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林应晖还想再说些什么,嘴被钟茂真堵上。
‘咔哒’一声,办公室门被反锁上。
另一边,张萤玉病房。
张萤玉对耿建元的恨意相比宋听安只多不少,在听说林淼已经同意加入之后,依旧有些犹豫。
“你们有多大把握?”张萤玉问道。
“你加入,百分之九十。”宋听安没抬头,认真剥着手里的橙子。
张萤玉手紧紧抓着被角,捂着嘴咳嗽两声,“你们给林淼开了什么条件?”
“条件?”宋听安剥皮的手一顿,“我们之间不是交易。”
张萤玉显然不信,“宋听安,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林淼和耿建元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大可高高挂起、袖手旁观,插手进来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了平白搭上你的命。”
生平第一次被发好人卡,宋听安还有些不适应,“是的没错,我是好人,好人就是愿意为了帮助陌生人付出自己的所有。”
张萤玉话被噎在喉咙里,直长发柔顺垂在肩头,冲淡了她一直以来的凌人气势,“我现在不是当初穿着脏咖啡裙的小女孩了,我从里到外都是黑的、脏的,我对付耿建元有自己的方法。”
下午四点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洒入房间,给房间渡上一层柔和的光。
宋听安逆光坐在床边,递出手里剥好的橙子,“我想说的你都懂,不强求你今天给出回复。我想帮的不止是现在的你和林淼,还有当初穿着脏咖啡裙,笑着说没关系的女孩子。我想,她应该需要一个引路人,牵着她找回正确的路。”
张萤玉望向宋听安,他的身体轮廓四周是一层柔和梦幻的光圈,格外神圣。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一阵极淡的花香味,想要仔细辨别时,花香消失了。
张萤玉犹豫几秒,伸手接过橙子放进嘴里,咬开的一瞬间,甜中带涩的味道占据了整个口腔,汁水顺着喉管往下流,丝丝凉意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你想知道什么?”
这算是松口同意了,宋听安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不少,“现在没有想知道的,现在需要你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好好休息。”
张萤玉摇头,“不,我想尽快解决。”
宋听安:“等你状态好一些之后,我们和林淼一起说。”
张萤玉:“好,我……还有一个条件,务必保护好林淼。”
“一定,”宋听安说完,拿出手机加了张萤玉的联系方式,“说起来我还没向你道谢,我听庄导说了,是你临时找他换了拍摄顺序。”
“为了不让耿建元起疑心,避免打草惊蛇,你不得不维持嚣张跋扈人设,让林淼作为替身上场,又害怕她受伤,一直盯着她吊威亚,一发现危险就冲上去救人。”
张萤玉听完,嘴角勾起笑了笑,“以前就觉得你心细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幸好你是好人阵营的,不然太可怕了。”
见张萤玉情绪放松了不少,宋听安替她倒了杯温水,顺着打趣道:“我可是有好人卡的,今晚好好休息,医院是我舅舅的,可以放心,不用担心耿建元的人。”
张萤玉:“整个医院?”
宋听安想想,没有否认,“对。”
张萤玉愣住,逮住机会连环问,“那你母亲……是钟灵真吗?”
宋听安扶额,心里痛骂爆料的狗仔,“……对,没错。”
张萤玉瞬间化作小迷妹,捂嘴惊讶,激动到手胡乱挥舞,一点在片场时的傲慢都不见了。
“我还以为是营销号乱写的,她是我的偶像!!我超级喜欢她那部电影见青山,影后啊,影后是你妈啊!”
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张萤玉,宋听安挠挠头,努力消化着她这一变化,“你……是要签名吗?”
张萤玉如捣蒜般点头,“要要要,她以后还会复出吗?”
“她和我爸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五十天在国外到处玩,今天在海岛,明天飞沙漠,我也不确定。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问问她。”
张萤玉上扬的狐狸眼里迸发出光芒,“能再看到她在大荧幕上,是身为粉丝最大的幸福。”
这样的眼神宋听安并不陌生,他在自家粉丝眼里也看见过同样的光芒,耀眼夺目。不由自主,宋听安问出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
“演员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为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无私的爱?”
张萤玉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你没有喜欢的演员前辈?”
宋听安摇摇头,“现在圈里被称为前辈的人,在我小时候都来家里吃过饭、打过麻将,我喊他们叔叔阿姨,太熟了,没法把他们当正经前辈。”
张萤玉只觉一股血气涌上喉头,无言以对。
从医院回到家里,罕见的没有亮灯。
宋听安按密码进门,黑漆漆的客厅里只有一抹星火亮点,“阿言?”
没有得到回复,亮点挪动了一下,随后消失在黑夜里。
宋听安摸索着打开灯,看见的是白思言的背影,“怎么不开灯不说话?”
“……”
白思言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细碎的刘海挡在额前,衬衫的袖子被挽至手肘,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
“白思言?”宋听安被空气里残存的烟味呛得咳嗽。
燃了一半的烟被摁灭在大理石台面上,四处散落着黑色的烟灰。宋听安半蹲下,伸手想要拍拍白思言的肩膀,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抓住。
“滚。”白思言的声音像沁了冰,直入骨髓的冷意。
宋听安愣住,随后稍微用力挣脱白思言,扯着他的手臂,强迫他转身抬头直视自己,“你说——”
未说完的话散在空气里,宋听安看见白思言那双泛着幽绿,写满侵占和欲望的眼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白思言的话从牙关一个一个字往外蹦,忍得极其痛苦,“易、感、期。”
第 39 章
‘不要靠近易感期的alpha,尤其是食肉系的。’
耳边响起钟茂真曾经的警告,虽说宋听安也是alpha,但因为双根植物系的特殊性,从未经历过易感期、发*qing期,对其的认知都来源于身边人的描述和课本上的知识。
宋听安松开抓着沙发的手,转身抬脚想跑路。刚跑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白思言嗅到空气中宋听安香甜的气味还在,沉声问道:“还不走?”
宋听安折返回去,贴着他坐在他旁边,翘起二郎腿,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为什么要我走?是你易感期,不是我。”
白思言保持着低头的动作,一动不动。他不是没想过回自己家里、去医院强制隔离,或者开间房把自己锁起来,但房里宋听安的气味无处不在,那味道像是长满了倒勾的绳子,死死捆住他,无法挣脱,让他迈不出一步。
“白思言?”宋听安轻轻推了把身旁的人,“晕过去了?”
下一瞬,他被猛地扑倒在沙发上,双手被牢牢桎梏住,摄人心魄的绿眸此刻距离他只剩不到十厘米。
直到现在宋听安才清晰地认识到关山说过的话,alpha之间也是有差距的,白思言是alpha中的alpha。
双手手腕被白思言单手锁住,反扣在头顶,腿被他压着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躺在案板上待宰的鱼,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