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钱平安推人的右手,已经被打折了。
  朱盼儿还没。
  张金兰说完把手中的柴火棍交给江大和。
  然后问向满脸是血的朱盼儿。
  “我,我,我没踹,啊——”
  朱盼儿还想装傻,被江福宝一水瓢敲在脑瓜子上,她赶忙招了:“右脚,是右脚踹的,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啊,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踹她。”
  “呵呵,没怀身孕就要踹她?我媳妇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你要这么对待她?爹,把柴火棍给我,我来打。”
  江同金从亲爹手里拿走柴火棍。
  用尽吃奶的力气。
  狠狠敲断了朱盼儿的右脚。
  “啊——”
  伴随着杀猪般的吼叫。
  朱盼儿昏死过去。
  钱平安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骚臭味让江家人松开殴打他们的手。
  连连后退好几步。
  “你这个懦夫,废物!自己的亲妹妹,被人这么欺负,你不帮一把就算了,还在旁边看戏,你不配为男人,你要不是喜乐的亲哥,我早把你废了!
  从今天起,我话放在这,只要你们再踏足江家村,我就算赔命,也要把你们俩送去阎罗殿!看看你们二人的心,是不是黑的!”
  江同金说完,把柴火棍一扔,重重砸在墙上。
  发出的响声,让钱平安害怕的直点头。
  “知,知道了,我不去,我们绝对不去了。”
  教训完两人。
  江家人上了牛车。
  在钱家村,村民的目光下。
  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啧啧,打的真惨,活该,让你欺负人家。”
  “就是,这朱盼儿也不是个好东西,现如今脚断了,恐怕治好也成跛子咯。”
  “打死了才好,夫妻俩一样坏,喜乐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哎,被他们磋磨的哟,我瞧着都心疼,嫁出去了,我还以为有好日子过了,结果这两人跟鬼似的缠着不放,还敢跑到江家村去闹,他们也不瞧瞧这张金兰是何人啊。”
  “啊?梨婶子,你认识他们啊?”
  “当然认识,我妹子就是嫁到江家村去了,张金兰泼的很,她要说第二泼,江家村就没人敢说第一,她以前总爱往人家泼粪,不过她也不是啥坏人。
  听说是她女儿相看人家时,村里一户村民把他的双生子女儿送去给人当妾了,连累的张金兰都没给她女儿寻到好人家,张金兰这才气得泼粪。”
  “怪不得呢,我方才就瞧着她狠得不行,朱氏这个蠢货,也算是踢到铁板了,喜乐有这么一家子护着,以后有好日子过咯——”
  人群对着几乎看不见的牛车背影,指指点点。
  钱媒婆看着凄凄惨惨的夫妻俩,勾起嘴角,笑着走了。
  躲在屋子里的孩子们,见江家人离开,跑出来,抱着他们的爹娘痛哭流涕。
  也有好心的村民,给夫妻俩请了个郎中。
  结果这两人连诊银和药钱都不给。
  把那好心人气的半死,发誓再也不管他们家的破事。
  第181章 偷吃
  回到家里的江家人,顾不上别的,一起涌入钱喜乐的屋子。
  她已经醒来了。
  “喜乐,还疼吗?我让你婆婆去煎药了,等药熬好,你先喝完,我再亲自给你杀只鸡补补,都是你一个人的,奶奶给你熬锅鸡汤你慢慢喝。”
  “对,都是嫂嫂一人的,把那只带黑毛的母鸡杀掉,她老是追着我屁股后面跑。”
  江福宝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她附和着阿奶的话。
  “噗呲,那是因为福宝你总是戳它的屁股啊,母鸡当然记仇咯,奶奶,没事的,我不是很饿,我喝碗粥就行,太晚了,我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就别杀它了。”
  钱喜乐虚弱的笑了笑。
  众人才放下心来。
  可怜的母鸡,不知道它差点下了黄泉。
  还粘着公鸡‘打情骂俏’呢。
  傍晚,吃过晚饭的江家人,坐在院子的柿子树下乘凉。
  江同金在屋里陪媳妇。
  江二勇正翘着二郎腿用树枝剔牙呢。
  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不好!我肉饼忘记送了!”
  此刻,三山学堂的假山后面。
  孟不咎跟孔明学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两人的手腕被叮了好几个包。
  “你们别在这喂蚊子了,送肉饼的肯定有事来不了了,等也是白等。”
  江同木其实也等了半个时辰。
  自家人他当然了解,只怕是突然出了什么事,不然二伯肯定不会忘记送肉饼的。
  他眼里透着担心,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送了?那我们吃什么,学堂的厨娘早都回家了,厨房里肯定什么都没剩下。”
  说话间,孔明学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他面带凄惨的挠了挠手腕。
  看着有些可怜。
  “没得吃咯,当初让你多带点糕点来,你不听,反正我是不想去问焕福要,这小子,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烦得很,饿着吧,饿到明早就有粥喝了。”
  孟不咎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不管你们,反正我自己做,厨房应该还剩点菜。”江同木抬起脚,就朝着厨房走去。
  两人好奇的很,也连忙跟上。
  三人悄摸溜进厨房。
  晚霞透过窗户,把厨房里照的泛着粉光,三人四处看了看。
  只见厨房里头只有洗干净的锅碗瓢盆,和一尘不染的灶台。
  就连地面都扫的干干净净。
  柜子里,有一碗黑面,和破了一个口子的盐罐子,屋顶房梁处悬了两条烟熏猪腿,颜色黑黢黢的,角落里的竹筐中还有一把蔫吧青菜,便再无其他了。
  “算了,同木,你别吃了,黑面比糙米还难吃,一点都不劲道,还划嗓子,跟我们一起饿到明个早上吧。”
  孔明学升起的希望,落了空。
  就算厨艺再好的人,看到这些菜,也毫无办法啊。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黑面和蔫巴菜。
  “你们信我吗?”
  昏暗的厨房里,江同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把两人问懵了。
  “信,信吧?”孟不咎不确定的说道。
  “你们两个,把猪腿拿下来,我要偷摸切点肉,嗯...没有木梯,没事,孟不咎你就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一定能够着。”
  三人中,就属江同木年纪最小。
  个子当然也最矮。
  他指挥着两人去偷猪腿。
  好笑的是,孟不咎两人还真去了。
  他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伸着手去够,孔明学虽然胖,可是虚啊,他摇摇晃晃,差点带着孟不咎一起摔倒,还好江同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三人一起作案。
  直到猪腿安安静静的躺在厨房的地上。
  “这猪腿,我劝你别碰,都挂了一年多了,它们可是学堂厨娘的命根子,也就学堂来客人时,或者有什么重大节日厨娘才会切一点做成菜,要是被她们发现,查到咱仨,就都完了。”
  孟不咎咽了下口水。
  有些害怕的说道。
  学堂里,最大的是山长,也就是他的外祖父,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是山长的外孙,威风的很。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地位都不如学堂里养的大黄。
  起码外祖父还时常让丫鬟给它煮点猪下水吃。
  自己呢,只能沦为吃学堂小厨房的水煮菜。
  要是被外祖父知道,他偷吃厨房的东西。
  轻则挨骂重则可是要挨家法的。
  “没事,就说是老鼠啃得。”江同木过惯了苦日子,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他时常吃不饱肚子,就偷偷去厨房找吃的。
  奶奶总以为柜子里藏得饼子或者馒头都是被老鼠吃掉的。
  从没怀疑过他。
  江同木拿出磨得锋利的菜刀,在烟熏猪腿肉的瘦肉部分,剔下手指头大小的肉块,只剔了三块。
  然后让孟不咎两人,再把猪肉挂回去。
  只要猪腿不拿下来。
  肯定看不见少了哪。
  他又把切下来的肉块洗干净,切成肉丁。
  接着把蔫巴菜洗干净与黑面揉在一起。
  找不到擀面杖,便用筷子一点点擀成面片。
  灶台他不敢点着,毕竟烟囱里会冒烟,容易被人发现。
  干脆将角落里的砂锅装满水,烧热。
  把肉丁和面片一起丢进去,快熟的时候,撒点盐就能出锅了。
  江同木拿出三份碗筷。
  等量的分好后。
  灭掉炉子上的火。
  就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开始吃了。
  另外两人早就看傻了眼。
  “还挺香,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孟不咎也拿起碗,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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