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他了!
经理瞬间握住何璨的手:“唉呀!您可真是神仙降世,解了小店的燃眉之急啊,您请您请,您随便玩,玩坏了算我的!”
何璨抽回手,唇角微微上弯,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旋转好几圈,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缓缓走到混音台后面。
服务生侧目没敢说话,眼神中却将质疑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行吗?
还没离开的客人在单调的音乐中百无聊赖,这时候却都看向舞台上的人。
“养眼!”
“美则美矣,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不是我的。”
“……”
你要不要看看你什么德行?
“虽然长得帅,可是他真的会吗?看这架势不太像会的样子啊。”
“我感觉也是,估计是为了找金主,故意引人注意吧。”
“……”
卡座里方才送酒的那位青年听见这种声音,刚想要站起身跟他们辩驳,就听见一阵音乐声由低到高地传入耳中,之后是逐渐加快的节奏和配合得极度完美的混响。
仅仅一瞬间,整个酒吧被何璨燃炸!
“卧槽!可以啊!”
“又养眼又养耳朵,这是哪位dj?”
“我不配,是我不配。”
“这比被抬走那dj还厉害吧?”
“吧?你看看你的头,比那灯球晃得还厉害。”
“……”
风评骤变,燃翻全场!
台上的何璨也玩high了,他好久没碰这些了,没想到骤然一上手,那种血液跟着节奏跳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台下的人群跟着节奏各种蹦各种扭,台上的何璨溜得飞起,一边打碟一边跳,还时不时喊几句麦。
清冷的氛围瞬间逆转,整个酒吧又燃又炸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以至于最后接替的dj来了之后还以为自己进错店了。
何璨对于音乐向来都是玩票的性质,人来了他就下场,任凭别人怎么挽留也不为所动。
他返回吧台,继续点酒。
刚出了那档事,又打了半天碟,喝的那点酒早就被降解掉了。
出来玩,微醺的感觉最重要。
他正喝着酒,又有无数人因为他刚才的风姿过来搭讪。
在因人制宜地拒绝了无数回之后,身边终于清净了,何璨安心买醉。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坐过来,与他中间隔一个座位:“martini,please.”
何璨侧头看过去,男人西装革履,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搭在吧台上的手腕露出限量版腕表和精致袖口。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对方向他微微一笑,一股儒雅从容的成熟气质扑面而来。
那一瞬间,何璨心里闪过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他回个微笑继续喝酒,对方也回过头去不再看他。
过一会儿,两人中间走过来一个人,背对着何璨,面向戴眼镜的男人。
音乐声太过鼓噪,只知道那人凑在眼镜男耳边说话,然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摔嗒着胳膊悻悻离开。
之后又有几人端着酒来,又端着酒走。
何璨在心里暗笑,还挺招蜂引蝶。
看别人的戏永远乐趣无穷,尤其是喝酒的时候。
鸡尾酒口味丰富,很容易贪杯,再加上酒不醉人人自醉,何璨不知不觉又喝了好几杯。
感觉到耳边似乎笼着一层膜,音乐都听得不那么真切,他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
他一手扶着额头支在吧台上,想等头不那么晕了之后起身离开。
何璨酒量不错,酒品也很好,喝得再多都能自己摸着路回家。
但这次好像有些不同,他缓了好久依旧头晕目眩。
也许出去吹吹风会好点。
他结账,起身,努力维持清醒的状态往外走。
然而何璨没有意识到的是——
他顺拐了。
正拐着往前走呢,路过的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何璨身体一歪,失去平衡,左脚打右脚,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的肩膀。
呼!
差点摔跤!
他死死抓着,企图直起身。
那人也挺配合,抬手托着他。
这时候本可以被扶起来,然而昏暗的灯光下,有人走路的时候没注意脚底下,绊了何璨一脚!
该摔的跤你逃不掉。
电光火石之间,何璨已经做好了趴地上的准备。
结果,预想的摔跤没有发生。
在托着他胳膊的人的帮助下,何璨直接两眼一黑,仿若失明——
他脸埋进那人大腿上了!
何璨:要不您还是放手吧,我情愿摔一跤……
气氛瞬间尬住,原本还能勉励维持理智的他在剧烈的情绪激荡下气血上涌——
完全醉了。
整个人软绵绵地往下出溜,似睡未睡。
戴眼镜的男人急忙扶起他,拍拍脸:“你怎么样?没事吧?”
何璨醉言醉语:“没事,好得很!”
一点都不好,没脸见人了……
“没事走两步?”
何璨:“……”
沉稳的呼吸声响起,无论对方如何发问,他都再没回音。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他,露出六分无奈四分庆幸的笑容摇摇头。
他结了账,联系好司机,然后把何璨扛在肩膀上走出酒吧。
酒吧门口,司机很有眼力见地为他打开后车门:“周董,交给我吧。”
周瀚辰眸光微顿,瞥他一眼,司机立马垂手而立。
周瀚辰小心地护着何璨的头把人放在座椅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怕他脖子无依无靠还特意献上自己的肩膀。
最后,他推一下眼镜,朝前方的司机说:“去酒店。”
第3章 强制抱
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king size的大床上,青年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他样貌极好,皮肤白皙,鼻梁挺翘,娇嫩的嘴唇显出健康的粉红色,唇角微微上翘,好像做了美梦。
过一会儿,他翻了个身,枕头依旧搂在臂弯里。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床很软,跟他家大十几万的床垫有得一拼,枕头也足够软和,抱起来刚刚好,被子又蓬松又温暖。
醒盹完毕,他满足地伸个懒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双眼缓缓睁开。
然后又闭上了。
有点不对劲,怎么还在梦里。
须臾,何璨再次睁开眼睛。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他又合上眼。
3、2、1,梦境退散!
再一次睁眼,入目的景致依旧没变。
不是梦?
这是哪?
欧式宫廷风的吊顶,造型繁复金光闪闪的顶灯,半弧形的落地窗,雕梁画栋的露台护栏……
不是自己家。
也不是自己订的酒店。
究竟是哪?
自己又怎么会在这?
他支着胳膊坐起来四处观察。
视线一扫,卧室门口倚着一个男人,几乎快和门框一样高了,西装革履的,透着一股沉稳儒雅的精英气质。
美中不足的是挺括的西服上全是折痕。
看见他的视线,男人推推眼镜,浅浅一笑:“睡醒了?”
这个笑容和推眼镜的动作与何璨脑海里的记忆重合。
酒吧里招蜂引蝶的斯文败类?
怎么回事?
他怎么在这?
不对,自己怎么会和他在一个房间?
何璨面露茫然,心情有些忐忑,不着痕迹地低头——
嗯?
浴袍?!
不是吧?!
不可能吧?!
门口的男人看见他的反应轻声一笑:“怎么?失忆了?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何璨裹紧被子:“呵呵,你衣冠整齐,我穿着睡袍,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
果然是斯文败类。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昨晚可是你主动趴在我腿上的。”说话时,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社死的记忆涌入脑海,何璨回忆起昨晚酒吧里那令他尴尬到扣地的一跌。
“我那……我那是不小心……”
“噢?过失杀人也会被判刑的。”
“这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看着对面微挑的眉眼,何璨忽然领悟到什么,顿时两脸一红。
男人非常愉悦地说:“开个玩笑,昨晚你只不过是抱着我不松手,其余的什么都没发生。”
何璨倏然松一口气。
他就知道,哪怕是断片,他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主动“开花”的事,更不可能随便把花交给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真要发生点什么,他非得把那人撅折了不可。
等等!
他现在就得把这人撅一顿!
猝不及防间,一个雪白的枕头“咻!”地朝门口的男人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