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滚出我的安全屋,该死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ovo,那我将会小小地走开。
  康斯坦丁麻溜地滚蛋了。
  第016章 一千零一夜
  杰森不太好评价和康斯坦丁组队的经历。
  他只能说地狱笑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又何尝不算一种新型脱敏训练呢?
  他们俩总是在双双被对方弄破防之后睁着两双死鱼眼对望,死活不承认自己的心灵比对方脆弱——然后接着零帧起手,再次疯狂输出。
  无数次比拼下来,两人都一脸菜色。
  杰森看到康斯坦丁那张讨人厌的脸,第一反应早就不是回忆曾经的伤痛过往,而是想把它揍成猪头的欲望。
  康斯坦丁只是一味地有气无力。
  很难讲他们会不会互相怜悯。
  我猜是会的。
  因为他们往往只对自己苛刻,充满仇恨,恨不得下一秒自己就能死掉,好像这样全球变暖的程度就能有所减轻。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对别人不幸的命运充满怜悯。
  好吧,英雄和反英雄的通病。
  杰森带着康斯坦丁无伤通过了三个荒野副本。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是因为中式恐怖的阴湿暂时打败了英式社会批评的幽默,又或许是因为蝙蝠侠还没有出现在这条故事线里,所以杰森没有死的理由。
  “没想到你还很擅长野外求生诶。”康斯坦丁有点好奇,“所以你们真的热爱极限运动么?”
  杰森斜他一眼,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树枝:“人类怎么不算自然的一部分?在拳头与人类身体碰撞打击的融合里,借助现代高科技手段,最大限度地发挥自我身心潜能,只要熬夜不死,就往死里熬夜,以究极难度的犯罪副本向自身挑战——我们都把全身心投入这项事业那么多次了,谁敢说我们不热爱?”
  康斯坦丁累了,他真的不想再用地狱笑话回击了。
  现在路西法见到他恐怕都得恍惚一下:他是不是几天不见已经把自己作弄成恶魔了。
  他身上的地狱浓度和恶魔相比起来,绝对已经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了。
  “杰森,你赢了。”康斯坦丁颓废地接过杰森烤好的鱼咬了一大口(嚼嚼嚼),“我们还是来说点别的吧,别再提那些东西——算我求你。”
  让我们恭喜杰森·托德选手,在地球online这款3a级游戏中首次达成“说地狱笑话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金色奖章成就,成功用地狱笑话让欺骗了整个地狱的某人认输,获得老老实实不作妖的康斯坦丁*1
  杰森耸耸肩:“随你。”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复活之后满世界流浪学习的时候。”杰森拨弄着火堆,精准地把控火焰的大小——他的技巧在这方面属实有点登峰造极了。
  “什么老师会懂这个?”
  “有钱有闲的,喜欢挑战自己的,两兼有之的——还有,为了躲避什么要藏在这种荒郊野外的。”
  “······罪犯?”
  “嗯哼。”
  “······那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才学的这些?”
  杰森看傻子一样看他:“遇到没学过的魔法还挑挑拣拣,你自己听了这话难道不感叹一句“凡尔赛”?有就不错了。不学白不学,技多不压身,现在不就用到了。”
  “你是什么新型学习宝宝,遇到什么不会的知识都要自动检录一下吗?”
  “······好恶心,康斯坦丁。”杰森作势要夺走光吃不动大烂人手里的食物,被躲过,“所以你以前有书读吗?”
  “你是指上学?”康斯坦丁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英国没有美国这么疯狂,我们没有哥谭这种灾难集中营——只是我不想上学而已。”
  杰森有点恍惚:“嗯,是这样的。很多人抛弃的反倒是我们最渴求的——或许也不是这样,犯罪巷的绝大多数人其实意识不到读书识字能给他们带去什么影响,他们愚昧,麻木,跌跌撞撞地混过每一天,连痛恨都恨不明白。”
  康斯坦丁(嚼嚼嚼):“那你会痛恨吗?”
  “对于我的生活?还是造成我不幸生活的原因?”杰森不置可否,“对于前者,我没什么好评价的。如果是后者——我只是迫切地希望能改变些什么。”
  康斯坦丁嚼着他美味的烤鱼:“只要不出现在英国,这些鱼的风味就都还不错。”
  杰森无语:“你们英国人能不能别老是自己玩自己的梗。”
  康斯坦丁(进行最后的嚼嚼嚼):“你说得对。”
  他终于啃完了他的鱼。
  康斯坦丁把手里残留着烤鱼骨头的棍儿随手一丢:“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是这三个地方。”
  “总不能是我真的偷偷接了《荒野求生》的赞助吧。”他开玩笑,“它既然是小偷,那这些地方有什么值得它偷的呢?”
  确实是这样。
  它的行事向来很有目的,扒拉住杰森拼命打击他是为了在他濒临死亡的一瞬间蛊惑他,这样它就有了夺舍的合法性,虽然这种事感觉不论怎样都不合法,但规则就在那里。
  选择杰森·托德也很合理。也许它在口口文学城的大数据里一提炼,觉得感情最细腻最容易在被创时失去理智的就是杰森。
  fine。
  毕竟它都很刻板印象地认为杰森印象最深的时刻是“最快乐的那一天”了,自然没脑子想到杰森和杰森之间的差异性。
  大家都当让让跳梁小丑吧。
  找xx就更合理了。
  高维世界的灵魂之间当然也是有差距的。
  xx的灵魂多轻啊,一拽就走了,压根儿不费什么力气,没有兴起一点儿风浪——无人在意的人生就是这样。
  她如此努力地活着,竭尽全力满足他人的愿望,还不是只在过她平凡的一生?
  它觉得自己理应得到xx的感谢。
  这可是双赢的美事。
  xx当她的渴望成为的英雄,被接纳被认可,洗刷她不受欢迎的人生;祂则用她高维的灵魂为接口,名正言顺成为这个世界的意识化身。
  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至于xx在新的家庭里也同样会遭受的冷暴力,她不该早就习惯了吗?
  她会在杰森16岁时痛苦地死去,那又怎么样?多活一天难道不都是她赚了吗?
  杰森·托德就更微不足道了,一个低维世界当初甚至被简单地由投票决定了死亡的反英雄——哈,创造者尚且把他当作讨好读者的戏码,他就更没有理由得到我的怜惜了吧。
  结果这两个失败的家伙合在一起,居然还敢摆我一道?
  两个一举一动都在它监视下的小虫子,是哪里来的概念性武器?
  那把枪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走马灯的回忆里?
  不仅彻底绝了我夺舍的可能性,还害得我当初只能紧急断尾求生,舍弃掉当初抢来的世界意识的权柄,至今只能猥琐发育。
  不过,他们肯定也讨不到好。
  世界意识的权柄已经被我改造,雷电深入灵魂的痛味绝对够两个叛逆的家伙喝上一壶又一壶了。
  更别提我对他们有意无意施加的心理暗示,本就擅长自我折磨,这下子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厌弃自己的。
  这就是他们忤逆我背叛我的代价。
  它现在一定躺在某个地方这样阴暗地辱骂我们吧。
  杰森盯着跃动的火焰,那份明亮的橙色倒映在他蓝绿色的眼底,像是两个不同的灵魂重叠,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全部世界。
  “它一直渴望被规则承认,这样它就能在规则里如鱼得水,慢慢蚕食这个世界,最后成为新的规则。
  “所有规则里最奇妙,最不可捉摸的就是生死。而能跨越的生死的,则是人类强烈的爱——很老套,也很实在。”
  杰森笑了:“不然怎么说经典就是经典。”
  他像个孩子一样吟起诗歌。
  不,他就是孩子。
  xx死在14岁。
  小杰森死在8岁。
  少年杰森死在16岁。
  他消失的五年时光被那么简单的带过,即便加上后来的四年,他满打满算也只有20岁。
  在别人还在大学里懵懵懂懂不知将来何去何从的时候,他已经跨越了生死的界限,一次又一次。
  康斯坦丁看着杰森的莎士比亚行为。
  尽管他吟咏的是泰戈尔的诗,但我是英国人,所以这么说毫无问题。
  只是,他实在是有点想他的尼古丁了。
  杰森望着头顶一碧如洗的绿色穹顶,笑弯了眼睛。
  “死亡来临时,对我悄悄说话:
  ‘你的日子穷尽了。’
  让我对他说:
  ‘我不是仅仅生活在时间里,
  我生活在爱里。’
  他会问:
  ‘你的歌会流传下去吗?’
  我会说:
  ‘我不知道啊,
  我只知道我歌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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