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另一边，北王扛着未然回到自己的寝宫，将她丢上床，伏身压住她的双臂，阴着脸问：“不是让你离水塍远点吗？”
“火玉说他喝完药后出现了异常，所以我才去看看。”未然解释。
“火玉？”北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她下的药吗？”
“不确定，东王之前还喝过粥。”
北王冷声道：“我会查清楚的，若真是她做的，我绝不会轻饶。”顿了顿，又道，“我一直想问，你与火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送她入学，教她炼药，助她成名，将她从一个卑微浅薄的贫民培养成一名小有名气的新贵。若非她是女子，北王几乎都要嫉妒她对她的好了。
“这是我欠她的。”未然缓缓道，“很久以前，因为我的一个选择，她替我背负沉重的罪孽，所以我想弥补她。”
“罪孽？”北王无法理解未然口中的罪孽是什么。按照他的调查，火玉的身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偶尔犯错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错，哪里严重到“罪孽”的地步？
这小女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他觉得自己需要花费几辈子的时间才能挖尽。
“无论如何，犯错就得受罚。本王若要处罚她，你可不能替她求情。”
未然“嗯”了一声。
“那好，现在我们来算算你背着我与东王亲亲我我的帐。”
“我没有和他亲亲我我。”
“是吗？”北王手指划过她的咽喉，语气森森道，“那我刚才看到他压在你身上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他确实压在我身上。”未然实事求是地表示。
“……”你的表情还能更坦荡一点吗？北王咬牙切齿，“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随便让别的男人压在你身上！”
“他吃药了。”
“所以我不该计较他对你的侵犯？”他还没那么大度，天知道在看到未然被另一个男人抱住时，他差点没忍住想要杀人。
“这个，有什么可计较的？”东王对于未然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他的举动算不上侵犯，因为她根本不会给他侵犯的机会。
“没什么可计较的？”北王将脸凑到未然近前，一字一句问，“你告诉我，他摸你了吗？”
“摸了。”
“哪里？”
“手和腰。”
北王扯开她的腰带，探进她的衣襟，顺着背脊向下抚摸，然后又从肩头摸到手腕，上衣敞开，露出浅粉的内衣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他亲你了吗？”北王又问，火热的目光在她肌肤上拂过。
“亲了。”
“哪里！”
“嘴……唔。”嘴角而已……
北王吻住她的唇，惩罚般地用力吸shun。
两人在床上纠缠拥吻，情yu的气息逐渐浓烈。北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两人衣衫凌乱，粗重的喘息交织。
“未然，等我们回去就立刻完婚。”北王在她双峰处流连，忍住没再继续做下去，他不希望自己与未然的第一次是在别国的寝宫内完成。
“嗯。”婚礼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他现在真的不做了吗？看脸色憋得挺难受的，她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和他亲近啊……
“要不是被南陆的事情耽搁，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北王愤愤不平。
“在我心中，从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你的伴侣了。”未然眼神专注而认真，不带一丝杂质和犹豫。
北王的心瞬间柔软，眼前的人总有办法让他感动。他爱她，义无反顾。
有了未然的安抚和滋润，北王没再和东王计较，只是见面总免不了唇枪舌战。他一方面积极协助南王疏离河道，安置灾民，一方面暗地调查下药之事。
事情发生在自己宫中，南王自然不会毫无所觉。他也派人配合调查，最后查到负责膳食的几名厨子身上，他们熬粥时，喜欢加入一种名为“紫衣”的材料，少量可以调味，若放太多，就会激发*，甚至产生幻觉。
南王大怒，重重处罚了那几名厨子。
但有心人还是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宫中的厨子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厨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为免事情牵连过大，南王果断地了结了此事，并分别给东王、北王以及未然致了歉。
半个月后，南陆的灾情基本控制，三王即将启程回国。
临行前，东王趁北王一个不注意，拉住未然的手，款款道：“未然，水穹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懂情趣的家伙，你跟了我，一定比跟他快乐。”末了，又暧昧道，“我床上功夫也很不错，绝对能从里到外地满足你……嘿。”
一道劲风袭来，东王敏捷地向后一跃。
北王紧紧揽住未然的药，寒气凛凛地吐出一个字：“滚！”
于是，东王挥挥手滚了。
“未然，若北王对你不好，西陆随时欢迎你。”西王无视北王骇人的表情，诚恳地对未然说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算是想借兵讨伐某个位高权重的负心汉，我也不会吝啬。”
北王：当我是死人吗？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谢谢。”未然微微笑道。
东王、西王相继离开，北王是一刻也不想多留，辞别南王便踏上了回归的航道。
为了感谢三王的帮助，南王送了他们许多财物、药材以及各种特色美食。
不久之后，未然改良的几张药方，经由东、西、南三王之手，在四大陆广为流传，让数以万计的臣民受益，也为北王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和来自三陆的重礼。
未然作为史上第一位光心传承者，很快声名远播，逐渐在臣民心中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威望。她与北王的婚事已经水到渠成，再无阻碍。
不过北王回到宫中所做的第一件事并非举办婚礼，而是将火玉丢进冰牢。当时南王并未公开真实的调查结果，但北王不可能不知道，真正下药的人是谁。
“不！陛下，求您放过我。”火玉跪着请求，“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你竟然还不敢承认！”北王冷冷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什么都没做。”火玉依然否认。
北王表情阴沉：“你仗着未然对你好，予取予求，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无耻地算计她！如此卑劣之人，本王绝不会再让你留在未然身边。”
“哈哈。”火玉突然笑起来，讽刺道，“对我好又如何，她根本看不起我！从始自终都在耍我。当初是她自己答应要帮我成为你的妻子，但最后却出尔反尔，自己上位。天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你，一个有过男人的女人，恐怕是有些本事吧。”
北王怒不可遏，甩手一道寒气将火玉击伤在地。
“你竟敢侮辱她，找死！”
火玉捂住胸口，眼泪流淌：“陛下，我爱你，从懂事起，我就默默地爱着你，渴望有一天能成为你的女人。但是，给我机会的人是她，毁掉我所有希望的人，也是她！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伪善！”
“你真是……无可救药。”北王不再与她废话，命人将她压进了冰牢。
“怎么了？”未然见北王脸色阴沉地走进药房，问道。
“我将火玉关进冰牢了。”
“嗯。”未然一边翻阅资料，一边清点药材。
“你不替她求情？”北王有些意外，他的未然，表面淡漠，其实心地善良。
“你说过的，犯错就得受罚。”未然行事，素来以公平公正为原则。如果今天犯错是北王，她也会不认为他受罚有什么不对。必要时，她可以和他一起受罚，虽然凡人的刑罚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
北王闻言，心里舒坦了，视线落在她手上的书籍上，伸手取过，看了看上面娟秀的字迹，问道：“你编写的？”
“嗯。”神弃星地广人稀，许多药草都无人问津，空守着宝地，而没有利用起来。未然思忖着既然来了，便留下点东西。
北王仔细翻阅了片刻，随即又抬头看向书柜，上面三排摆放的都是未然编纂的药草书籍，足有五十几本。
难怪宫里那些药师总喜欢往这里跑，原来真的是内有乾坤。他虽然知道未然每天都在摆弄这些，却没想到已经整理了这么多。
“有你这样的老师，火玉还不知把握机会，真是……”
“其实，她从我这里没有学到多少。”未然扫过书柜中的书，淡淡道，“这些书，她很少主动翻阅。”她只看重实用的药方，而没耐心从头学起，累积知识。
北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对火玉的短视有了更深的认识。她只知以己度人，计较眼前的得失，不知珍宝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如瞎子一般视若无睹。
未然整理的这些资料，巨细无遗，就算他对药草一无所知，也知道其中的价值。
罢了，无关紧要的人，想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