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六十七章 不后悔 大的人不介意被……
喻霄顿了好一会儿,言秋也没急着说话,静静地等他,见他垂下一直望着她的眼,喉结一滚再滚,有什么情绪如他压抑不住的呼吸在翻腾。
言秋放过他的脸皮,指腹放在自己揪出红痕的那处缓缓按压。
喻霄微垂的脑袋轻轻一磕,额头靠在她的锁骨窝。
他的鼻息潮热,隔着衣服呼在言秋胸前的皮肤上,言秋觉得好像在小舟上荡着,只听他闷闷地问,
“后悔吗?”
小舟倾倒。
后悔吗,因为我,没实现你的梦想。
言秋懂他的言外之意,他不因她的留恋而感动自得,他关心的只有她少时的梦想未能成行。
他也一样痛恨八年的分离。
言秋抿唇不语。
“那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好像要低到地面。
言秋膝盖弹了弹,委屈得想跺脚:“不好。”
可是……
“也不后悔。”言秋嘴角向下撇,但说得无比坚定,颇有些咬牙切齿,“喻霄你给我听着,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你是我的支柱。我有时候……会觉得这该死的生活,无聊的、重复的日子都是一堆麻烦事,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但是,想到你还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一个角落,想到你可能还会回来,我就还能把这无聊的日子过下去。”
“所以,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不许再走,你就得永远在我身边,永远跟我在一起,否则,否则……”
她强撑着说下来,嗓子已经哑得不能再出声,她哭得狠烈而真挚,像孩童般皱着整张脸,全然不顾形象。
爱如潮涨。
相爱的人在彼此面前本就如同孩童的纯粹。
痛让爱比爱更深。
他们吞下对方的痛苦,得到一种落定,这才算元神归位了。
喻霄眼睛也红了,胡乱地亲住言秋。
两人都沾了一脸湿。
言秋还在抽噎,让他急匆匆含住下唇吻了进来。
八年没接吻,舌尖触碰的瞬间,震撼竟甚于从前第一次体验。
言秋霎时脑袋一空,浑身麻软。
他们不知是啃咬还是舔舐着对方,言秋双手扣在喻霄颈后,用力把他人掰过来紧贴自己,喻霄喘着粗气站直了,手臂箍紧她腰身把她向上提。
他一站直,两人的高度差就倒转了,可是唇舌不愿分开,言秋被他带得高高扬起头,如天鹅引颈。
吻到泪干气短,言秋含着他吮到眼睛冒小雪花,才不得不松开,大口喘气。
喻霄松口不松手,将她人勒在怀里,轻触她几欲滴血的嘴唇,问她:“还哭吗?”
男人饱含情欲的低吟有月亮的引潮力。
他看她的眼神一点都不温柔,反倒充斥着雄性的警告。
“还哭。”言秋扯着他衣领挑衅。
可她声音细弱,粉扑扑的面上泛着要被亲化了的情态,眼、鼻、嘴、下巴都透出皮肉发热才有的可怜的红晕,那是被情绪和情欲一块熏染出来的。
下一刻,天旋地转。
他们又回到了那不像话的地铺床上,言秋身上压着重重的一大块,而且,刚才因为失重之下的本能,她双腿牢牢锁在身上人的腰间,两只脚丫因此落在他臀股之间,他如今只穿一条底裤,言秋稍有动弹,脚就卡在他大腿内侧磨啊磨的。
磨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喘得愈发厉害。
于是又吻上。
好像对方嘴里才有充足氧气。
空调是坏了吗?否则怎么又这么热了。
言秋把自己挂在喻霄身上,一呼一吸,起伏如风中柔荑。
喻霄两手撑在两侧,对比起他,她这么小,总怕把她压坏了,可撑出来的这点空间余裕又叫他不满足——他们之间怎么可以还有缝隙?
言秋手勾着他脖颈,只觉身上又软又热,有些失力,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酥麻顺着她脊骨向下滑。
她被一把托住,被迫使去贴合,去感受她多年未用指尖丈量的肌理的形状。
那里的温度火热。
一阵晕眩,言秋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被吸了出来,她手勾不住,脱力地躺下,从她喉咙豁出一阵颤悠悠的低吟。
喻霄胸口一麻,也跟着坠下来。他侧了身,没正正压下来,翻了半面,手脚夹着言秋,脚踝一勾把她那边小腿给缠住,托着她腿的手仍放在那,让她的重量压着。
言秋双手则随意地圈在男人横跨她半身的手臂上。
他们躺得像两株分不清彼此的藤蔓。字面意义上的纠缠。
缠到连同胸口的起伏频率都一致,久久缓不下来,接个吻好像参加了什么极限运动。
又或者,对方的身体本就是燃料,只要贴近摩擦,便要起火。
有一会儿没说话,喻霄鼻梁蹭蹭言秋脸颊,言秋还在长长地呼吸,没理他,望着天花板,在思忖着什么。
喻霄此刻觉得绞在他怀抱里的女人是个可怕的对手。过往他的每一位教练都评价过他忍耐力极强,但是现在这女人显然比他冷静。
她软热细腻的皮肤透着叫他难以清醒的气息,他的手生来就该抱她摸她,他的嘴一凑近就要吻她尝她。
他是个发情的痴汉,她却还无动于衷,目光静得像一潭深水。
甚至不看他。
浮躁心起。
她点的火,要把他烧死了,她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这么不公平。
喻霄倏地收回了手,正身坐起来。
“嗯?”
她终于肯看他。
男人赌气的唇抿紧,不多时,吐出俩字:“晚安。”
“?”
大概是要佐证他的收放自如隐忍得体,他把侧脸线条绷得像钢刀。言秋没说话,他就起身。
言秋唰地抓住他手腕,给他拉回来。
那么结实的块头,被这么纤瘦的女人随手一拉,竟能整个人倒下,还滚了小半圈,有心还是无意地,又压回言秋身上了。
“让你走了吗?”她的目光冷冷。
但她发汗的手抓他抓得那么紧,指甲都要陷进他的皮肉里。
喻霄刚才紧闭的嘴唇不觉张开,呼吸又复长而深。
“不许走。”言秋又说,声音里有了细微的颤抖。
“不走,那要怎样?”为了还能说出这句话,喻霄浑身像拉满的弓弦。
言秋狠狠看进他的眼睛:“还记得吧,我存了个要求在你这。现在拿出来满足我。”
喻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殷红的唇上,那里张张合合,喻霄觉着自己要被吸了进去。
她一字一字说得再清楚不过:“我要求你,跟我做i爱。”
说着,言秋放开了抓着他的手,沿着他的腰腹一路摸下去。
无论面上多么强壮镇定,手还是止不住地抖。
激动、紧张或是害怕。
她盯紧喻霄紧绷的脸,见他额角冒出津津的汗,知他比自己轻松不到哪里去,因此更咬牙逼自己一鼓作气,丝毫没有停顿,颇有过时不候的破釜沉舟之气——
这时,身前那个好像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赫然抬眸,锋利而深邃的双眼如鹰爪攫住她。
言秋感到脑子一凉再一热,闪电般抽出了手。
fake news!
谁说不行的!
不行的话那是什么!
知道行的话她气什么!
不气的话她在做什么!
要不是气得丧失理智,她能失态成这样?好不容易忍着吊了好几个月,不就是想看看要逼他到什么地步他才能失控吗?不就是等了太久心里憋屈窝火想体验触底反弹死去活来一回吗!
这下全完了!
因为一个假消息她自己先破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喻霄把她的手捉住,强硬地塞回去。
“不是想脱吗,那就脱了。”
该死的胜负欲。
言秋心里发狂尖叫,脸上还在强做镇定。没给男人脱过裤子,忙乱之中另一只手也用上了。
这么简单的动作,两个人都忙得冒汗。
言秋脸色通红,喻霄脸不太上色,但耳朵和脖子也熟了。
但没人停下。
言秋侧身支着手肘半卧,穿着的休闲t恤和牛仔裤都被拧成了修身款,显出她纤细身量之下的女性曲线来。长期的运动习惯令她拥有紧致的皮肉,恰当的肌肉量使她饱满有型,漂亮的腰弯是一弧令人心惊的新月。
在最初的心悸慌乱之后,她渐渐享受起这个情境来。
她不是无知懵懂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的脸和形体具有相当程度的吸引力,或者再具体直白一点说,性吸引力。