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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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挺多,坐了快三桌,宋弃走的时候陈诉已经进了餐厅也不好得扔下段迟跑掉,虽然不知道宋弃和段迟又因为什么吵架,但他不像满脸生无可恋发呆段迟,而是大快朵颐的吃着饭甚至还帮段因挡酒。
“这让小孩子喝酒多不好。”段因说着,拿过那些人故意给陈诉倒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段因喝了很多酒,但是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看不出醉意,陈诉看着他游刃有余,突然小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
声音虽小,耐不住每个人集中了注意在段因身上,段因听他这么说,意外的轻微挑了眉,其他人见状,立马笑着找补,“对对对,这都马上十九了,这要是以前咱都结婚干事业了,也就是这几年新规改革延长了你们上基础教育的年限,都忘了你们不是小孩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段因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中的酒。
陈诉脸颊微红,坐在段因身边埋头吃菜,宴席上各个戴着面具装模作样,只有清醒的段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场宴会到很晚才结束,每个人都烂醉如泥的扶着出去,陈诉趴在桌子上已经没了动静,等到人都走差不多只有几个清醒的人善后,段因才放下酒杯把车钥匙递给段迟,“你送他回去。”
“你呢?”段迟多嘴问了一句,但在看到段因没啥表情的脸后忙摆手,“行行行,当我没说。”
段迟去扶陈诉,段因脸色不好去了厕所,在中途还碰到了还没离开的一些人,看他走路都不摇晃,还笑着和他说:“段总,好酒量啊。”
段因笑了笑,说:“哪里,各位抬举罢了。”
几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等人走了,段因进了厕所弯了腰就吐。
他饭菜没吃几口,一晚上就被那些人逮着灌酒,所以胃非常不舒服,这么一吐,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
直到肚子空了,实在吐不出东西,段因才出来洗了一把冰冷刺骨的冷水脸。
在镜子里看着这样的自己,段因只是神情冷漠的用昂贵的西装袖口擦去下颌的水珠,然后松开了一直规规整整的领带,解开几个衬衣纽扣露出了锁骨。
他难受的按了按额头出去,半眯着眼睛嘴里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一群就知道灌酒的酒囊饭袋。”
头疼欲裂,在按压下段因稍微好了一点,半眯着的眼睛却在厕所门口看到有些呆愣只穿着棒球服外套,手里抱着羽绒服的陈诉。
刚说了脏话的段因:“……”
他们两个就那么看着,最后还是陈诉率先反应过来,有些结巴的手忙脚乱,说:“我我……我就是看你只穿了正装,想着你会不会冷。”
段因没答话,就那么看着陈诉,然后突然淡淡笑道:“谢谢啊。”
可他没有动,就那么站着。
陈诉很局促,咽了口唾沫后走近段因,然后有些手抖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段因身上,在低头看见几乎被他整个圈进怀里仰头看着他的段因后又急忙移开了目光。
陈诉的头发早就长了,假期里没修剪更是快遮到眼睛,现在他手一抖,陈诉觉得他全身都在发抖,连带着余光里的头发都要抖起来。
一动不动的段因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手捏住衣服领口,冰凉的手指却无意间碰到陈诉温热的手背,陈诉几乎一瞬间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缩回了手,爆红着一张脸后,说了一声“再见,哥”然后就同手同脚的跑掉了。
等陈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段因脸上那点淡淡的微笑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身上的衣服还保留着一丝体温,他叹了口气往里走,自言自语道:“这可不太好啊……”
平静了一下午的天色开始变化,天上又开始细碎的飘着雪花,餐厅里几句互相恭维的话慢慢远去,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鲜花被雪覆盖。
艳色衬着洁白,芬芳早已不复。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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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弃的身体并不好,从小到大只要一到换季的那段时间一点点冷风都能让他大病一场。
加上信息素闭塞更是让他更加痛苦。
可他并不在意。
比起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徐洁对他的愧疚更加让他难以承受。
那天从段迟家出来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整个过程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他曾经看纪录片,看着凶猛的狮子紧紧咬着猎物的脖子不放,而被咬住的猎物依旧在垂死挣扎。
猎物跑了,靠着对生的渴望,拖着已经快断掉的脖子,在萧条的枯草中留下长长的血迹,最后血尽而亡。
他觉得段迟就是那头狮子,而自己就是白费力气逃生的猎物。
段迟的牙齿刺破皮肤后,冷冽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就往他身体里钻,像是将一块块寒冰硬塞进他的身体里,冰冷,僵硬。
天生契合的信息素开始缠绕,段迟在这种刺激下变得更加的狂躁,仿佛要将宋弃的血喝尽。
宋弃跑的时候,脖子上全是慢慢渗出的血,还有手背上深深的牙印。
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很久,等回到家的时候,身体就像沉睡地下多年的种子遇水复苏,宋弃在进门就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痉挛。
那种痛苦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高温炙烤,自己整个身体在发烫但是骨头又是疼痛的感觉。
宋弃知道,他的信息素在因为段迟的信息素而做出反应。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次闻到自己转瞬即逝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宋弃将脖子和手上的血洗干净,冷漠的处理着这些伤口,即便身上全是黏腻的冷汗,即便被咬到的皮肤下叫嚣着炽热与渴望,他也冷静得毫不动容。
他将所有伤口全部遮住,全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不能犯徐洁犯过的错,他不能将自己的病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去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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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宴,他并不想去,但架不住陈诉的再三请求。
段迟将那几朵带着凉意的桔梗花塞在他手里的时候,宋弃抬眸看向段迟尴尬而躲闪的眼神,在感受到手心里的温热融化了花的冰冷后,他毫不犹豫再次封锁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次的意外让他意识到,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因为只要有接触,段迟早晚会知道信息素契合度的事情,而他无疑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段迟面前。
他不想赌段迟知道后想法会不会有所改变。
所以除了婚姻的交易,他们最好远离对方。
宋弃的想法极端,也许老天都觉得他太过狠心,当天晚上就让他开始不停的咳嗽,整晚都不曾合眼。
第二天蔡葵约他吃饭的时候,宋弃坐在汉堡店落地窗旁的桌子上就一直咳嗽,吓得蔡葵以为他得了肺炎。
蔡葵剪了一个短发,朵拉头,蔡葵说被无良理发师坑了不想喊其他人怕被嘲笑,但在家又闷得慌,所以思来想去就叫了宋弃。
宋弃病殃殃的,手撑着额头,无精打采的低头咬着牛奶中的吸管,然后毫不留情说道:“我也觉得很好笑。”
蔡葵咬着汉堡的嘴巴在听到这话后动都不动了,一脸要哭的表情,拉着宋弃扶着额头的手就满脸可怜和期待的问他:“真的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