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裴烈尴尬:“公主多心了……”
“是吗,那就让——”
“不过,”裴烈赶紧接话,“既然您出来了,有件事确实想跟您说一说。”
秦徽若停下说话。
裴烈比了个动作,示意她转回去,低声道:“边走边说。”
秦徽若:“不说便罢。”拽住缰绳欲走。
裴烈再次拦住她,急急解释:“你若是停在此处与下官说话,恐引起误会。”后头还跟着许多护卫呢。
秦徽若:“……”她抿了抿唇,调转马头,引着马儿缓缓踱步。
裴烈暗松了口气,轻夹马腹跟上去。
秦徽若听到马蹄声,目不斜视,淡声道:“说吧,什么事。”
能说上话的机会不多,裴烈没有矫情,略斟酌了下语言,便低声开口:“上回那位耍手段的,搅和进沣州那边的案子里,往后应当没法再给您找麻烦了。”
秦徽若茫然,下一瞬反应过来,扭头看他。这说的,是二哥?
裴烈了然,握住缰绳的手比出两根手指。
秦徽若:“……”当真是二哥?她不敢置信,“什么事情这般严重?”连给一名无权无势的妹妹找麻烦都没法?
裴烈顿了顿,含糊不清道:“无非是些卖爵鬻官、贪污贿赂的肮脏事,没得污了您的耳。”
秦徽若:“……”那还能说什么?
裴烈察觉说错话,摸了摸鼻子:“嗯,就提一句,怕您担心。”
秦徽若:“……”直播间不是能说话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地出来?她反问,“你怎么知道?”顿了顿,又问,“你在里头动了手脚?”
裴烈笑了笑:“我管着京里的治安呢,发现了,就顺手加了把柴而已。”
秦徽若:“……”
裴烈收起笑容,偷瞄她,小心问道:“公主往后可还有空闲审核?”
秦徽若不解:“为何不?”
裴烈欣喜:“公主愿意继续审核?太好了,下官以为公主会——”话到一半,察觉不妥,急忙住口。
秦徽若斜睨他:“说下去啊,会什么?”
坐在马背上的姑娘一身骑装,清爽利落,姿态虽高高在上,声音却娇憨软糯,落在裴烈眼里,只觉分外可爱。
他目光灼灼盯着小姑娘,低声道:“怕你想要避嫌。”
秦徽若冷哼:“避得了吗?难不成你以后都不直播了?”
裴烈尴尬:“确实不行。”性命攸关呢。他自嘲,“而且,下官家底薄,暂时还得靠直播维生。”
秦徽若哼道:“那不就得了。”想了想,她忍不住好奇,“你现在好歹也是官身,拿着朝廷俸禄,还不够花吗?”
裴烈:“太少了,好一点的钗子发簪都买不起。”
秦徽若:“……你买钗子发簪作甚?”
裴烈摸摸鼻子:“给媳妇买啊。”
秦徽若震惊:“你成亲了?”这才多久?!她怎么没听说?
裴烈也惊了:“没有没有!下官没有成亲,下官的意思是给未来媳妇买!”
秦徽若:“……你这是打算成亲了?也对,你娘早先就开始给你相看了。”
这误会大发了。裴烈急忙摆手:“她就是瞎看,那些我都不喜欢,我不会娶的!”
秦徽若神色转淡:“呵,谁知道。”
大冷天的,裴烈急出一头汗:“真的真的,下官、下官有想娶的人了,不会娶她们的。”
秦徽若心中一紧:“谁?”
裴烈脱口而出:“你。”
秦徽若:“。”
裴烈:“!!”
四目相对,空气陡然凝滞。
作者有话说:
裴烈:……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秦徽若:……
***
为了写更新,把前文全部看了一遍,看了三天!!!
尴尬……
我想在十月完结了,但感觉这速度,写不完……
瘫。
第072章 营生
不过瞬息, 秦徽若便脸现薄红。
纯是气的。
她怒道:“即便你对我有恩,也不能这般轻浮浪荡, 你当我是什么人?”
裴烈见她怒了, 反倒松口气。他道:“虽是无意,却也冒犯了您。”拱手弯腰,“下官失礼了。”
秦徽若神色稍缓。
裴烈再次坐直, 正色道:“但下官心属公主,却是实话。”
秦徽若生气:“你还胡说八——”
“下官知道, 以下官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家产, 完全配不上您。”
秦徽若停住。
裴烈神情严肃而认真:“请公主再给下官一年时间。”
……给他一年时间做什——
“你休要胡说八道。”秦徽若又气又羞, “谁要等你了?!”
裴烈连忙:“对对对,下官口无遮拦,公主见谅!”
秦徽若:“……”更生气了。
瞪着这家伙运气了半天, 都骂不出什么话, 等发现这家伙眼底唇畔带了笑, 才惊觉不妥, 急忙挪开视线。
裴烈见好就收, 微笑:“难得出来,继续跑马吧?”说着,拽动缰绳,退开两步。
秦徽若看看远处的弟弟,再看看几句话功夫已然靠近的护卫们,抿了抿嘴。也对,难得出来, 不能因他几句胡说八道之语就浪费了……遂驱使马儿继续前行。
裴烈眸中带笑, 慢慢跟上。
待她再次溜达了一会后, 上前, 马首靠过去。
“公主要不要小跑一会儿?”他问。
秦徽若看见那蹭过来的马首,下意识抓紧缰绳,待听见他的话,才放松下来,然后暗自唾弃自己,紧张什么?
裴烈见她走神,用马首轻轻蹭过去。又问了一次。
秦徽若吓了一跳,飞快扫他一眼,没有浅露遮掩,面上迟疑显露无疑:“我许久不曾跑马……”
裴烈声音不自觉放软:“别担心,有下官在,绝不会摔着您。”
秦徽若只犹豫了片刻,便轻叱一声,夹紧马腹,放马奔行。
裴烈立马跟上,紧随其侧。
这片坡地地势平缓,草枯木稀,又只有他们一行人,无人干扰,纵马跑上两圈,秦徽若便觉出其中畅快。
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般肆意,曾经的绝望自苦,仿佛也消散而去。
当此时,落后半身的裴烈陡然加速,然后探身,隔着臂长距离,抓住她的缰绳。
秦徽若大惊,低呼:“你做什么?”
掌中被拽的缰绳收紧,马儿立马减速。
不过瞬息,俩马变跑为踱,缓缓而行。
裴烈这才松开缰绳,坐直身体。
秦徽若恼怒:“要停下不能说一声吗?”
裴烈:“方才一只田鼠窜过去,担心公主惊了马,下官情急,善做主张,惊扰公主,望公主见谅。”
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没有半分逾矩。秦徽若顿了顿,怀疑:“真的吗?”
裴烈认真道:“下官不敢欺瞒。”声音略略降低,“下官的听力目力,公主应当清楚的。”
秦徽若:“……”拽着缰绳准备掉头。
裴烈却又开口:“公主,您许久不曾跑马,若是跑太久,恐会身体不适,不如去边上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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