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简直像她所有的阴影组成。
该死,谢观鹤到底去哪了?
随便吧,订婚也好,结婚也好,赶、赶紧——来把她弄走啊!
温之皎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手还在颤抖,大脑紧绷着,几乎忘了怎么拨打电话。她总是如此,只想享受一段关系中有意思的地方,一见了坏处,就忙不迭逃到另一段关系里,周而复始。
终于找到谢观鹤的电话,她刚拨出,急救室的门便打开。
温之皎又忙不迭挂掉,起身看了眼。
陆京择衣服上被血与汗浸湿,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黑眸眯着,汗水蓄满锁骨,脸苍白而英俊,潮红从脸颊蔓延到耳后,腰腹弯出脆弱的弧度。
不是只伤了手吗?
怎么看着要死了?
温之皎还没说话,陆京择却抬起有些颤抖地手,握住她的手。
“皎皎……”
他的话音有些喘息。
温之皎跟开水壶似的,被吓得想哭,又俯身。
陆京择费力靠近她耳边,“妆哭花了。”
温之皎:“……”
她这才发觉自己脸上都是泪,立刻抬起手想打他,“都——”
她没下手,拍了下栏杆,洗了洗鼻子。
陆京择笑了声,却牵扯到伤口,嘴唇颤了下,眼角有了点泪水。很快,医护人员将他推进了病房,道:“要观察两天,看看有没有发炎。”
医护人员道。
温之皎点头,看着他,“你——你们究竟——”
陆京择像是十分难受似的,仰着脖颈,唇干涩至极。
温之皎倒了杯水,递过去。
陆京择有气无力,继续仰着脖颈。
温之皎:“……”
她吸了下鼻子,扶着他汗津津的脸,给他喂。他斜睨着她,眼里有点笑,睫毛颤得像振翅的蝶,咬着杯子喝水,喉结起伏。
“比试了一下,仅此而已。”
陆京择又道:“结果你也看到了。”
温之皎将水杯放在桌上。
“对他还有心软么?”
陆京择问道,话音平静,“我以为你吃过苦,会长记性。”
温之皎没再说话,垂着眼,却突然抬头,“不对,为什么就这么巧?我一来就看到这些?他虽然时疯子,但他不是失忆了吗?对你怎么——”
“失忆了,但本性就会改掉吗?”陆京择反问,又道:“还是你更希望,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温之皎闻言,身体不自觉颤了下。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大脑仍然混乱,分不清是因为那一幕,还是因为天气,她只觉得哪里都不对。
“是因为你有前科。”
温之皎道。
陆京择垂着眼睛,喉咙里氤氲出些腥味,却轻轻笑了下,“可结果没有变,无论你怎么想我,你已经有了光明正大拒绝他的理由。”
温之皎眼睛颤动了下,望向他,“什么?”
陆京择抬起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她被这么一拉,猝不及防失礼,几乎压在他的伤口上。他倒吸一口冷气,却禁锢住她,眼睛凝视她,“皎皎,好好利用它,这才是加码。不用再纠结这么多,你完全可以把他当做以前的他去恨,去讨厌。他也绝对不会反抗这个结果。”
他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认真道:“我的手真的很疼。”
温之皎说不出话,“你只是为了让我怕他,不用说得这么好听。”
“你怕了吗?”
他问。
“怕。”
她答。
陆京择笑了下,眉头蹙了蹙,却更疼了似的。仰着头呼吸,几秒后,却又亲她的脖颈。温之皎扭开头,不想说话,唇却也动了动,凝视他被包扎的手。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手。
陆京择脖颈颤动了下。
温之皎一用力,他顷刻僵硬身体,仿若一只濒死的天鹅。
陆京择的眼尾有了些红,望着她,一言不发,也并不挣扎。温之皎松开了手,将脑袋埋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几秒后,她起身,“我要回去了。”
他顿了下,道:“不能让我陪你吗?”
温之皎不说话,“不要。”
她大步流星,头发飞扬。
陆京择脸上的笑一点点散去,他靠着枕头,凝视天花板,又望着阴郁的天空。快下雨了,但她,也许永远不会再在这个时刻倚靠他。他静静地想着,身上的伤口一阵阵抽痛,眼泪平静地从眼尾落下。
如果是以前,她绝不会怀疑这件事有问题。
但,无所谓了。
江远丞的优势,已经削弱了。
这一颗砝码,是他的,也是她的。
温之皎回到了公寓,顾不上换睡衣,直接钻到床上。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冷汗,一闭上眼,又是血液与雷雨交错的画面。
她的心脏跳得格外厉害,一个念头反复弹出。
陆京择说得没有错,就算失忆,就算现在如此让她忍不住放弃警惕。但是,本性难移,并不值得她犹豫与心软。
睡觉睡觉,一觉醒来,她就会用尽全力狠狠讨厌他!
温之皎抱着枕头,辗转反侧,肌肤却格外敏感。
讨厌,讨厌这个天气。
她的心乱糟糟的。
“嗡嗡嗡——”
震动声响起。
温之皎看了眼手机。
是谢观鹤。
第135章
“没用的东西。”
电话刚一接通, 温之皎就道。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很有些被她骂得措不及防的样子。
温之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衣服摩挲的声音有些吵闹,连带着通话里的细微电流声和对方的呼吸声都让她烦躁起来。
“你没话说了是不是!”
温之皎气势汹汹起来。
“不是。”谢观鹤的回答十分冷静,有些鼻音, “我只是在想, 从哪里开始没用的。”
他的语气跟平时别无二致,可她不知为何却听出了几分急迫感。
温之皎还没回话, 谢观鹤便道:“刚刚在休息,没看手机, 遇到了什么事吗?”
“真遇到事的话, 我现在就已经跟你说不了话了,你还不觉得你没用吗?”她迅速找到了逻辑漏洞,进行了一番指责, 但很快, 她又察觉不对,“不对,你在骗我。”
谢观鹤顿了几秒,“什么?”
“你不是说你很忙吗?怎么还能休息?”
温之皎想了几秒, 又道:“而且好像不会午睡吧?”
她越说越觉得可疑。
“不会。”
谢观鹤回答。
但今天是例外,他甚至刚醒。
谢观鹤想。
他揉了下太阳穴,脑袋有些重,脸格外热,喉咙也痛。他直起身,将修长的腿从有些狭小的床上放下,掀开被子, 道:“可能有些感冒。”
谢观鹤走到窗前,打开窗,便望见一片阴郁的天空,闷而冷的空气吹进室内。略微狭小的客房灌满了风,淡得几乎要消散的玫瑰香气悄然被挟住,要向外逃去。
“我才不信。”温之皎冷哼一声,“你在的地方,那些人把暖气打得跟夏天似的,还能让你感冒。”
谢观鹤像是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当做是我无聊吧。因为太无聊了,所以只能睡觉。”
“……好吧,”温之皎“啧”了几声,才道:“我宁愿相信你感冒。”
谢观鹤笑了,没再说话。
二选一也会选错。
他道:“快下雨了,我让小秦去陪你?”
温之皎闻言,抱着被子,道:“你呢?”
“你希望我回来吗?”
谢观鹤问。
他问完,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攥紧了桌角,冰冷的木头卡在手心,令他喉咙都生涩了些。偏偏,这个时候,她开始沉默了。
一时间,他们的呼吸都轻轻在电话里纠缠。
“啊,不知道耶。”
她道。
说这句话时,她的话音低了些,有些甜,带着刻意为之的语气词。他几乎能想象到,她说这话时,眼睛一定亮得出奇。
也是这一刻,他缓缓上升的心又缓缓下沉。
谢观鹤道:“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有点难过?”温之皎在暖和的被窝里腾挪转移,手指抓着枕头揉搓,眼里有些恶意,“还是,更觉得失望?”
她又蹭了蹭被子。
这几天,疹子已经消了一些,但还是痒。
“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失望?”
谢观鹤问。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哭着喊着叫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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