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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陛下要推行加取寒门士子之策,上官珩连同尚书令、中书令、开府仪同三司等老臣联名上书反对,这些人都是资历年久的老臣,陛下大怒,不顾及这些老臣的颜面,将上官珩一行人都贬官发落。
  上官珩等老臣有愤慨之言,谢秋明和陛下一力提拔的柳江明等年轻臣子自然全力支持陛下,朝中上下一时纷乱,想要彻底平息,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走吧。”谢池春起身,“我们去看看姐姐。”
  上官珩遭贬,贵妃恐怕心里也不好过。
  “这几日幽兰殿都冷清得很,大家都不往贵妃那去了。”莺时扶着谢池春道。
  从前幽兰殿多热闹啊,姜俢仪、魏修容她们哪日不往幽兰殿去,争着抢着给贵妃逗趣儿,前儿贵妃生辰,幽兰殿的人都快站不下了,这几日上官太尉遭贬的消息传进来,幽兰殿便一时冷清得看不见人影了。
  谢池春摇头道,“趋利避害,原是人的本能。”
  莺时想也不想道,“主子您就不趋利避害。”
  谢池春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她如何不趋利避害,只不过,“我与姐姐的情分也与旁人不同。”
  那倒是,莺时懵懂点头。
  “姐姐。”
  “春娘来了。”上官芷兰脸色略有些苍白,却还上前几步来迎谢池春。
  谢池春拉着她的手坐下,“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给你捂捂。”谢池春真把她的手拢在自己手心,谢池春的手在冬日里也是暖和的。
  上官芷兰也被她逗得露出一丝笑意。
  “姐姐还没用早膳?”谢池春看着桌上几乎一动未动的早膳。
  上官芷兰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谢池春拉着她在桌前坐下,“我正饿了,姐姐不饿也陪我吃几口吧。”
  竹韵连忙打了两碗杏仁粥放在上官芷兰和谢池春面前。她们主子这几日没有胃口,只吃一点点东西,谢昭仪每每来了,还能劝她吃两口东西。
  谢池春和上官芷兰在屋里说话,竹韵端了撤下的餐具出去。
  琴心看着她,笑道,“你这丫头,从前不喜欢谢昭仪,如今倒是待她大不一样。”
  竹韵哼一声,“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如今咱们主子还没患难呢,一个个都不敢上前来了,也就谢昭仪还每天过来。”
  琴心叹息一声,的确。
  如今她们还没落难呢,老爷纵然遭了贬,也还是朝中三品大员呢,她们主子也还是贵妃,便已尝到人心凉薄的滋味。
  只怕将来…琴心摇头,不再去想。
  第28章 求情
  “陛下。”
  谢池春都已经卸了妆发珠钗,想不到这个时辰梁垣还过来了。
  “陛下用过晚膳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这会儿再准备也来不及了,谢池春把自己的宵夜燕窝粥分给梁垣,“只有燕窝粥了,分您一半。”
  梁垣有点好笑,“好像我抢了你似的。”
  “可不是吗?”谢池春接话道。
  梁垣伸手拧她的脸,谢池春笑,“我不说了。”
  谢池春见梁垣眼睛下面有些乌青,这几日想来是没怎么休息好,“陛下还在为朝事烦心吗?”
  梁垣冷笑一声,“朝中那些老的倚老卖老,吵吵闹闹,上书进言,闹个没完。”
  谢池春捧了一碗燕窝粥递给梁垣,“待陛下的新政推行下去,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梁垣接过粥,的确,这正是关键所在。
  如今已经闹成了这番局面,他的新政必须坚决地,不打折扣地推行下去,才能彻底堵住这些老臣的嘴。
  “你今日去了幽兰殿?”梁垣喝了两口就把粥放下。
  “是啊。”谢池春点头,“我陪姐姐说说话儿。”
  梁垣点点头,“你们俩倒投缘。”
  谢池春笑,“姐姐柔善温和,如我长姐一般。”
  “陛下。”谢池春看着梁垣道,“其实姐姐虽是上官家女,更是您的贵妃,她一心只向着您。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如今这样的情势,她的父亲同她的丈夫势同水火,她夹在中间,何其难为?陛下不去,贵妃心中恐怕始终难安。
  梁垣摇头,“晚些时候吧。”
  他也知道,贵妃秉性柔顺善良,和她父亲上官珩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他现在也没功夫顾及贵妃的心情,此外,他也不想让上官珩觉得,他还会有退让的可能。故此,这段时间他不会上幽兰殿去。
  谢池春在心中叹息一声,她知道梁垣心中的考量,再多劝也是无用。
  “陛下早些休息吧。”谢池春替梁垣除了外衫。
  莺时槐序托着杯盏无声退出去。
  …
  “主子。”
  上官芷兰见琴心神色有异,“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信?”
  “主子。”琴心心中为难,这段时间,见主子烦扰,她实在不愿意再带给她坏消息,但是家中消息,她也不可能瞒着主子,只得还是道,“老爷又遭了贬,外放为洪州司马。”
  洪州司马。上官芷兰闭目叹息一声,阿耶自先帝时候起便颇受器重,一路高升,先帝临终前更任命他为辅政大臣,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中多少官员都出于他门下,他如今年迈,更是心高气傲,如何能接受被贬为小小司马,还要外放?
  “主子。”琴心竹韵都是跟着上官芷兰从上官府来的,对上官家的感情自然更非同一般,更何况,主子终究是上官家的女儿,纵然入宫为妃,与上官家始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竹韵急道,“主子可要去向陛下求情?”
  陛下看在她们主子面上,或许会减轻责罚。
  上官芷兰一时不语,竹韵还要再问,琴心在身后拉了拉她。若能求情,主子怎会不求?主子已经够为难了。
  上官芷兰眼中含泪,“陛下如今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如何还愿听我求情?”
  上官芷兰闭了闭眼睛,将泪水收回去,起身道,“走吧,去见陛下。”
  “陛下。”
  富立岑小心翼翼进来通报,“贵妃来了。”
  梁垣一边拿朱笔批阅奏折,头也未抬,“告诉贵妃,我现在忙碌,晚些再去看她。”
  “是。”富立岑应了一声出去,很快却又苦着脸回来,“陛下,贵妃说知道您忙,她就在外头等着您。”
  “外头冷,贵妃还在咳嗽呢。”富立岑多嘴一句。
  梁垣的笔尖顿了顿,皱眉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陛下。”
  上官芷兰行了礼,梁垣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坐着吧。身体可好些了?”
  “妾身体无碍,只是有几声咳嗽。”上官芷兰柔声道,“陛下好些天不曾见过妾了。”
  “近来朝事繁忙。”梁垣宽慰一句,“你好好保养身体。等忙过这阵,朕便去看你。”
  上官芷兰喉头发痒,用帕子掩着唇咳嗽几声,“妾父亲年迈固执,让陛下忧心了。”
  梁垣摆摆手,“这是朝事。你不必过多忧虑。”
  “陛下。”上官芷兰起身,深深叩拜下去,梁垣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上官芷兰含泪道,“这是朝事,妾本不该过问,但是对妾来说,这也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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