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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陆培风约好六点来接我,只剩不到半小时。我放下抹布去洗澡,告诉章珺忙完早点回去,不用管我。
  章珺说:“知道了,我整理完这点东西就走,新年快乐呀谈老师~”
  我对她笑笑:“新年快乐。”
  夜幕降临,不知道哪里有人悄悄放烟花,我洗完澡出来,窗外刚好有金灿灿的烟花升空。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是陆培风。
  “喂?小蕴,我在楼下了,你好了吗?”
  “嗯,我好了。”我一边套毛衣一边回答,“马上。”
  “不急,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弯腰穿上鞋子,然后从衣架上拿下外套,穿的时候,衣领下面忽然冒出两根白色的猫毛。
  这件外套我有段时间没穿了,没记错的话,上次穿它,是去江荆家那天。
  秋花用它的方式给我留下了礼物。
  我忽然有点内疚,陆培风都知道给我妈的狗买礼物,我却没给秋花买过什么东西。
  不知道它喜欢什么,玩具它有很多,零食的话……医生让它减肥。
  我想了想,想到江荆提过的金锁。
  我拿起手机,给江荆发消息:“秋花的金锁,找到了吗?”
  等了一分钟,江荆回:“你想和我说话不用找这种借口。”
  我:“……”
  江荆:“找到了。说吧,什么事?”
  我:“没事。新年快乐。”
  江荆:“嗯。新年快乐。”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放下手机,以免江荆误以为我没话找话。
  下楼,陆培风的车等在外面,我提着大包小包出去,他下车帮我打开后备箱,说:“早说这么多东西,我进去帮你拿。”
  “没多少,我自己可以。”我说,说完放好东西,按上后备箱,“走吧。”
  陆培风叫住我:“小蕴。”
  我回过身:“嗯?”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红色的羊绒围巾,走过来围在我脖子上。
  “过年了,穿点喜庆的颜色。”陆培风对我笑笑,“新年快乐。”
  第32章 只有给猫的礼物吗
  今年好像放松了对烟花的管制,一路上时不时看到有人放烟花。
  我逐渐被节日的气氛感染,心情变得明朗起来。路上陆培风跟我聊天,说我妈一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等着我们。
  到家果然,还没见到人,先闻到菜的香味。
  一只巴掌大的小狗蹦跳着从里面跑出来,一边汪汪叫一边绕着我和陆培风转圈,陆培风弯腰摸了一把它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妈从厨房出来,笑着回答:“它叫来福。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说了什么都不用买的。”
  “没多少阿姨,这些是小蕴买的,这是我给小狗买的。”
  ……
  陆培风和我妈寒暄,我和狗面面相觑。
  ——这样一只标致得像ins博主会养的狗,名字居然叫来福。
  看来我给秋花起的名字也不算特别土。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家刚好是饭点。陆培风进厨房帮忙,我洗干净手,把买的酒拿出来,倒一杯放在我爸的牌位面前。
  外面有烟花声,电视里也很吵闹,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和我面前的黑白照片是安静的,我看了他一会儿,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又一年过去了。”
  照片里的人沉默不言。
  “我妈很好,不用担心。”我说,顿一顿补充,“我也……很好。”
  陆培风从厨房出来,在餐厅叫我:“小蕴,吃饭了。”
  “嗯,来了。”
  我飞快藏好自己低落的表情,对照片笑笑:“就这样吧,我去吃饭了。新年快乐。”
  三个人和一只小狗的年夜饭,配合着电视里吵吵闹闹的节目,倒也还算热闹。
  我妈看我喜欢来福,问我要不要抱回去养,我想了想,说:“算了吧,我没时间遛狗。”
  陆培风问:“小蕴明年不是打算买房子么?”
  “嗯。”我点点头,“还在看呢,想买一个带院子的,但郊区别墅都太远了。”
  “市区联排呢?”
  “有点贵……”
  我和陆培风讨论房子的事,我妈思索片刻,说:“在市区买吧,钱不够我这里有。”
  我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存了不少。而且我年后接了一个综艺,尾款下来就能在市区选一套大点的房子了。”
  “哦?”陆培风好奇,“什么综艺,没听你提过。”
  “网综,选拔化妆师的那种,我去当导师。”
  “这么厉害,都能当导师了。”
  “当然。”——当然我不会说,这个项目是江荆的公司投的。
  吃完饭,我和陆培风看电视,我妈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拿出她的钩针给来福织围脖。
  她手上这条已经快要织好了,红蓝黄三色相间的花边小围脖,像白雪公主的配色。我想到秋花,问:“妈,你织的这个,好学吗?”
  我妈问:“你学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我起身坐过去:“我试试。”
  我妈很了解我,编织而已,对我来说确实不算难。
  她问:“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随口答:“江荆养了一只猫,我想给他的猫送件礼物。”
  话音落下,空气忽然凝固了一瞬,陆培风投来一道晦暗不明的目光,我视若无睹,专注在自己手里的针线。约摸半分钟,我妈终于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点头说:“唔,喜欢这条的话,就把这条拿去吧,我重新给来福织一条。”
  我点点头:“我先试试我能不能织好。”
  我记得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曾经流行过一阵给自己暗恋的人织围巾。我没有暗恋的人,但我同桌有,那段时间她把围巾带到学校,自习课上悄悄地织,我笑她恋爱脑,她很不屑地说我懂个屁。
  现在我懂了。我愿意给小猫织围巾。
  我妈从屋里又拿出一套钩针,陪我一起织,我手里这件最难的部分她已经织完了,所以我织起来上手很快。
  看我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想到什么,问:“对了,那只猫多大了呀?别织小了。”
  “它……”我放下毛线,用双手比了比,“这么大,七八斤的样子。”
  “七八斤啊,那要再织长一点。”
  我又拿起围脖,用手指比出一个长度:“这么长?”
  “嗯,差不多。”
  继续织了一会儿,我妈状若无意地问:“你和那孩子,一直有联络么?”
  我抬眼:“江荆?”
  “嗯。”
  “有的。偶尔见一面。”
  “他回国之后,在做什么?”
  “管理家里的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哦……”
  我们两个正说着,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陆培风帮我递手机,目光停在屏幕上,顿了顿,说:“是江荆。”
  我拿过手机,接起电话:“喂?”
  江荆的声音透着冷淡:“谈蕴。”
  我问:“什么事?”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你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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