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一只手轻轻探向了他的鼻息，背上有人在写字，是池青：“青，别动，屏息。”池青也在尽量静止，工藤新一还没有这种能力。但靠鹤见业的经验，他已经能通过呼吸声判别这个空间里还有几个活人。
四个人，那么是池青，工藤新一，松雪幽……降谷零或乌丸守一。
“有人，很多人，武装部队，不是我们的，他们在打扫，速度很快！”松雪幽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别碰那些红色，快走！”他也判断出了在场的四个呼吸，所以他知道，这是自杀式袭击，被放倒的人包括乌丸守一。因为降谷零还跪伏在不远处，伸手攥住过他的手腕测试脉搏。
情报贩子第一个起身，第一个抽出枪，也是第一个点亮了新的光源。通讯器和电子产品是被会议禁止的。但松雪幽当然不打算遵守，这栋宅邸里没有监控系统，画面只能靠一路上偷偷装的针孔摄像机，全副武装的队伍从暗道里倾巢而出，局势堪称慌乱里的屠杀，任何生命都归结于一颗子弹，黑色的杀人者，红色的血，白色的雨，无比安静。
但打扫一路上的人命还是附属的，组织的目标显然是这间会议厅。
“密道？”池青从交换的记忆里挖出必需品的同时一心两用，“一级汇报，会议厅，二十三席全灭，开始剿灭！重复，实弹优先，最高警戒！”然后他捏碎了他和工藤新一的耳麦，现在必须彻底切断联络。否则谁知道乌丸家会不会根据这个发信器追在后面，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还有三分钟。”松雪幽冷冷补充，将电子地图投影在黑暗里，更多的话不用说了，抵达这里的池青当然不止他们两个，名为鹤见业的杀人机器早就深入了别馆探索，根据他曾经的行动轨迹可以预估出地图，从而找出逃脱的路线。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这边走。”工藤新一放弃了思考一切发生的原因，侦探的本能在此并不适用，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办法，“然后这里，空间存在错误，应该有入口。”
降谷零已经检查完了地上瘫倒一片的人，他当然也是违法携带的人，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一小片空间：“人都还活着，乌丸守一用的不是实弹，那些红色液体应该是某种新型药物，他没打算杀了他们。”但对于拥有克隆技术的组织来讲，这反而更为令人惊悚。
那是他们曾经用过的东西，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就仿造了宫野志保的产品。池青沉默片刻，撕开衣袖抖出短刀，给左小臂反手就是一刀，血液流出的瞬间，他徒手从里面抠出了定位器，这是指引某些人的道标。
“交给你了。”
带血的定位器被松雪幽接住，池青留下身上的一半火力后转身就走，他们不需要太多的商量，一个眼神解决了所有，断后和前进，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了解。”松雪幽歪了歪头，扫了眼另外两个猝不及防的人，他们下意识抬起的腿和回头太不相称，“再不走是想陪我死在这里吗，那可太浪费了。”
在光源照不到的角落里，孩子似的笑容似乎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请死也要死在正确的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忘说了，m93r、m92f和p90都是枪，前两个还是一个系列的，m92f是琴酒用的
*现在就看谁出牌更意想不到了，乌丸莲耶和池青的牌局堪称搅混水大作战组织低估了红方的联合程度，原本是想挟天子令诸侯再搞一出公安击毙「乌丸莲耶」把事情糊弄过去。反正乌丸莲耶也不用组织了，算是拉合作者下水。毕竟公安回头肯定会彻查那些家族
第173章 乌丸剿灭之战05
◎倾尽一切的必杀之局◎
那你呢。松雪幽。
你想要死在哪里，哪个正确的地方？一条人命可以用价值加减衡量吗，这世上的一切难道都只剩正确和不正确？
工藤新一已不会再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他只知道让自己不负使命。
“根据红点，前面应该有往下的通道，很可能直通地下，那个人已经从这里下去了！”名侦探在密道中弯腰奔跑，这里的高度可不允许抬头探脑，下一个转弯的出口通向藏书室，红点就消失在这里，想必地下的屏蔽比地面上更严重，连松雪幽的定位器都失去功效。
通道隔音良好，他们无法得知外面情形，只能祈祷火力交织的厮杀，最好不要波及到还没抵达的藏书室。
好在幸运似乎暂时眷顾了他们。“安全。”池青第一个外出侦察，确定这里还听不到嘈杂的枪声。
“那个人推进去了十二排左数第四，是那本深蓝的《伊利亚特》。”降谷零负责殿后，稍晚几秒就听见了工藤新一的推理。但只要观察下环境，都会发现，书脊上灰尘的指印实在太刻意了，而唯一的相关嫌犯甚至毫不掩饰，他抢先工藤新一一步打开通道：“池青，你知道他是谁。”这个机关没有危险。
眸子如金的少年似乎笑了一声，似乎没有，把敷衍明目张胆地摆在脸上。但此刻的确不是内讧的时候，降谷零没有商量地决定打头阵，池青也顺水推舟地让开，只是在他回头警觉的那一刻，比了个工藤新一看不见的口型。
他说，波本。
他知道组织，他从宿海集那来，他知道波本活着被称作降谷零。
如果不是隐约的枪声使他下意识回身踏下了台阶，降谷零不知道自己将露出什么浮于面上的破绽……是的，破绽，池青主动拔高了自己的危险等级，甚至成了新的半个隐形炸弹。而工藤新一一路上的表现重新在脑海里演算后，反倒成为了被利用的佐证。
于是降谷零判定，乌丸莲耶和他相比。不过是迫在眉睫的危险和长远未来的危险。所有知道波本是降谷零的人，都不应该超出那个数。
——否则就得死。
楼梯幽深，石制的墙壁昭示着年岁，三个人怀揣着三种紧张消失在暗门里。而在书架恢复的一刹那，军靴踹开了大门，飞弹洗礼了空间。
他们再次和死神擦肩而过。
***
枪声，呼吸，唯一的报告后耳机只剩刺耳噪音，赤井秀一一把拽下自己这副特制的接收器，不动声色地销毁在战术手套里：“a1行动组还没有消息？”
“没有，潜入很顺利。”茱蒂面无表情地调试仪器，这是最新特制的版本。不然如果无法接收最新情报，就算是擅自往黄昏别馆派驻增援只是打草惊蛇，至于使用者……当然是cia的那群人。
他们利用机密口令直接插手这次活动。甚至以fbi漩涡行动清扫后难以立刻保障内部安全为借口，硬生生换掉了两组人的行动顺序，结果在詹姆斯亲自抗议后，又假惺惺地把队长的名义让给了赤井秀一。
他们当这是什么，和组织决战简单得像是分蛋糕吗？茱蒂难以置信地向空气发问，却也只能冷着脸看着那群人加入队伍。
“什么，都没有吗。”
赤井秀一收起碎屑，默默举起了红外望远镜，连天雨水的模糊下，经验显得格外重要。黄昏别馆的屏蔽力强得仿佛整片庄园的地下都埋着整套的装置。然而从组织的疯狂程度来看，这或许不只是玩笑，a1行动组充当着全体联合部队的先锋，在那场会议中扮演着服务人员，只要有任何问题，他们都会根据情况发出不同频率的脉冲暗号。
这次联合行动筹备多时，当然内部牵扯也众多，日本公安方面强烈要求在总计划里以他们的行动人员为主心骨，除出席的降谷家主外还加有两位匿名协助人。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在其它方面让步，例如行动中协助人佩戴的耳机将会作为第二重保险，向所有行动人员广播内情，以及用以危急时刻临时报告。
但赤井秀一知道，那都是骗局。
所谓的所有行动人员其实只有少数人可以收听，在其他人配套的耳机那里，估计进场不久后就变成了无意义的噪音，而所谓的汇报，则是进一步划分了阶层，三级汇报，面向所有还能收听者，二级汇报，人数恐怕不到十个，一级汇报——
只有他赤井秀一，以及此次联合行动的最高负责人，黑田兵卫。
浩荡的风贯穿树林，从战术马甲缝隙里灌入后近乎寒冷，他轻轻打了个寒噤，雨还在下，肉眼观测大打折扣。即使赤井秀一从狙击镜里放眼望去，黄昏别馆依然是死寂一片，只有微弱的灯火在少数几个区域亮起。非常安静。
就如没有传来消息的a1行动组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fbi的王牌搜查官猛然起身。协助人那头的如雷枪声几乎要震破他耳膜。但其他人眼里毫无问题，频道内容恐怕在会议后就被人调整过了，这不是道具上的设计，是有人在现场掌握这个频道！
所以这次惊变恐怕只有少数人知道，而那个一级汇报是在提醒他——他必须去找最合适的盟友了。
捏碎耳机的七秒钟后，赤井秀一脱离了fbi负责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