来，莫非她魂魄能凝聚，是因为这盏灯！
“湘芸？你是说你在冥界这段时间，遇见了湘芸……”谢少虞凤眸里掠过丝凉意，皱了皱眉，紧张道：“她可有伤你？”
湘芸，原本不记得，如今记得了，就是那个几次三番作怪的道衍宗弟子。
如此说来倒是更诡异了，凝魂灯这等上古神物怎会出现在她手中？
明明是早就应该不复存在的东西，却突然出现在一个下界的弟子手中，还这么巧，就是出现在害织织的那个弟子手里。
又那么巧落到了织织手中。
“没有，我一脚把她踹忘川河里了。”沈织玉实话实说，语气里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
对于几次三番想害自己的人，她还要心慈手软不成？魂魄无存是湘芸应得的。
“师父，这凝魂灯……我魂魄能突然凝齐，是因为凝魂灯对不对？”
“不错。上古神物凝魂灯，可聚魂养魂，温养元神。”
“懂了，师父的意思是，或许是有人刻意利用湘芸将这凝魂灯送到我面前？”
心中的猜测得到答案，沈织玉脑筋转得飞快，一点就通，很快便将这些事情联系了起来。
谢少虞只是看着徒弟，没有言语。
他今日见到徒弟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凝魂灯的来源，正常来讲，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