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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亡妻回来了 第33节

  鞍锁瞥了一眼和桃,心情颇好:“啧啧啧,看来你主子在这也受气啊。”
  和桃瞪了他一眼。
  他们这种局外人,是看得最明白的。
  正巧给薛洺的药膳好了,壶盖一沸腾。
  莫离不愿搭理鞍锁,鞍锁也觉着这莫离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这些日子对他变得特别冷淡,于是识趣地拿好药膳离开了。
  也美好地误解成莫离同意玉关系很差。
  和桃气得要死,看着鞍锁离去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她叹口气,实在看不惯莫离这口是心非的鬼模样了,于是直接开口怼:“莫医师,您觉着夫人烦?您觉着她很讨厌?”
  莫离言简意赅,冷冷吐出一句话:“你难道是看不出来?”
  “那……这是什么?”
  和桃指了指他手里的衣服。
  这衣服颜色为藕粉色,莫离只穿青色衣服。
  所以,这件他正在封纹样的衣服,多半又是给意玉的。
  别看莫离嘴上讨厌意玉,抗拒自己很喜欢意玉的事实,但以前一直沉醉于捣鼓毒药又给自己解毒,瞎折腾永不停歇的莫离,如今却空出好些时间,亲手挑布料缝制衣裳给意玉。
  从一开始的手套,袖套,再到如今的亵裤,鞋袜。
  意玉的衣裳,都被他包了。
  哦,她明白了,真讨厌一个人,就给她冷着脸做衣裳,亲手绣纹样!
  听她这般问,莫离冷着一张脸,连为做衣裳熬红的眼睛都没抬,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小衣。”
  “……”
  啊?
  和桃原先还有怒气,如今直直愣住,后瞪大了眼睛。
  缓了好久后。
  闻此言,朝着他的动作看去。
  莫离的骨节分明、青筋微凸的大掌却突兀地捧着一件柔软薄小的女子衣裳,在他手里,却似是一块手帕那般小了,单薄细软。
  粗看,方寸小布,有细细的两条肩带。
  细看,苏州锦为底,以金丝在苏州锦上绣出大片的金丝茉莉图样。
  茉莉,莫离。
  老天耶,真是女子小衣。
  且不说用金丝缝制,就这苏州锦,奢华稀少,都是宫里头用的东西,平日里来装裱书画的。
  也就莫离医术高明,得以去皇宫,获了封赏,他破天荒要了这苏州锦。
  转头回来,就不甚在意这贵重宫里赏的苏州锦,直接给意玉做了小衣?
  一件小衣,用了没多久就换的东西,整得这么华贵,金丝苏州锦,还亲手绣?
  除了“爱”,也没别的由头了。
  莫离和意玉的友情但也深厚。
  和桃天真地想。
  友情万岁!
  得知是小衣,还揶揄追问:“原来讨厌一个人,还做小衣的啊?”
  她不知道莫离是男人,所以对于他承包了意玉衣橱这事,虽揶揄,可也不觉着突兀。
  莫离冷着脸,拽断了给小衣绣金丝茉莉的最后一根线。
  他懒得回这种蠢人的话。
  “莫医师……小衣还绣花?还绣金丝?既费时间又废钱财,您平时要有这时间,不早早熬了几壶药了?这还是那个整日泡在药房里不浪费一点时间的莫医师吗?”
  ……
  “闭嘴。”
  “得嘞!”
  场子找回来了,这些天找不到意玉的郁气也散了,和桃就打算赶紧把意玉失踪的具体事说明白。
  谁料,在她即将要开口之际,鞍锁却折返回来,一把捂住了和桃的嘴,把她拖出了莫离的屋子。
  鞍锁低语:“不用求他了,薛将军去寻了。”
  *
  紫蝶是在意玉走了五个时辰后才醒的。
  她头昏脑涨,便要去寻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已经熟悉了意玉的怀抱。
  馨香,温暖。
  但却被一只手掐住了脸蛋,头顶上传来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舍得醒了?”
  “长胖了,怎么,最近吃得多了?”
  紫蝶:“……”
  她惊喜:“爹爹?”
  薛洺嗯了一声。
  “醒了的话,不日便是你母亲的祭日了,我带你去梅林,看看你母亲生前的画……”
  二人一副温馨的场面,怀念着明玉。
  紫蝶回他,笑着:“确实胖了,这可得多亏了夫人,多亏了……”
  她还是没把母亲这两个字说出口。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对。
  “对了,爹爹,夫人呢?”
  薛洺把手从她脸颊上放了下来,脸上冷了几分,没了什么笑意:“怀意玉?”
  紫蝶同他的眼睛对视,嗯着点头。
  薛洺:“提她做什么?”
  紫蝶急了:“夫人呢?你把夫人她怎么了?”
  薛洺冷嗤:“急什么?我像是会吃人的人吗?”
  “没把她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也是她咎由自取。”
  薛洺站起身,略显烦躁,压低了入鬓的眉毛:“她看着卑微,上不得台面,倒是擅通人心。”
  “把大部分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比如你,被这种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你不知道?她擅自带着你从明州学堂离开,只是为了同明玉争个高低贵贱,见不得明玉的安排,自以为是,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好蹉跎。”
  “如今,还害得你卧病在榻。”
  紫蝶懵了。
  这都哪跟哪啊?
  意玉夫人哪这样了?
  见薛洺还想继续,紫蝶赶忙制止:“爹爹,您听我说,不是夫人要擅自带我离开明州学堂,您听我说。”
  薛洺听了这话,摇头,眼神变得更为漠然:“你还替她掩盖?可见其虎狼之心,善用人心。”
  紫蝶急得要命,她脑子里过了一堆解决法子,可不论哪个谎话,意玉都得被问责。
  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把自己擅自做主从明州学堂逃跑的消息,告知了薛洺。
  即便她再不想把自己乖巧的表皮撕下。
  “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想在爹爹面前乖巧的一面被撕破,才让她不告知爹爹,才擅自悄悄地避开爹爹的人,前往东京寻她。”
  “她是好心说,若是我遇到事,可以请她帮扶。可我却为了避开爹爹,兜了个大圈子,把她折腾得够呛,让她被爹爹误解。”
  “明州学堂真的是个好地方吗?这地方带给我的痛苦,只有夫人帮我解决了,你根本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说她?”
  “若是夫人包藏祸心,那比起夫人,倒是爹爹您更令我害怕了。”
  越说越委屈。
  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紫蝶钻进自己原先躺着的牙床,拿被子蒙住头,低低啜泣。
  这一通申冤,这一通怒斥,薛洺冷寂的眼神,微微颤动。
  “你说的话,可为真?”
  薛洺盯着她的眼睛。
  薛洺没等紫蝶回话,便转身大步离去,袍角卷起了凌厉的风,眉头拧成一个结。
  紫蝶见亲爹这么猴急,赶忙喊他:“先别走,爹爹,您到底把夫人带去哪里了啊?”
  紫蝶急了,连忙追出去。
  她了解她这爹爹,凶煞恐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恐怖……
  咦。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有些,有些觉着意玉夫人很好。
  就担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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