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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刚才那是金煜的车吧?”
  陆佳宜亦步亦趋跟在身侧:“是吧。”
  “那个空姐是他交的女朋友吧?”
  陆佳宜与金煜平常碰不了几面,也从不在线上聊天,微信里最多的就是转账,对他的私事了解甚微。不过,她听何敞提起过,金煜现在是单身状态。
  “不知道。”
  刘艳感叹:“跟金煜倒是挺配的,都在天上飞。”
  陆佳宜以为刘艳会说样貌气质匹配,谁知道她是按工种划分。
  “那照你意思说,医生就该和护士凑对,老师就该和公务员凑对?”
  “没错,这就是过来人总结出的经验。”刘艳见她脑袋转不过来弯的笨样,开始指点迷津:“你想想,飞行员满世界飞来飞去,三天两头不着家,搁你谈了这种对象受得了?最好就是内部消化,既能工作,又能处对象。”
  陆佳宜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坐上车后,刘艳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气定神闲道:“好在何敞这份工作优秀,待遇补贴既好,和你的作息时间又一致。”
  陆佳宜走了狗屎运,年初开始就被上苍眷顾,先是交了一个各方面包她满意的男朋友,又是走递补进了教编名额,关键二者皆得刘艳女士大力支持,可谓是顺风顺水。
  这一顺,直接顺到拟聘通知下达,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
  除夕当天,陆佳宜起了个大早,化身勤快的小蜜蜂随陆文军上集市买年货,从红火火的街头逛到街尾,提着灯笼对联福字贴,还有一大袋糖果瓜子满载而归。
  金煜刚踏上三楼台阶,就见陆叔在楼道挂灯笼,旁边侧身的陆佳宜手上拿着副对联,另只手也没闲着,从大衣口袋掏出粒瓜子往门牙上一磕。
  “金煜回来了。”陆文军扭头看见人,从陆佳宜手中拿过一张对联。
  “陆叔新年好。”
  “新年好,单位春节放几天假呢?”
  “七天。”踏上台阶,低头望了眼还在嗑瓜子的陆佳宜。
  “你不用值班吗?”
  “你巴不得我值班?”
  她也不是见不得金煜快活,纯属好奇一下,捧着手问他:“来点瓜子?”
  拂开她热情递来的手,金煜扫了眼脚边狼藉:“吃完扫干净。”
  “我知道!这还要你说?”差点暴跳如雷。
  陆文军无奈地瞧一眼二人,见面就跟放炮仗似的,赶紧岔开他们:“金煜啊,你家门上的对联都旧了。我们今早刚好多买一套,你拿回家贴上。”
  不知哪年的对联还贴在家门上,早已泛黄起边,毫无朝气可言,他不客气道:“谢陆叔。”
  贴好自家对联,陆佳宜回家取来剩的一套送给金煜,还带了一副扫帚簸箕,给地上的瓜子壳扫得干干净净。
  “你晚上也去放烟花吧?”
  金煜背着她撕下旧对联,顺手扔进簸箕里,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怎么了?”
  “去的话,就不折腾何敞过来接我了,坐你的顺风车。”
  小算盘打得贼精,金煜从地上捡了张横联贴上门头,情绪不高道:“随你便。”
  转眼,一套对联加福字贴上门,与对过门相互映衬,给冷清的楼道平添了几分年味。
  除夕夜的年夜饭吃得早,刚过四点钟,陆家已经开席,席上坐着陆家三口,还有陆文军特意从城郊接来的陆奶奶,三世同堂吃了一顿还算热闹的年夜饭。
  天色暗下后,全副武装的陆佳宜溜出家门,在对面按了几声门铃才有动静。
  金煜刚洗好澡,丢下门转身进了卧室。
  金茂林和几个独居老人去了海南过年,金家冷冷清清。陆佳宜候在玄关转了一圈,餐桌上只有一个全家桶,第一次觉得金煜有点可怜。
  她百无聊赖地站在玄关边,不经意间看见放在客厅地上的行李箱,此时正处打开的状态。
  一直挺好奇飞行员行李箱里都装着哪些东西,趁他在卧室穿衣服,蹑手蹑脚蹲到地上打探。
  行李箱里除了一套制服外,剩余的都是证件和耳机,小心翼翼拿起工作证,翻到正面即见一张端正英俊的证件照,眉眼深邃冷峭,面部轮廓刚毅,配上笑唇高鼻,既冷酷又正气。
  如果这是她随手从地上捡的一张工作证,大概率会夸一夸证件照上的男人长得真标致。
  工作证放回原位,陆佳宜又注意到侧面开着拉链的口袋,凑近一看,里头居然都是药物,有过敏药,腹泻药,还有未开封的感冒退烧药。
  “看什么呢?”
  第23章 耳鬓厮磨
  陆佳宜吓了一跳,思绪戛然而止,立马拔地而起,溜回玄关扮老实巴交状。
  前者提着行李箱扔回卧室,再出来,身上多了件轻薄的飞行服夹克。
  车一路向西开往郊区,抵达烟花指定燃放点时,差点没把陆佳宜惊呆,这里竟然人山人海。
  转了两圈才在一条小道找到车位,位置距离集合点至少得走六七分钟的路程。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乡间,刚踏上烟花一条街,人群蜂拥而至,将陆佳宜挤入其中,很快便失去方向。
  混乱间,一只胳膊从缝隙伸来,准确无误拉住陆家宜的手腕,后者凭感觉断出来者,反手与他紧紧相握,生怕人流将自己挤到犄角旮旯。
  金煜用了点劲才将陆佳宜拽到身边:“没事吧?”
  她刚才光顾着看天上的烟花,谁知道跑来一大波人流,喘着气摇头:“里面挤死了。”
  金煜也没想到今年这么多人放烟花,估计一会就有加派警车过来管控,唯恐靠近人群发生踩踏事件,赶紧牵她离开此处。
  刚走到外侧,就看见随陈与昂顺风车来的何敞,一行人立在商铺旁闲聊,几乎同一时间,掌心传来的灼热感,烧得金煜立马松了陆佳宜的手。
  后者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头间,正好看见何敞,兴奋地朝他奔去。
  金煜眼睁睁望着陆佳宜扑进何敞怀抱,后者双臂搂上她的腰,亲昵地吻在额角,热恋中的氛围羡煞旁人。
  七人组今晚新加入了一位成员,陈与昂经亲戚介绍,年前赶上相亲列车,两人现在正处暧昧阶段。
  丛念有点受不了陆佳宜谈恋爱时的黏人劲,浑身起鸡皮疙瘩,两人去上厕所时,忍不住笑话她:“没想到你谈恋爱的时候身上没有骨头。”
  陆佳宜才不面薄,向她传授自己为数不多的爱情经验:“刚开始黏人一点有助于升温,再说了,男人都喜欢女人黏着。”
  丛念还没谈过恋爱,对此虽不精通,但理论知识没落下:“太黏人也会腻的。”
  “所以要分场合啊。”陆佳宜走到洗手间外洗手:“见面的时候黏人一点,不见面的时候专注自己,松弛有度,感情才会持续浓烈。”
  丛念觉得有几分道理,思维忽而跳跃道:“都是从你前男友那悟出来的?”
  陆佳宜顿了一下,心平气静地搓着手:“是啊。”
  丛念与陆佳宜不在同城读大学,但对她那位前男友可是了如指掌,陆佳宜几乎每星期都要与她打电话聊生活聊感情,也知道那位前男友在陆佳宜心中分量颇深。
  “那你现在想到他是什么感觉?”
  陆佳宜深吸一口气,感受胸腔下的心脏,犹如沉进潭水一般平静。可在一年前这个时候,她却天天以泪洗面,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生。
  “丛念,我已经放下他了。”陆佳宜坦然地望向丛念,大彻大悟道:“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爱情是最容易被遗忘的感情。”
  丛念不可否认,新人替代旧人,是非常普遍的现象:“那你现在很喜欢何敞吗?”
  陆佳宜又静下心来感受心跳,虽没有第一次恋爱的憧憬与紧张,但何敞给过她悸动,在世贸广场的气球海洋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喜欢何敞的。
  “我会越来越喜欢何敞。”只要他不做辜负自己的事,她大概率会一直和他好下去。
  丛念架不住地摸了摸胳膊,拿腔拿调地模仿陆佳宜说话,后者尴尬万分地听在耳里,忍不住拿自来水浇她。
  两人打打闹闹跑出洗手间,迎头差点撞上立在树下的金煜,指间夹着根猩红的烟,转瞬将冷冽的目光从陆佳宜红润的脸庞移开。
  后者问他:“何敞人呢?”
  金煜淡然地看着别处,吸了口烟:“搬烟花。”
  他似乎情绪不太高,面上丝毫不见过年的喜悦,陆佳宜望在眼里,自觉离远一点,挽着丛念去找何敞。
  好不容易霸占到毗邻水域的一块空地,烟花冲向夜空绚丽绽放那刻,倒映在水面荡漾漂浮,如同一副彩色油画,引人入胜。
  晚风微微刺骨,陆佳宜窝在何敞怀中耳鬓厮磨,沉醉地观赏这片浪漫的烟火。
  情到浓时,何敞低头吻来,陆佳宜早已做好准备,刚闭上双眼,脚边突然飞来一团火光,吓得她与何敞立即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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