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听着后头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脸都白了。
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但明显,这人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托那枚健体丹的福,她如今体力贼好,提着裙摆拼命往前冲,身后巨力传来,松松系着的兔毛披风被拽了下去。
她差点摔倒,踉跄着冲出小径。
“……挺好——啊!”小姑娘的声音惊呼,一双手探过来,“你没事吧?”
秦徽若喘了口气,看着面前几名小姑娘,勉强笑道:“没事。”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后扫去,只看到一抹褐色闪进假山里。
那扶着她的小姑娘好奇不已:“你怎么一个人啊?”
秦徽若微微平息了气息,道:“方才顾着看景,走丢了……花园在哪边来着?”
“哦哦。”小姑娘不疑有他,指了个方向,“那边,我们刚从那边过来呢。”
“好,多谢。”秦徽若颔首,整了整裙摆,慢慢往那个方向走去。
那几名小姑娘也没多想,说说笑笑着继续往另一个方向去。
等到看不见她们身影了,秦徽若立马闪进旁边假山里,借着假山左绕右绕,迅速躲起来——
不是她不想回去宴席,退红缥碧不见人影,她的披风也在那俩男人手里,还有裙子……秦徽若扫了眼被溅湿的小半幅裙摆,捏了捏拳头。
这模样独自出去,名声就要毁掉了。
怎么办?
她哆嗦着手穿过一条小径,再次绕进假山,耳朵仔细听着附近的动静——
“……大人谬赞了,下官不过是托了四殿下的福。”
秦徽若怔住。
心思急转,她咬了咬牙,戳开光屏——
监管员821796(私聊):救我
第068章 脱险
迎风撒尿三千丈(私聊):?
监管员821796(私聊):和乐公主花园后, 假山丛。
迎风撒尿三千丈:大哥你是不是玩我?我能在公主府乱跑吗?
监管员821796(私聊):快
秦徽若听到脚步声了。
她再顾不上细说,关了光屏声音, 仔细听着那俩人的动静, 提着湿掉的裙摆轻手轻脚地钻进山石里。
55突然冒出来:往左转。
秦徽若精神一震:你能看到他们在哪儿?
55:当然,听我的。
秦徽若喜出望外,当即提着裙摆, 按照55的指示,在假山丛里拐来拐去。
那俩汉子仿佛很着急, 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飞快搜寻。时远时近的声音, 让秦徽若胆战心惊。
好在, 55很靠谱,一次也没让她撞上。
就这么四处乱窜了一会儿,那俩人似乎发现不妥, 没声儿了。
秦徽若心下暗惊。
55:他们分开了。
秦徽若捏了捏拳头, 强自镇定, 气促喘息:能躲开吗?
55:有点勉强——左边。
秦徽若忙拐过去。
55:跑快点, 右边。
秦徽若咬牙冲过前面缺口处, 拐进右侧山石。
55:这样坚持不了多久——退后!
秦徽若急停,顾不上喘口气,扭头就往后跑。
她想着,裴烈虽然是高手,但他怎么摸进来?怎么帮她?
55:左边。
秦徽若胸口有点发疼,却顾不上多想,飞快转身。
好累!
55:后退后退!快!
要不……拼着名声不要, 冲出去花园里吧?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
55:裴烈偷偷往这边来了。
秦徽若愣了愣。
55:右边。
秦徽若瞬间回神, 急急钻进右边洞口。
55:直走——我给裴烈的直播系统共享位置可以吗?
秦徽若:好。
她现在走投无路……相比别人, 她更信任裴烈。
对面毕竟是两个大男人, 虽然有55的指挥,秦徽若依然躲得非常狼狈。为了不妨碍行动,全程都提着裙摆,在山石里跌跌撞撞地穿行。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秦徽若感觉自己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疼、眼前甚至开始发黑。
她想着,母妃、阿暄已然过了那些要命的祸事,往后定能平安……
55:左转——好了,少了一个!
秦徽若此时已经反应不过来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前。
要不,就算了吧……
55:右转——右转右转!!
秦徽若跌跪在地。
55:快点跑啊!来了啊啊啊——
“小娘们。”低咒声从前方传来,“让老子好找啊!”
褐色身影冲过来,一把抓住秦徽若胳膊。
秦徽若面无血色,虚软地被拽起来。
褐衫汉子开始扯她衣领,发狠道:“跑什么跑?老子一家老小的命都在你身上,你跑?!”两句话工夫,那鲜嫩的绿裳便被扯松,露出雪白肌肤。汉子眼都直了,咽了口口水,“小娘们长得真好……”
令人恶心的触感落在脖颈处,秦徽若心神俱裂。她憎恶地瞪着眼前汉子,贝齿抵住舌尖——
一双大掌突然冒出来,一手捂汉子口鼻,一手按住脖子——
“咔擦!”
褐衫汉子脑袋一歪,抓着秦徽若肩膀的脏手瞬间松脱垂下。后者一个不防,跌跪而下——
雪白的披风罩过来,将她整个人裹进柔软之中,下一秒,胳膊隔着披风被拽住。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徽若抖着手望过去,只看到裴烈的后脑勺,他仿佛避嫌般看着另一边。
……这是,脱险了?
秦徽若扫向地面,那褐衫汉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裴烈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小声道:“放心,他死了。还有一个也被我收拾了,这是你的披风吧?你……”他迟疑了下,“是你通知我的?”
秦徽若怔了怔,彻底松了口气,脱力般往下坠。
胳膊上的大掌却牢牢拽着她:“喂,你的披风要是脏了——”
“呜……”秦徽若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浑身颤抖,语不成调,“我,我想哭一会。”
“额。”裴烈没敢回头,“你是和乐公主的宾客吧?不着急出去吗?”
“呜呜……”秦徽若颤得不能自己,却记得不能引来别人,只捂着嘴低声呜咽。
裴烈挠了挠头,不吭声了。
他想了想,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件衫子,搀着颤抖的姑娘往边上走了几步,将衣衫铺在石头上:“呐,你坐着哭会,我去处理一下那俩人。”
秦徽若顾着哭,没理他。
裴烈没法,只得别别扭扭地侧头,搀着她坐下,然后飞快松手,退后几步。见她仍在哭,他暗啧了声,扭头去处理那两名汉子的尸体。
等他转出去一圈回来,那姑娘仍在哭。
裴烈心知这世界的男女大防,压根不敢往她身上瞟一眼。假山做了许多孔洞,冬日阳光漏下来,将石山内照得半明半暗。
他挠了挠头:“你的丫鬟呢?或者要找谁帮忙?我去给你找过来吧?我刚才是借口方便出来的,不好呆太久啊……”
秦徽若抽噎着,含糊不清道:“我、我的丫鬟不见了,呜,不知道,被他们带去呜,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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