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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 第142节

  解予安不假思索便回:“不必,关门,出去。”
  纪轻舟关上了门,却没出去,拉着他的胳膊站到蹲坑旁,劝说:“安全起见,还是我帮你扶着吧,不然我真怕你不小心一脚踏空了。
  “也不用难为情,我又不是没看过,就把个尿而已嘛,你要是尿外边了,那才丢人呢。”
  “……”解予安一时无言,尽管端着一副漠然不动的神情,耳朵却已慢慢升温。
  “站着做什么,还要酝酿一下不成?”
  纪轻舟见他一直没有动作,就稍加催促了一句,“要不,我帮你吹个口哨?”
  说罢,还真跟鸟叫似的吹了几声。
  “闭嘴。”解予安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迟疑了好半晌,才下决心撩起长袍。
  一旁的窗子半开着,清新的凉风不断地从窗外灌入进来,吹拂着二人的发丝。
  而解某人的面孔,却怎么也降不下温来,平时很自然的行为,这会儿因为被人注视着,犹犹豫豫地放慢了百倍。
  纪轻舟知道他脸皮薄,就耐心等候着,待他一长串地拽出来,才伸手过去接下道:“来吧,放心交给我,保准一滴不漏。”
  “……”
  此番体验,解予安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一时间思绪全空,直觉浑身滚烫不堪。
  偏偏他臊得不行时,耳边还总传来青年口无遮拦的戏谑调笑。
  “诶,真大……我说量大,你别多想哦。”
  “啧,真长……我说水流的抛物线。”
  “闭嘴。”
  短短几十秒像持续了半辈子那么长。
  待洗完了手,整理完了衣服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解予安才逐步静下心来。
  若无其事地靠在椅背上定了定神,他听着纪轻舟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纪轻舟正一边回想一边趴在桌上罗列需要购买的物品清单,闻声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又?”
  解予安往后挪了挪位置,从容镇静地点了点自己的腿道:“坐。”
  纪轻舟不禁失笑,暂时放下笔,走过去面对面地坐到了他腿上,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元宝兄这会儿不害羞了?”
  解予安耳朵上仍残留着撤不去的红意,不过相比起之前在卫生间里的面色,显然已坦荡冷静了许多。
  闻言只是抓住他作乱的手轻轻摩挲着,面无表情地提要求:“亲一下。”
  纪轻舟已经习惯他随时随地突如其来地要亲亲,也没多想,就抬手绕过他肩膀低头亲吻在他脸上,接着又阖起眼,贴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原想稍微亲一会儿就接着干活,结果只唇息交换了片刻,他便感到自己被对方握着手引向别处。
  纪轻舟不禁诧异地稍稍直起身,垂眸瞧了几眼,摇头谴责:“啧,解元元你真的变了,我以为你会羞耻万分,结果你随地发情。”
  “嗯,拜谁所赐?”
  “我只是给你把个尿,多纯洁啊,你却要我给你干这种事,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办公?”
  “不想弄,方才为何,要揉它。”解予安话语稍显犹豫,似乎很不好意思提起之前的事。
  但这控诉,一字一句的,说得倒是很清晰。
  纪轻舟听得一笑,半是戏谑道:“这不是我少见多怪、孤陋寡闻嘛,小元宝平时状态下还这么大团,我是好奇把玩一下而已。”
  解予安面容清冷的脸上再度染上些许薄红,嗓音低沉而一本正经道:“那,可予你继续把玩。”
  第116章 守旧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随着新店定制的橱窗模特、换衣间架子、仓库置物架等逐渐安置妥当,三楼仓库堆积的衣服越来越多,纪轻舟也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给新店招雇店员, 加以培训,以方便四月中开业上岗了。
  而考虑到他的时装店虽也有男装出售,但毕竟是以女装为主,所以暂定招两名女店员, 一名男店员,再雇佣一位管理者,姑且就称其为店长吧。
  店员只需热情亲切, 勤劳能干就好, 店长则要求高一些,至少要读过书能识字、会简单的外语沟通、会盘点货物、核对账目等,不一定要多么长袖善舞, 但人得真诚老实, 最好懂得一定的服装面料知识。
  当然后者到时是可以培养的, 还是本身的能力更为重要。
  除此之外,还需要雇佣几位走秀的模特。
  这人选他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去请, 目前只给施小姐说了情况,问她愿不愿意做这服装模特, 也请她帮忙问问身边的朋友。
  施玄曼倒想支持他的工作, 但经历过之前电影和画报封面的事,她同家里人关系也闹得有点僵, 难免有些犹豫, 暂未考虑好。
  因此,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将招聘模特的要求一并写在招工启事上, 贴在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心想说不准就有女子缺钱的愿意尝试下这份活计。
  招工启事挂出去后,暂时未有消息,倒是查尔斯先生和吴柏玲小姐的婚礼先一步到来了。
  二十七号那日,恰巧是个礼拜天,沈南绮也在家中。
  纪轻舟约莫下午两点忙完工作后回到家里,突然被沈南绮叫了过去,帮她挑选礼服首饰,才知晓原来解见山和沈南绮也被邀请了去参加那婚宴舞会。
  纪轻舟一开始觉得凑得真巧,后来一想查尔斯先生是个银行家,而解见山是个大商人,那么他们在社交场上有所往来也是正常之事,于是索性同两位长辈说好,傍晚一道去汇中饭店赴宴。
  沈南绮今日所穿的礼服是一套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羊腿袖、大摆裙的款式,较为保守和低调。
  纪轻舟给她挑选了一对款式奢华的镶满钻石的半球形金色戒指,以及同样在灯光下爆闪的金色耳环、项链与手镯。
  戴上之前,沈南绮瞧着他挑选出的款式,纵使再信任他的审美,也不由得感到害怕:“这一件两件的倒还好,全部戴上是否太浮夸了?”
  “您先戴上试试,不合适摘掉也方便。”
  沈南绮心想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将一件件珠宝首饰都佩戴在了身上。
  随着戒指、手镯的上身,她渐渐也品味到了纪轻舟这般挑选的用意。
  原本瞧着款式保守的礼服裙,在这一件件金光闪烁的珠宝衬托下,顿时变得分外精致奢丽了起来。
  若是轻薄的丝绸、薄纱礼服,或是浅色系的礼服,大概很难驾驭住这样阔绰的首饰搭配,而看起来低调厚重的墨绿色金丝绒面料,就恰好压住了这股浮靡之感,搭配在一起只觉得气质尊贵又精致优雅。
  “诶,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以后绝不质疑你了。”沈南绮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新装扮换着角度照个不停,每个角度下,身上珠宝散发的光芒都美丽炫目得令她移不开眼。
  也就是现在没有手机,否则她多半要对镜自拍上半个小时。
  随即就向纪轻舟挥挥手道:“多谢你了,快去换衣服吧,等会儿我们楼下宴会厅会和。”
  忙完了沈南绮这边的造型,纪轻舟又去给她儿子搭配衣服。
  解予安今日照旧选择了穿那套纪轻舟给他设计制作的西装,这套西服虽已穿过两次,但都非参与正式场合,这一次才算是大场合的正式亮相。
  为此换完衣服后,纪轻舟还特意亲自上手,拿上梳子和发蜡,给解予安做发型。
  “头发好像又长了些,过两天带你去修一下。”
  东馆卧室的窗户旁,午后的自然光通透明亮,以防外套被压皱,解予安便只穿着衬衣坐在沙发上,任由纪轻舟给他捣鼓发型。
  “啧,这浓密的头发,摸起来就是舒服。”
  某人难得有这般听话任他摸头的时候,纪轻舟便忍不住将手指插进那清爽顺滑的发丝,摸了好一会儿。
  解予安察觉到他撸狗般的手法,仰头道:“好玩吗?”
  纪轻舟垂眸看见他被凌乱发丝包围的俊脸,不由得失笑:“你这么看倒是嫩多了,潦草懵懂,像个十八岁的青春大男孩。但别着急,我马上就会把你变成三十岁的成熟精英。”
  “……”解予安对此无所谓,只不过在纪轻舟全神贯注给他折腾发型时,悄然地睁开了些眼皮,暗暗窥视了身前人好几眼。
  经过一阵安分的休养,如今他已能大概地视物,但只能看见事物极为模糊的轮廓,还伴随着光斑跳跃,稍微多睁几秒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谨遵医嘱,不敢用眼过度,于是睁开眼,看两秒面前那好似被白色衬衣包裹的腰身晃动,马上就合起了眼休息,尔后又把握着时机,悄悄地睁开瞧一眼。
  仿佛光是看见那无比模糊的人影轮廓,就已经令他心满意足又心旌摇曳了。
  过了一阵后,纪轻舟折腾完他的头发,让他站起身来瞧了瞧,旋即摇着头感慨:“不愧是我的手艺,完美。”
  说罢,去盥洗室洗了个手,出来后,见解予安已经穿上外套,又过去帮他整理了下衣襟和领带,拨弄两下额前碎发的角度,接着摸着对方的眉宇思索道:
  “要是戴个金丝边眼镜,那就更有那表里不一、斯文败类的味道了。不过瞎子戴眼镜,多少有点太装了,还是留着以后再搞吧。”
  解予安不动声色:“斯文败类,这是好词吗?”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我形容的是一种氛围感。”
  纪轻舟不客气地回了句,继而语气略微停顿:“说来,你这眼睛还是一点都没恢复吗?”
  解予安心念微动,面无表情地低头,含混地“嗯”了一声。
  纪轻舟轻轻咋舌,真心有点着急起来:“这样下去,你祖母不会把我赶出去吧?要不换个医生试试?”
  解予安摇了摇头:“我有预感,快了。”
  “你能有什么预感,又不是什么玄学……”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纪轻舟忽生怀疑,凑近过去抬手扒拉了下他的眼皮:“你不会已经恢复了,但瞒着我吧?”
  解予安握住了他的手,一脸正色:“为何瞒你?”
  “谁知道呢,兴许是想暗中观察我,记录我的黑历史。”纪轻舟不无恶意地揣测,紧接着又微微叹气,“但我倒宁可你瞒着我,总比一直恢复不了好。”
  解予安听闻,倏感心间暖意涌过,险些就想要脱口交代实情。
  但话到嘴边,稍加犹豫,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
  傍晚时分,作为婚宴举办地的汇中饭店灯火通明。
  解家人的车抵达时,那红白相间的文艺复兴式大楼前,汽车已然排成了长龙。
  纪轻舟二人下车后,便与两位长辈会合,一道前往宾客如云的饭店正门。
  途中,周边时有穿礼服的宾客路过,基本都是高鼻深目的洋人面孔。
  沈南绮冷不丁地用仅身边人听见的声音道:“这地方,寻常时候,华人都不被允许从正门进入。但恐怕甚少有人知晓,这建筑既是由我们国人设计,也是由我们国人承建的。”
  纪轻舟闻言步伐一顿,扭头看向沈南绮,但对方只是感叹了一句,便挽着解见山的手臂朝着门口走去。
  纪轻舟不由得于心底暗暗叹气,作为后世人,他哪怕心知这一切都有交还的时候,得知此事仍感怏怏不平。
  生活在这个时代之人,对发展前路一片惘然,恐怕每每听闻遇到此类事情,都更为的愤懑忧郁,无奈又心如刀割吧。
  正这么发散着思绪,他握住解予安胳膊的手忽而被对方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走吧。”纪轻舟平静说了算,拉着他跟上了两位长辈的步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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