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嗯。”谢绥抑望着推门进来的况嘉一,以同样的声音说:“他适合穿,很好看。”
  “你俩这个表情。”况嘉一搓搓肩膀,“看得我起鸡皮疙瘩。”
  他一边走一边给谢绥抑使眼色,奈何谢绥抑不接收,况嘉一走到他们面前,直接问:“怎么说啊?孩子都有了,离是不可能离了。”
  邓莹白眼都吊出来了,“你俩谁生孩子?”
  “他生。”
  邓莹随着况嘉一指尖看向谢绥抑,谢绥抑微微点头,“嗯。”
  “看到没。”况嘉一得意,“我就是这个地位。”
  邓莹简直没眼看他,挥手让他走,况嘉一不,他走过去黏邓莹,“我要再和你待会。”
  “不是还没吃饭?”邓莹说,“赶紧去吃,身上这二两肉,拉着我我都嫌骨头硌手。”
  “我这周已经胖了两斤了。”况嘉一说。
  “我先下去热车。”谢绥抑把空间留给他们,但况嘉一叫住他,“那你等会上来接我吗?”
  谢绥抑回头,扬了扬唇,说:“好。”
  等人走了,门合上。邓莹拍况嘉一手背,“还要说什么?”
  “我不要说什么。”况嘉一笑嘻嘻的,“但我想知道你跟他说什么了。我昨天才挽救回的感情,怕你一下又说没了。”
  邓莹说风凉话,“感情还要你费尽心思挽救,早点放弃算了。”
  “不行。”况嘉一一口否决,“妈,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邓莹不回答,况嘉一软磨硬泡良久,她还是不说,谢绥抑从楼下回来了,况嘉一还没套出答案。
  “算了。”况嘉一怄气起身,拉着谢绥抑走,谢绥抑与邓莹告别,替她轻关上门,反手牵住况嘉一的手。
  这个点正是医院人多的时候,况嘉一被几个人轮番看了几遍后脸上温度开始上升,但他没松开,坐进车里拉开外套拉链,况嘉一扯了扯衣领,质问谢绥抑:“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很乖。”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还乖。”况嘉一外套半退在肩上,衣领下掩藏着几枚色的吻痕,随况嘉一说话而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晃动,谢绥抑目光停在上面,况嘉一不察,眉飞色舞地分享他小时候,“那会在我奶奶家我天天上房揭瓦,下河捞鱼,还跟他们一起去偷西瓜,当然我知道这个是不对的,但那个西瓜就长在路边——唔。”
  谢绥抑扣住况嘉一下巴,偏头凑前亲了下他唇角。
  况嘉一被这一下弄得自己要说的话也忘记了,呐呐地问:“干嘛突然亲我。”
  谢绥抑拇指滑到况嘉一耳后,眷恋地揉了揉。
  车顶光落在况嘉一脸颊上,谢绥抑能看清上面的细小绒毛,他伸指捏了捏,按着况嘉一脖颈把他抱怀里,像说秘密一样低声道:“阿姨说你很依赖我。”
  本以为况嘉一会反驳,但况嘉一回抱住谢绥抑,肯定地重复,“对啊,我非常依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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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紫心]
  第51章 羊肉火锅
  车内好一会没有声音,况嘉一想退开,耳垂忽然一痛,谢绥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况嘉一忍了,并且没有还口。
  “你下次感动就感动,别咬我好吗?”况嘉一说。
  “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感动。”
  这句话配上谢绥抑正经的表情,让况嘉一错愕了几秒,他压着嘴角,说:“谢绥抑,你变了。”
  “嗯。”谢绥抑启动车子,蕴着淡淡的笑意。
  晚上吃羊肉火锅,谢绥抑点完突然起身,况嘉一以为他去上厕所,几分钟后谢绥抑提着一碗豆花回来。
  “你在哪买的?”况嘉一扒拉塑料袋。
  “外卖,你刚刚说想吃。”
  况嘉一眨了两下眼睛,望着谢绥抑,慢慢露出一个很没有办法的得宠表情,可爱到谢绥抑产生一种想在大庭广众下亲他的冲动。
  “那我们下次还能一起去看我妈吗?”况嘉一问。
  “阿姨没说不行,应该是可以的。”
  “厉害啊谢绥抑。”况嘉一一边吃豆花一边夸他,“仅用半个小时就搞定了我妈。”
  谢绥抑不接话了,给况嘉一夹了一块羊肉。
  况嘉一吃饱喝足,靠在副驾驶上摸肚子,“我真的胖了很多。”
  谢绥抑瞥过来一眼,“没看出来。”
  “你天天看我当然看不出来,你要隔几天再看我才能看出来。”
  “不好。”谢绥抑把况嘉一座位往后调了几分,让他靠的更舒服,又问他:“要不要消消食?”
  “去哪?”
  “我家。”
  况嘉一狐疑地转过脸,“谢绥抑,你知不知道一个歇后语叫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给鸡拜年?”
  “因为它想吃掉它!”况嘉一哼哼,“你刚刚那个邀请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差别。”
  “嗯。”
  “嗯??你承认了?”
  路灯照亮谢绥抑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他点点头,说:“是,我也想给你拜年。”
  况嘉一闭上嘴,把下巴埋进衣领里。
  过了会,况嘉一抬指把车窗按下,给自己降温,并说,“谢绥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的一面。”
  谢绥抑只让况嘉一吹了一会,就把窗关上了。
  车开到况嘉一家楼下,看到熟悉的单元楼,况嘉一胆子又大起来,挑衅道:“不给我拜年了?”
  “下次吧。”谢绥抑替况嘉一解开安全带,揽住他的脖子,咬上想了很久想吻的唇。
  舌尖顶开况嘉一的齿关,掠夺他口腔的气息。
  况嘉一出火锅店后吃了一颗西瓜糖,谢绥抑没吃,但他在况嘉一口里尝到了清甜的西瓜味,染在况嘉一舌头上,被谢绥抑尽数卷进自己胃里。
  一吻结束,况嘉一浅浅地喘息,谢绥抑照例亲亲他的嘴角,鼻尖碰鼻尖,在毫厘间低声说:“等养胖一点再吃掉。”
  今年的圣诞节氛围似乎不热烈,反正况嘉一没感觉到。
  谢绥抑今晚又要加班,况嘉一被周任航拉出来打台球。
  “过节你不和女朋友一起,找我干什么?”况嘉一打完一球,问周任航。
  “吵架了。”周任航烦闷地趴下去找角度,移了好几个位置都不满意,又直起身,问:“你俩不吵架的吗?”
  况嘉一想了想,忽略掉分手乌龙那次,他说:“我们没吵过。”
  周任航嗤笑,不甘心道:“谁信你。”
  打完一局,周任航突然出去,带了一个人进来。
  况嘉一看到来人惊讶地挑眉,不为别的,这个人的发色太惹眼了。
  一头烟粉色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打理还是刚睡醒就来了,头发蓬在头顶,发尾乱翘。
  当事人丝毫没有感觉,冲况嘉一抬了下手。
  “沈裕。”周任航介绍道,“我老板,和你一样是gay。”
  “况嘉一。”况嘉一介绍完自己,对周任航说:“你还挺没大没小的。”这么直白地说自己老板的性向。
  沈裕完全不介意,笑着对况嘉一打招呼,“你好。”他像说领奖词一样骄傲地宣布,“我也是今年才发现我喜欢男人,但我不太了解这个圈子,如果追人的话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清醒点,老板。”周任航提醒他,“你那不是追人,一般叫勾引,往重了点说叫犯罪。”
  况嘉一听得一头雾水,周任航指指沈裕,说:“他喜欢的那个结婚了,人有老公。”
  “有个屁!”沈裕争道,“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而且我去查了,他们结婚是包办的,你知道包办婚姻吗?这种东西在新世纪之后就应该死绝了,他们这样结婚才是犯罪。”
  “是的是的,你是大善人,救了他。”周任航心不在焉地取下球杆,重新开局。
  况嘉一把手里的球杆递给沈裕,让他玩。
  沈裕摇摇头,“你们玩,我来这坐一会,他在附近上课,等会下课了我接他。”
  周任航还在打,况嘉一手指摩挲球杆,偏头问沈裕:“我们这能结婚吗?”
  沈裕一下子就懂了,目光促狭,说:“国外很多地方都可以。他们结婚是在最北的一个犄角旮旯,又潮又湿。”沈裕看起来嫌弃得要死,“等他们离了,我带他去尼尔利重新结,那里沿海,常年有阳光,气温又好。最重要的是那里结婚一般是不能离的,因为他们把任何结契关系都看得很重。”
  况嘉一点点头,笑着夸了他一句,“你头发很帅。”
  “我也觉得。”沈裕自信地抓了抓他的粉毛,忽然触到一道锋利的视线。
  他望向门口,那儿走进来一个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在况嘉一身上。
  沈裕觉得有意思,他识相地后退两步,况嘉一再一次偏头,便看到了谢绥抑。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九点吗?”况嘉一看时钟,才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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