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思言朝他礼貌鞠躬道谢,随后对刘峰说道:“我一会有急事要离开一下,你能陪护多久?我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回来。”
  刘峰愣了愣,“我陪多久都行啊,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你的,安安这边有我在。”
  白思言深深地望了眼病床上的宋听安,睡颜恬静,脸色比先前要好很多,替他掖了掖被角。
  出了病房之后,白思言翻出手机,找到孟泰洋的号码打过去,电话没响几声,很快被接起。
  孟泰洋谄媚道:“小少主,打电话有什么吩咐吗?只要您一声令下,万死不辞。”
  白思言眼眸漆黑无光,如同地狱修罗,“梁坤,是你的人吧。”
  孟泰洋:“额……小少主说的是哪个梁坤?梁坤这名字太大众了,我家厨子和司机都有叫梁坤的。”
  白思言没什么耐心,开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对老油条孟泰洋的推拉厌烦至极,“御景花园3栋,你老婆儿子这个点都在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也冷下来,“小少主想干什么?”
  “动我的人之前,你应该想到后果。”
  孟泰洋轻哼一声,“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小少主,一个抛头露面的戏子,也值得您这么大费周章吗?你喜欢宋听安那款,我给你找十个八个来,玩个够。娱乐圈,我认第二,谁敢爬我头上,耿建元那老东西也不敢跟我抢人。”
  听白思言没接话,孟泰洋继续说道:“不过,能比得过宋听安的真没有,长得真板正,可惜是个alpha。我这有一款国外的新药,能短时间把alpha转化为omega,您想要的话,您先玩,腻了再给我处理,您看行吗?”
  ‘刺——’
  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白思言的车甩了个尾,稳稳停在御景花园3栋门前。
  白思言点燃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萦绕,拍了张门牌号的照片发给孟泰洋。
  他淡淡说道:“行你大爷。”
  第 25 章
  当年,白思言父母车祸离世,被爷爷白庄接走之后,经受住放血的非人折磨,在家族里以未来家主——小少主的身份扎根。
  虽说是小少主,但打心底里认可他的人没几个。白庄将最黑的赌场生意交给白思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其中嘲讽得最厉害的是孟泰洋。
  第一天,白思言带人去收债,遇到不要脸的老赖,用信息素压制侥幸收到了款;
  第二天,赌场有人闹事,白思言再怎么释放信息素都是无用功。他的信息素在鱼龙混杂的场子,很快被吞噬覆盖。他生平第一次开枪,朝着天,成功震慑住了闹事的人;
  第三天,还不上钱的老赌鬼带着自己十二岁的女儿来赌场找他,想要卖女儿换筹码,再去搏一把。白思言将女孩买了下来,给了赌鬼双倍的筹码。等赌鬼怀揣着一把翻盘的美好愿景时,让他输得倾家荡产,默许手下的人将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第四天……
  在白思言的管理下,赌场规模扩大了好几倍。不过在染缸里待久了,他也逐渐被黑色侵蚀。唯一坚持的原则,祸不及家人。
  可今天,白思言坐在孟泰洋家里的沙发上,对面是战战兢兢的孟家人,他悠然地用小刀削苹果。
  孟夫人是个珠光宝气的豪门贵妇,说话温声细语,颤抖着问道:“小少主,老孟是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一长串的苹果皮突然断了,孟夫人的心随着果皮的掉落也‘咯噔’一下。
  门从外面被打开,孟泰洋连滚带爬进来,跪在白思言跟前,邦邦磕了两个响头,“小少主,以后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二话不说一句,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白思言没有理会面色凝重的孟家夫妇,抬头看向吸着手指,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的孟女儿,“小朋友,吃苹果吗?”
  孟女儿作势要翻下沙发去接,被额角冷汗直流的孟夫人死死按在沙发上。
  白思言嗤笑一声,“老孟,我给你女儿削个苹果,你夫人都紧张成这样,你找人故意往我老婆身上蹭,想迷晕带去哪?我该怎么算这笔账?”
  白思言是笑着说这话的,没有释放出任何alpha信息素,也没有施加狼族威压,偏偏这样的他,让孟泰洋双腿发颤,几乎要跪不住。
  白思言的手段,他最清楚。
  客厅正中间立式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上敲击,几人之间绑着一根紧绷的弦,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孟泰洋此时知道了宋听安的身份,恨不得时间倒流给自己两耳光,跪着往前挪两步,鼻涕眼泪直流,哭着说道:“我真不知道宋听安是您夫人啊,要是我知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吧。”
  “是耿建元!”
  “是耿建元和我说宋听安是珍稀植物系,能卖个好价钱,我被他坑了,猪油蒙心对您夫人下手,都是他教唆的啊!”
  白思言漫不经心把插在苹果上的小刀拔出来,手腕轻轻一转动,刀从他手上飞出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直直落在孟泰洋岔开的双腿中间。
  孟夫人惊叫一声,晕了过去,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孩拉着她的手哭喊着妈妈。孟泰洋出了一声冷汗,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一天之内,滚出国。”白思言低睨着孟泰洋,眼神里的杀意褪去一半。
  孟泰洋得了特赦令似的,小鸡啄米疯狂点头应好,手脚并用爬起身去看孟夫人。
  白思言离开之际,孟泰洋叫住他,“小少主,我有老婆孩子,幸福美满的家庭,但耿建元背后是家主,他有家主撑腰,利益链比我复杂得多,你……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当上家主的。”
  白思言背影只停顿一秒,迈步离开。
  回到医院病房,宋听安已经醒了,枕头垫在背后,靠着床头喝汤。
  白思言身上的戾气此时已经散了个干净,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没来得及说什么,宋听安先开口了。
  “你身上烟味好重,臭。”
  白思言拽着衣领闻了下,没有闻到烟味。他在进医院之前,特意兜了好几个圈子祛味。
  “没抽。”白思言顿了顿,坦诚道:“只是点上了。”
  宋听安放下碗,抽张纸巾擦擦嘴,看似漫不经心问道:“去哪了?峰哥说是你送我来的,后面又说有事先走了。”
  白思言沉默着,迟迟没有回答。打从心底来说,他不愿让宋听安知道他做的腌臜事,在宋听安面前永远是那个干净、纯粹的白思言。
  白思言:“公司的事情,人员有些变动调整,需要我出面。”
  宋听安‘哦’了声,接着问道:“比我重要?”
  “不可能比你重要,”白思言下意识回复,抿了抿嘴唇,“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
  宋听安语气异常平静,但却萦绕着淡淡的悲伤,“昏迷前,我看见你了,醒过来你不在,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四年前那场意外进医院之后也是这样,你送我进的医院,守着我醒的只有一张签好名的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的条件算得上一边倒,你把你的一切都划给我了,房、车、钱、股权,可又有什么用?我需要这些吗?我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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